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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轶笑了笑,视线扫过他紧紧搀扶的手臂,这个人还真是只忠犬,只可惜认错了主人。

    “我做事呢,从来不会后悔,即便是赔上性命,但我有预感,赵都尉你,很快就会后悔。”

    “送虞姑娘回去!”谢靖下令,立刻有卫尉出列,搀扶着虞少容离开,赵筠也被押解回房,谢靖看看宋轶,没说什么,倒是交代卫尉加强防御。

    刘煜回到豫王府时,已是亥时时分,他提着灯笼,静静地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枯黄杂草被除去,整个花圃变得光秃秃的,只有这一株菊花幼苗顶着嫩绿的枝叶,彰显着其活泼生机。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番,刘煜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太久没见过菊花幼苗了,这真的是吗?”

    老管家福伯点点头,“明年殿下一定能看到它开花。”

    “希望它能熬过这个寒冬吧……”

    原本他是坚信着静姝回来了,可现在,他不确定了。之前,他的判断依据不过是那座灵位上的菊花雕刻,若是有一个王夫人的知音出现,同样也能办到这些,而且,似乎他也有充分的理由去做这些。

    刘煜心中有一丝迷惘,在花圃中又站了一会儿,便连夜赶回了上林苑。

    在门口看到一个被卫尉拦下的妇人,刘煜怔愣了一下,上去唤道:“安姨怎会在此?”

    安媛,王夫人曾经的贴身侍女,王静姝都会亲切地叫她一声姨,刘煜便也跟着改了口。

    莫非是她听说了赵筠的事?可按理没这么快啊。

    安媛上前行了一礼,解释道:“虞将军出来两日未归,阖府上下都担心他的身体,我便带了药过来,顺道看看赵筠。”

    现在都子时了,也不知道她赶了多少路才到的这里。

    刘煜犹豫了一下,与其让安姨从别处听什么风言风语,不如自己将事情始末讲个清楚明白,包括她传给赵筠的洗颜露。

    安媛静静听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刘煜着人领她去歇息,安媛犹豫了一下,将随身带来的包袱交给他,叮嘱道:“这些药和衣物麻烦殿下转交给虞将军,如今天色已晚,我不方便见他。”

    刘煜点点头,目送安媛离开,这才朝虞泰下榻的院子走去。当年,若是他回来得早一点,应该将他们接入自己的府邸的。但这对母子似乎对他有些芥蒂,即便后来他登门拜访表示想给安媛养老,也被婉拒了。

    留在虞府果然还是生出了祸端。

    刘煜没忘记将那包袱检查一番。衣服都是贴身的干净衣物,从面料看得出应该是新做的,但衣物上却有药味,显然是药水中浸泡过一段时间再晾干的。

    早就听说虞泰有顽疾,遍寻名医不得治,但刘煜也不知到底是何病需要在衣服上浸上药物。

    进了院子,虞泰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中尉军将士禀报说他正在沐浴,远远就能嗅到药味儿,但在浓郁的药味里,似乎还隐藏着一股其他气味,令人分外不爽。

    待走得近了,那股令人不愉的气味更浓烈了几分,门口的中尉军都下意识地站得远了些。将衣物和药物送给贴身伺候的人时,刘煜朝里面望了一眼,屏风遮挡只见得氤氲水汽,虞泰听得声响问了一句,得知是他替安媛送来的衣服和药物,表示了一翻感谢。

    刘煜没有多留,从院子出来时,只见拐角处,两名侍卫正在烧衣物。刚在房里嗅到的气味愈发浓烈了。没有药物的干扰,刘煜精准地嗅出这是一股腐臭味儿,就如他经常嗅的那种裹尸布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文宬郡主

    一大早, 卢君陌便去找刘煜喝茶。刘煜对着围场地图又是比划又是思索,卢君陌捻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赵筠的事,刘煜头都未抬一下。

    卢君陌有些生气,“你明知道他是替人顶罪, 为何还要听之任之?他好歹是安姨的儿子!”

    说起来, 卢君陌跟赵筠还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儿时他们可是王静姝的贴身护卫, 上树摸鸟,下河捉鱼这种事, 都是他们代劳。有这份情意在, 卢君陌再不想过问中尉军的事, 也得跑这一趟。

    刘煜无动于衷。

    卢君陌把盏茶一放,声音重了些许, “陆青枝的案子, 分明是虞少容的过失。赵筠待她如亲妹妹, 那也是因为她姓虞, 是静姝的表妹。”别说赵筠了, 连他每每看到虞少容, 都会想起静姝, 两人本是不像的, 但偶尔恍眼看过去,却又有那么一点相似,这逼得他不由自主地要对她好。但, 与赵筠不同的是,他没有跟虞少容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对她的品性看得更清楚些,没有那些牵牵绊绊,也绝对不会因为静姝的关系而对她抱有不必要的期待幻想。

    静姝儿时是会捣蛋,但绝对不是这种坏心眼的骄纵!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如今安姨就在上林苑,你打算如何向她交代?”

    刘煜气定神闲,提笔在地图上标注了几处,再将标注点连接起来,看着几条线交织的区域,总算吐了一口气,抬头,这才道:“此事没那么简单,现在将他摘出来,或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说罢便将图纸交给赵重阳,“你带一千卫尉,从外围向内压缩,文宬郡主一定在那儿。”

    卢君陌惊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差点要将文宬郡主的事情给忘记了。

    “中尉军和司隶台徒隶搜索了三天无果,你不过看看图纸,就知道她在哪儿?”

    刘煜没理他,亲自带了人出发,那边卫尉领头的正是卫将军谢靖。

    “你说,他们能找回文宬郡主吗?”长留王问赵诚。

    赵诚摸摸下巴,“虽然我也不喜欢豫王,但是却从来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和判断力。”

    长留王深以为然。

    这次有的放矢,不到傍晚,一行人便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文宬郡主和虞孝卿。被劫持的郡主形容狼狈,脸上难掩疲惫之色,而虞孝卿被抬进院子时,已然昏迷。

    宋轶站在门口看了看,“还真把人给找回来了……”

    另一头的赵筠也开门看过去,焦急问道:“他怎么了?”

    随同而来的卫将军谢靖解释道:“中了蛇毒,虽然郡主仁慈为他敷了药,但余毒未清,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啧啧,这虞孝卿到底是倒了啥血霉,掳个人不但没掳走,把自个还给搭进去了。宋轶不无哀叹。

    这个院子不大,统共就四间屋子可以住人,虞孝卿被抬入宋轶对面那一间,中间也就隔了不足五丈的庭院,从这头看过去,那边的情形一览无余。

    这边方安置好虞孝卿,虞泰、虞少容乃至安媛和一帮中尉军心腹后脚便赶到。

    因为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