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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

    “喂!小骚年,怎么还这里坐着?手里拿的什么呀?”

    一道温软的稚嫩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睁开眼睛,一道绚烂的紫色在日光中重叠出两个影子,晃了他的心神。握在手里的野天麻不自觉松开,散了一地。

    “你是谁?为何叫我小骚年。”

    他冷冰冰的开口,盯着对面梳着两个环髻的□□岁小丫头。那时的年言阳还小,见的人少,但面前这个丫头很好看,有两个酒窝,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

    可是丫头的眼睛里,有一份不属于孩子的光芒璀璨,内敛成熟的不符合这个年纪。

    “我是小仙女啊。老头儿非要将我带到山上来。我都来两日了,见你天天都坐在这里老僧入定。来来来,起来!可把你这牛逼装够了,赶紧站起来叉会儿腰吧。”

    她说着,就强硬的想拽着他将他拉起来。奇怪,他比她大,力气却不及她。一下子被扯起来,差点儿没站稳。

    “嘻嘻…”

    丫头见他的囧样,偷偷笑了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顿时不悦尴尬的神情就浮在了脸上,那时的他,还没有学会带着面具生活。

    “别生气啊,我不叫你小骚年了还不成么。就叫…叫小仙男好了!跟我这小仙女正好一对儿啊。”

    他登时便更怒,看她说着求和放低的话,实则却满脸坏笑的进一步打趣他为乐。什么小骚年、小仙男的,他不下山,怎会知道这些东西!他转身离去,不愿多呆,却隐隐约约听到后面人小声嘟嘟囔囔的话。

    “原来不是个自闭症啊,还能说话,还能生气。”

    这便是年言妆,日后璟山的小五,一个喜欢穿紫色衣服的女孩。而为什么不是小四,他日后才懂得。

    年言阳十几年的璟山生活,因那日阳光午后,一个丫头的突然闯入,而有了一抹颜色。

    开始,是她缠着他,说些不找边际的话,一张嘴巴拉巴拉的,没个完的时候。年言阳不明白,她为何不去找大师兄以及跟她性子相像的二师兄。可是后来,他有些失落的意识到,大师兄与二师兄也没能幸免,他并非是特殊的那一个。

    师傅待他们几个很好,如同儿女般教导,但对他,尤其苛刻,经常独自教授。二师兄笑言,此乃是能者多劳,比别人聪明,学的就要多些。他苦笑,不知说些什么来回他。

    似乎除了武艺,师傅所擅长的杂学医术、五行之道、机关论理等都教给了他。在世人眼中,他是另外一个年言阳。

    殿下曾对他说过;“言阳,年老一生精通所学,你只要得其精髓一二,便可辅佐孤成贤政、流千古。”

    此话并非小觑他,而是师傅的才学与能力,世人惊叹,无人能出其左右。

    他的师傅这么厉害,可是殿下却从不叫‘师傅’。璟山的小四,年言阳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称呼那个尊贵的少年。

    殿下首次入山,年长风就令二人见了面,且交代对方身份,毫无隐瞒。那时候,他们彼此不过都是赤诚的少年。

    年言阳或许一直都记得,那个白缎子锦袍上绣着隐绰云竹纹与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的十二三岁少年,客客气气的对他一躬,说出的那一番话。

    “言阳,此乃你我第一次见面。不论主仆,不论君臣,但以知己朋友相交。你乃日后助我父王之人,必为其左膀右臂。珏尧该敬你,重你才是,请受珏尧一拜。”

    年言阳无疑是局促的,懵愣的回了一礼,不知该说些什么,显得稚嫩,令他自恼。

    禹珏尧见他这幅模样,只轻笑了一声,后道;“你师傅年老也授我学业,不过从前都是书信相传。往后,你我好好切磋才是。”

    山中常常会有外来人住上少许时日,禹珏尧每次来都会住上一个多月,只有他与师傅知道。

    年言阳对禹珏尧的印象很好,或许从第一次他唤他朋友的时候就有了那种难言的信赖。所以,当昭仁太子不在了,禹珏尧成为了他的主子后,他是欣喜的。

    可是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因为这份信赖,他希望他能成为他的主子。但成为了主子以后,这份信赖怕是就变得有些复杂了。年言星的出现,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变成了景穆,他们开始通信,信中不再提及其他,皆是权相谋术。景穆仍旧每两年来璟山一次,但也只是再来了两回,莫名喜欢上了璟山后面的蜜炼果,每次都要年言阳为他备上一些。

    他也开始了平昌与璟山的两头奔波。本来年言阳在璟山就是一个怪类的存在,几个月不见人影都是正常的。而那几年,平昌城乃至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府内有一个谋士,有鬼智之才,心机难测,得景穆重视。

    鬼才,鬼才….那是他成为鬼才的开始。

    年言阳其实是甘心辅佐殿下的,便连年长风都说过,此人未来可成明圣仁君,心怀苍生天下,赤子之心。他不甘心的,只是这无由来便注定一生的命运。

    所以,后来当殿下突然告诉他,璟山的小六跑到太子府来了,他有心栽培,或许将来可成另一个公羊晴的时候,年言阳是抗拒的。

    他自己困在这里便好,何苦连疼爱的妹妹都要重蹈覆辙?

    但是殿下的心思难测,告诉他的时候,显然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并非是征求他的意见。那时候殿下的反应也令他有些惊诧

    。有一次,他竟然在殿下的桌案上发现了一小碟蜜炼果。

    这东西,自殿下不去璟山后,便再也不碰了。说到底都是乡野粗俗之物,与太子府这地方不甚般配。

    事实证明,殿下的心思确实是难以捉摸的。在淮南的时候,小六不知做了什么,似乎惹到了他。殿下要将她送走,也是下定了决心。年言阳太懂得禹珏尧了,说出的话怎有反悔的时候。可是那一次,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令他收回了成命。

    而更令年言阳不解的时候,从那时候起,殿下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子难言复杂的情绪。他不傻,虽不知缘由,但还能感受到这情绪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淮南回京以后,她来了,是他写信唤来的,他以为是他写信唤来的。

    那年上山的紫衣小丫头背后一直有秘密,他也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来上京,并非为他。也是这一次帝都之行,他彻底失去了她。

    顾珏暔的出现,令他始料未及。自少时便不曾慌乱过的他,开始害怕,开始心烦。他甚至是鼓起了一辈子都没有过的勇气,在随着小六离开平昌的那日,给她写了纸笺。

    写完后,又后悔撕掉。撕了以后,再重写,如此反复。直到小六来找他,他慌乱的将其夹在桌上一本书中,待小六走后,才将那本书拿出来,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