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是他用来挂人用的。
别人喜欢用铁钩穿人肩胛骨,控制人的自由,但他喜欢用这个铁钩从人下颌传过去,将人如死鱼一般挂在半空中,再剥皮割肉,便会变得十分顺手。
赵石思索了一翻将宋轶挂在铁钩上的快感,心中的怒火消散几分。
将饭菜丢下,再次转身离开。等晚上来送饭时,宋轶还在画画。只是这次,不像是胡乱画的,而是画出了一张人像。
而她就将这个人像如挂死鱼一样挂在铁钩上,赵石来时,一眼便看到了人像,身形猛地一颤,饭菜掉落一地,眼中红光炸起。
铁钳般爪子便往宋轶脖间袭来,宋轶绕着主子一晃,他的爪子落在了柱子上,而此刻柱子上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一片钢针——那双他给猎物准备的钉板,将玩过的女子,还在鲜活的时候,放在这种钉板上,看着她们因为自身的重量,身体往下压,慢慢被针板穿透,越是痛苦,越是挣扎,穿透得便越快。
千疮百孔的身体,鲜血跟雨一样下下来,落在身上,分外爽快!
而现在,这个针板刺穿的是自己的手!
赵石暴怒大叫,还要抓宋轶,连叫也被刺穿——他没料到,宋轶走过的地方也藏着针板。
赵石倒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宋轶却兴致甚好地拉了拉铁钩,将人像放都更低一点,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因为画像十分逼真,靠得越近,仿佛画中人要从画中跳出一般,赵石头一回不能直视,别开头。
“你可还认得她?”
“她是前朝益州刺史之女沈凤仙,也就是你曾经的夫人,是被你第一个如鱼干一样这样挂着剥皮剔骨的女人!”
“我看了一篇野史,记载当年你被人追杀,濒死之际,被善良的沈凤仙所救,并爱上了她,顺利成为益州刺史沈朝仁的乘龙快婿,并被委以重任。三年后,沈凤仙与沈朝仁麾下得力干将偷情,被你捉奸在床。你盛怒之下,杀了那名将军,还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杀了沈凤仙。”
“住口!”
宋轶当然不会住口,反而将沈凤仙的画像直接贴到他身上,赵石突然抖如筛糠,竟然动弹不得。
“回头,在罗敬辉的帮助下顺利夺得益州兵权,独大一方!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罗敬辉的野心你看不出来么?他早就想控制益州,但沈朝仁却是个忠于朝廷的,这让他做起事来,缩手缩脚,很不畅快。若是益州刺史换个对他没大脑的,对他惟命是从,这才能让他实现他的野望!”
“让我来猜猜,当时你捉奸在床时,那两人大概还睡着吧,全身□□,即便什么都不说,你便能得出他们偷情的结论。可有些时候亲眼看到的未必就是实情,当有人处心积虑要设置这样一个局时,以你这样愚蠢的人,不过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
“杀了那将军和沈凤仙,你便没了退路,要活命只能把益州刺史干掉,你也很乐意用他们的鲜血来浇灭你心中的滔天怒火!所以这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偏巧罗敬辉就在州刺史府上,偏巧他就帮了你,甚至在你一人独当千军时,借你部曲,顺利□□!他为什么会这般帮你?让我来猜猜,在你去益州之前,应该就认识他吧?利用沈凤仙的善良,成功混入刺史府,成为刺史座下悍将,这,应该也是罗敬辉帮你策划的吧?只是他没算到,你这样的禽兽也会对一个女人动真心,掌握了军权却迟迟不对沈家出手,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所以,沈凤仙必须除去,用这种方式不是最简单直接的么?想必,被爱妻背叛的你说不定对感恩戴德吧,只可惜,沈凤仙大概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
赵石颤抖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宋轶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了。
“你应该还记得她死时向你求饶的表情吧,你应该也记得她在哭述自己冤枉吧?而只你在愤怒之下,卡住她的脖子,直接挂在了这样的铁钩上,让她的身体在城墙上飘摇,鲜血从她脖子不停地流下,落在你身上,她如鱼一样死命挣扎,最终没了气息……”
宋轶揭开赵石的面具,只见他嘴唇发紫,脸色灰败如死人。宋轶都要忍不住可怜他了。
她方要起身离开,突然脚踝被人抓住,就势一拉,将她拉扑在地。虽然地上有虎皮,宋轶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疼得猛吸了口凉气。
“就凭你一只小狐狸敢骑在老虎头上拉屎!”赵石一把将人扔出去,宋轶这次被砸得有点狠,五脏六腑几乎错了位。
而赵石并不给她喘息之机,如死神一般一步一步走过来,拿起旁边的药,卡住宋轶喉咙,强行塞进宋轶的嘴里,如鸭子一般强行灌下去。
“有一种死法,你大概想都想不到,将各种春、药吃进去,人能生生被欲、望趋势着,撕开自己的皮肉,扒掉自己的舌头,挖出自己的眼珠……”
那药入喉,仿佛一股火便从喉咙一直烧到肠胃,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当然,这种药也可以解!从这里走出去,会有一百个护院军士很乐意为你解除药性。若你天赋异秉,能从他们身下活下来,你,便可以离开这个刺史府!这就当是你告诉我当年真相的酬劳!”
赵石丢开宋轶,扬长而去,密室之门洞开,引诱着宋轶冲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恶俗梗,有人骂不?
☆、第九十二章 交易
像宋轶这样的人, 最怕的是失去清醒的意识,一旦失去清醒的意识, 便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把控局势的能力。
然而她不知道, 有些时候意识太清醒却未必是好事。
就如现在, 身体的躁动越发强烈, 驱使着她去做出各种不耻的动作。而意识却无比清醒地感受着这种身体的躁动,理智强行按压住那种恶心的欲、望,越是压抑, 感受到的欲、望越是强烈。
呵, 难道要她以这般屈辱的方式死去?
她不要!
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宋轶毫不犹豫地朝手腕划下去,鲜血的流失似乎也带走了一些药性。但这也会夺走她的意识。她需要乘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离开这里,远离人群。
出了密室, 听得外面的打斗声,似乎有人要硬闯进来,大概是薛涛他们终于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地, 也可能是赵石故意让司隶台的人知道了她的藏身地, 让她在保护她的人面前以那般恶心的方式死去。
宋轶的身体发软。她没有走正门, 而是找一一扇外面无人的窗户爬出去。
整个刺史府都乱了,司隶台暗中监视的人都出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宋轶救出。
而宋轶却凭借残存的意志力, 找了一匹马, 冲出了刺史府。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