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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门推开,冲后面的人道:“搜吧。”

    这坦然气魄,倒是让王强愣了愣,他们的目的只是刘婵而已,拱手道:“内室还是请卫尉和司隶台搜,中尉军负责搜索外面。”说罢带着人便朝花园而去。

    这样的大阵仗几乎整个上林苑都知道了。孙朝红坐在灯下支着腮帮子看宋轶画画,这家伙不是喜欢凑热闹吗?怎生今天这般沉得住气?

    “虞泰怎么如此嚣张,他真以为没人敢动他吗?”

    宋轶淡然道:“敢跟能是两回事。敢得人很多,但能的人却似乎还未出现。他的身份便决定了他与中尉军是绑定在一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很遗憾,他就是这跟没办法单独剔除的头发。”

    “这么说,连司隶台也动他不得?”

    “司隶台么?”宋轶抬头,毛笔支着下颌想了想,“他们大概是找不到切实的证据吧。”

    孙朝红没想到这颗棋子这么棘手。

    “其实,中尉军除了虞家是隐患之外,作风操守是很值得称道的,并没有切实的把柄给上位者抓。这次调卢君陌回京述职,想来也有激一激虞泰的意思,只可惜,虞泰是激出来,但目前似乎并没有给司隶台漏洞。动一个虞泰,几乎是与整个中尉军作对,这事,难。”

    孙朝红叹气,“这么说,还真没人治得了他……”

    “那倒也不尽然。要拔掉这颗毒瘤又能保全中尉军,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釜底抽薪!”

    宋轶搁笔,将画好的画晾了晾,目光扫视两遍,颇为满意。

    孙朝红好奇地凑过来,以为是什么破招,一看之下迷茫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情诗,难道你看不出来?”

    孙朝红恨不能揍她两拳,明明前一刻还在谈正经事,为什么转眼又成了这种猥琐事?

    “帮我挂在玉湖回廊,注意,小心了,别让人看见是你干的。”

    孙朝红翻白眼,“这是送给豫王的吧?挂那里有用?”

    “你只管替我挂上,我自有妙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情节拼得紧,但又并不到一章,所以今天更两章,把这个情节写完。

    ☆、第四十六章 反切诗

    “晚浪没斜光, 幽渡九月霜。出征君向远, 奴揽信却难。”

    一大早, 玉湖边便聚满了人。不知何时,回廊里又挂出了一幅字画,而且是挂在了属于公子们的地盘上,原本以为是宋轶那边又画出了贵女们的什么画像, 一时间雄性生物都往这边瞅,结果,却是一幅远征送别图。

    画中少年骑马远行, 只剩寥落背影, 亭中少女引颈而望,依依惜别。简单一幅画, 配简单一首情诗,虽无出彩之处,感情却朴实得令人心动。

    “莫非这是哪位姑娘在向谁表达爱慕之意?唐兄, 你不是也从过军吗?会不会是送给你的?”

    那位姓唐的贵公子谦虚道:“青云院十二人, 至少一半是从过军的,只不过说到远征, 怕只有豫王殿下和镇国将军两人了。我等凡夫俗子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该不会……”众人陡然明白过来,若说这泰康城有谁能吸引众多佳丽这样表达爱慕之意, 非豫王莫属。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就如家常便饭,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

    众人心领神会,再不猜测是送与谁的, 反而对作这幅诗画的人愈发好奇起来。

    韩延平从人群中钻进去,将字画看了一眼,诗算不得好诗,画画功底倒是不错,但却毫无特色,只能说是工整,看不出任何标志性的特质。

    寻常人看见或许不觉得如何,但韩延平好歹是书画世家,家学渊源熏陶之下,一眼便能看出端倪。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在故意掩盖自己的着笔习惯。

    这厢正看得热闹,那厢虞泰脚下生风地赶来,扫了一眼画像,神色大变,大手一挥便将画像撕了个粉碎。

    “是谁?这到底是谁挂上来的?”虞泰气急败坏。

    面对这位执金吾,众人心中虽不忿,却不会直接顶撞,毕竟,这位可是连郡主都敢公然冒犯的主儿。众人纷纷后退几步,为首的人拱手道:“一大早这画像便在此了,想必是昨夜有人趁人不注意给挂上的。”

    虞泰双手握拳,终究没发作出来,转身拂袖而去。

    来得快去得更快,众人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写给他的情诗吧?”说起来虞泰的年纪也不算老,刚过不惑之年,虞夫人在生虞少容时没熬过来,他不但没续弦,连个妾室也没纳。除了脾气暴躁一点,坊间对他评价颇高,都说是重情重义之人。

    刘煜一大早便去看望文宬郡主。原本他是担心这位阿姐会因为熬不过这十年之忌,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了,但今早一看,文宬郡主突然蜕变了。

    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多年不见的真实笑意,还有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给他造成麻烦的歉意。

    这种转变十分突然,也十分诡异,刘煜半晌回不过神来。

    “是禁足、圈禁或者下狱偿命我都没意见。”刘婵已经做好准备为自己的冒失负责,同时她也不想为难这两兄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这一路奋斗的艰辛,即便是如今坐拥天下,也依然步履艰难。

    “在此之前,能否让我看一下上林苑中女眷名单?”

    果然,还是那个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阿姐, “阿姐当然可以看,只是为何突然想起看这个?”刘煜自动回避了对刘婵的责罚,他还想尽全力保全她。

    “自有我的道理。”她就是想看看,昨晚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的人到底会是谁,为什么她在那一瞬间觉得她是值得她托付一切的人呢?

    这种信任她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那阿姐是想看此番进园的还是本在山林苑的?”

    “都要。”

    刘煜这边方将事情交代出去,那边小徒隶跑来禀报玉湖方才发生的事。姐弟俩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虞泰的举动着实可疑了一些。

    “那幅字画上有什么?”

    小徒隶将画像内容一一描述,两人听得并无不妥,接着小徒隶又复述了那首诗。

    “晚浪没斜光,幽渡九月霜。出征君向远,奴揽信却难。”

    刘煜随口低吟两句,突然顿住,神色大变,小徒隶吓得一缩,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不保。

    “怎么了?”刘婵还从未见过有什么事能如此牵动这位弟弟神经的,不由得又暗自将这诗品了一回,依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普通的情诗而已,而且连文采都很普通。

    刘煜迅速收敛情绪,反而问道:“阿姐想杀虞泰是为什么?”

    文宬郡主一直不喜欢虞家,这谁都知道,很多人认为是因为虞家让她成了望门寡,错过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