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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淡定, 锦厘反而不好表现得太大惊小怪, 走到她对面坐下, 目露凶光瞪着她。

    不知为何, 看到她这幅模样, 他胸口的怒火更炽烈了, 恨不能用眼睛灼穿她的所有面具, 看看这个混蛋的心肝是不是与一般女子不同。

    这样的女子, 简直就是朵奇葩!

    宋轶贴心地倒了一杯凉茶给他压惊。

    “近日我去茶楼酒肆,听了不少关于将军你的传闻,很多都是史料上没有记载的,正想找个机会与你当面印证一翻。”

    锦厘心头一动,“莫非你画这些画本出去,就是想听别人议论我?”

    “诚然是为了抛砖引玉, 但托你之福,漱玉斋也是赚了不少银子的。”

    所以,尼玛还是想赚黑心钱对吧?

    看着那张樱桃小口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锦厘心里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一般,而且这一爪子还特别狠,爪爪见血啊。

    这种你很想捏死她,却又舍不得捏死的感觉,太特么糟心了!比他看到漱玉斋出他画本更糟心!

    宋轶却没体恤他脑中的神兽奔腾,而是赶紧翻出这两日整理出来的资料,一一让他校验。那专注又正经模样,倒让锦厘突然不敢轻妄待之了。

    认认真真地将资料校对了一个时辰,刘煜就在外面窗户挂了一个时辰,恨得磨牙。

    里面时不时发出争吵声。

    一个说:“我听到的就在这般。”

    “谁在那儿胡编乱造,你也信?”

    “那你说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

    于是拔拔锦厘那个混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乔三在一旁抚额,他怎么觉得他们家宋先生比豫王殿下还要无耻难缠呢?偏偏很多人犯贱,让好好合作的时候不配合,非得被弄成这样。

    里面的谈话终于到了尾声。

    “我想过两日将军的传记便会写好,届时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宋轶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锦厘盯着她纤长柔嫩的手指头,发现再没有下文,心里突然空落起来。

    他一本正经说道:“胡编乱造我可不接受!有什么把握不准的,我随时可以与你验证。”

    锦厘目光灼灼,宋轶答得肯定,“暂时没有。”

    锦厘最后将宋轶看了一眼,小身板在朦胧烛光下很是柔软单薄,那张脸像被晕染了一道柔光,美得不像凡尘之物。

    “真的没事了?”

    “没了!”

    “你搅这么多事情出来,这样就没了?”锦厘很是不满。

    宋轶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没多少事,是你一直不愿意配合!”

    锦厘:“……”

    门吱嘎一声开了,刘煜踏着嗖嗖凉风走进来,“夜深了,拔拔将军该回府休息了!”

    这逐客令下得能不这般虚伪么?有本事把你的磨牙声收敛一下啊!

    锦厘离开,脸色相当不好看。

    刘煜大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厉眼扫到宋轶身上,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宋轶突然就心虚了,小心问道:“天色晚了,殿下也该回屋睡觉了。”

    刘煜面无表情,问她:“深夜私会野男人,而将自己的夫君拒之门外,你的良心疼不疼?”

    “不疼!”

    宋轶很断然答道,她没觉得良心疼,而是感觉额上青筋突突地跳。我们能算夫妻么?我们之间应该只差一纸合离书!

    刘煜彻底恼了,从床上蹿起,宋轶吓得一缩,就看到一道残影,转眼自己便被压到床上,那一刹那,她想都没想,张嘴便咬住刘煜撑在她身侧的手臂。

    刘煜俯身看她,俊脸好似凝了一层寒霜,手臂动也没动一下。宋轶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儿,略心虚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面无表情,于是她心虚地舔了舔刚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她又舔了舔……

    刘煜脸颊抽搐了几下,终于没忍住,将人往怀里一裹,沉声道:“睡觉!”

    再被这个混蛋撩下去,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北地第一本《惊华录》新鲜出炉,薄薄的一小册,配了一张麒麟台上的锦厘画像,而且是难得的彩绘画,瞬间让人耳目一新。

    鲜卑人说汉语的不少,但懂汉字的却不多,不管买的人是冲着画像来还是传记来,反正又是半个时辰一售而空。这回锦厘的手下一本没抢到,空手而归,倒是漱玉斋给锦厘送了一本过来。

    姚琼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这本传记,因为全是汉字,他认识的真有限,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念念叨叨地说:“我后悔没同意漱玉斋写了。你看你现在名声多大,八勋贵,就你们拔拔氏出尽风头,今儿个皇上还在说,你竟然做了那么多事,他都不知道,还想着要给你加官进爵。”

    锦厘看他很欠揍地搓捏他看不懂的书本,皱了皱眉头,将书拿过来,揣进口袋里,说道:“你若后悔了,还来得及!”

    姚琼眼珠子转了转,他后悔的可不是没上《惊华录》,而是这几日他入宫,想遵照父亲意思,去陪陪那武威公主,结果一次被一刻钟就打发回来了,二次干脆说身体不适,三次带了补药过去,她还闭门不见,他分明看见她与沮渠牧坐在湖边亭子里画画。

    看来,武威公主是真有将沮渠牧据为己有的打算。

    从拔拔府出来,姚琼去了漱玉斋一趟,就一个要求,带沮渠牧过来,要跟他探讨一下天下大势。宋轶足看了他一盏茶的功夫没说话,而姚琼依然神色自若,没有为自己的诡异要求露出一点不妥当的颜色,反而警告宋轶,“有些事,不该说出口的就不要说出口的好,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宋轶想起了符秦时期的慕容小凤凰,那位被苻坚圈养后,乘着符秦大乱,不也杀回来,亲手了结了苻坚么?同是鲜卑族,说不定他们信奉的神明就不允许这种异端存在,是以,像姚琼这般嚣张的主儿最好避忌三分。

    他敢堂而皇之地来漱玉斋,怕是将漱玉斋当做他可以随意斩杀的蝼蚁了,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此事我可做不了主,还得武威公主放人才行。”

    你不敢跟武威公主明着来抢,所以才会拐弯抹角找漱玉斋么?把我们漱玉斋当成什么了?

    宋轶笑,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姚琼却掏出一锭金子,道:“我相信宋先生有这个能力!”

    说罢起身就走了。

    姚琼没有回姚府,而是去了画古楼。这画古楼也是个奇处,专挑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卖,从来没人知道它的东家是谁。但是,你想要的,只要告诉掌柜,它总有办法帮你搞到手。

    姚琼一露脸,掌柜便亲自迎了出来,将他引进最里面的房间。

    画古楼接待客人有个规矩,越是身份高贵的,待客室越靠里面,越是秘密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