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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的事情让他知道,却不让他说,这得是怎样一种折磨啊!

    郑玉被彻底整郁闷了,知道这种大事,你说吧,必然挑起轩然大波,你不说吧,又特么憋得难受,私心里他也不愿意崔阶的死因不明不白。

    崔阶虽然体弱,但真不至于软弱到像姚琼说的一样寻死觅活,受了那般侮辱,他最可能做的是回到崔家,想办法把姚琼给灭了。

    如果当时他真表达出这个意愿,就算姚琼不杀他灭口,牵涉其中的其他人,比如王赞,比如太子励,是肯定会杀人灭口的。

    郑玉感觉自己吃了一坨翔,俊美的脸都成了大便色。最后他决定,事关汉族世家和鲜卑勋贵,从大局着眼,他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王琳和崔维过来,看他如此奇怪的脸色,起了取笑的心思,“美人玉,这是出门忘记敷粉了么?”

    郑玉生得白净,曾被人怀疑敷粉,为此魏帝某次特别召他进宫,给他放了很多辣椒的面,吃得他汗流浃背,可脸上并没有敷粉的痕迹。

    郑玉也因为这张白面介怀了好久,觉得这侮辱了他男儿尊严。此刻听得此话,他冲那两人招招手,低声耳语道:“我听说王赞和姚琼,尔融都是被人杀人灭口的,崔阶的死可能不是他们造成的。”

    于是,这两位脸黑了,黑黢黢的。

    郑玉摇头叹气,其实,我真不想说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宋轶早已退到一边,端着一张无辜纯良的小脸蛋,黑漆漆的大眸子,看着其他人,让旁观一切的拓跋珲恨不能掐死她算了。就算他没听到,也隐约猜到是什么。这个案子本来由他查办,王琳和崔维很自然地看向他,那眼神深邃得能溺死他。

    刘煜瞥到拓跋珲对着宋轶面色不善,过来摸了摸宋轶的小呆毛,问:“干什么坏事了?”

    宋轶一本正经说道:“我不过给我们拉几个帮凶而已,你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对外是没多少义气人情的。若是关系到家族利益,他们很可能不会管我们漱玉斋死活。”

    太子励想利用这些势力来压制他们,不反击一下怎么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捉虫)

    太子励十分遗憾地看到这些汉族世家似乎并没有要疏远漱玉斋的意思,即便在自己有意无意表明要排挤漱玉斋之后。他只好带着鲜卑的勋贵们一起过来打招呼, 毫无意外, 接收到崔维和王琳一抹诡异的眼神, 可定睛再看时, 两人眼神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当之处。

    自从上次吃了亏, 这位太子殿下面对漱玉斋和煦很多, 应有的客套寒暄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带到矛盾的关键点上。

    “今日, 我北魏最杰出的英雄才俊齐聚一堂, 听闻画骨先生开始准备风云榜的排榜了, 不知道在坐的可否跻身前列?”

    刘煜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圈, 那几位头一回见的勋贵下巴微抬, 以十分桀骜的姿态鄙睨着他和宋轶,那眼神像足了看跳梁小丑。

    曾经也用这种眼神看宋轶的拔拔锦厘十分知趣地在一旁默默喝茶。

    太子励不坏好意地看着他们, 他已经算得上是温和守礼的了, 这些世家,都信奉从马背上打天下, 漱玉斋越是能说会道,越是惹他们反感, 若还将他们这些自恃身份高贵的人在风云榜上被其他身份不如他们的压下来, 别说他们脸上过不去, 家族也会丢尽颜面。

    麒麟台敢我行我素排风云榜,他就有办法挑起世家功勋内讧,想必皇位上那位, 为大局计,也是容不得漱玉斋的,届时,这个漱玉斋还不是任他踩扁搓圆的存在?

    太子励想得十分美好,正等着刘煜像上回一般拿《惊华录》从不看出身等等来忽悠这些勋贵子弟,谁知道,刘煜一摸下巴,道:“诸位都是人中龙凤,功勋盖世……”

    呵?开始跪舔勋贵子弟了?这可没什么用!从来被跪舔惯了的人只会将他看低罢了。

    几位勋贵子弟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仿佛等着将漱玉斋踩扁的时机。

    “功勋大小、人品才能,在下暂时无法排出个优劣等差,如果几位真有兴趣,不如,我们比试三局,一比武功、二比文才、三比排兵布阵。凡是赢过在下的,便入得这风云榜,并且在前三甲之内,如何?”

    这些人并不是稀罕什么风云榜,毕竟他们是贵族,家世即决定身份权势。但是,货真价实的比试,可是不会有人甘愿落了下风的!

    跟画骨先生比而已,谁怕?

    “那就由我贺楼耶先较量一下画骨先生的武功!”

    贺楼耶,太子励的小舅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出场就大有将刘煜斩于马下的架势。

    气势虽强,就是人丑了一点,宋轶干脆坐到一旁默默磕瓜子,没注意到旁边位置正好坐着丘穆林尔倾。尔倾也正在磕,看到她几根修长如玉石雕就的手指很自然地伸进他旁边的碟子中,厉眼便扫了过来。

    他们是仇人吧?

    应该算吧?

    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挨他坐下?

    丘穆林尔倾将她看了又看,走吧,觉得自己的气势落了下乘,不走吧,又觉得真特么膈应。他在自己的位置僵了僵,转头看,那个家伙简直当他不存在,不止磕他的瓜子,还吃他的糕点,整个目中无人,对比之下,让他更加气郁,于是他心一横,眼一斜,鄙视道:“我不喜欢跟女人同席!”

    宋轶转头笑眯眯看他,“我现在是男人!”

    丘穆林尔倾额头青筋直跳,这个人怎生如此无耻?

    不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人都自命风雅,举止风流吗?怎么滋生出这样一朵奇葩?

    那一瞬间,他所有胃口尽失,一张俊脸都气紫了,干脆只看那边比试。

    贺楼耶已经上场,那画骨先生却往一侧一坐,端出看好戏的架势,其他人有点懵,贺楼耶冷笑:“莫不是先生怕了吧?”

    “麒麟台的规矩,要与我动手,先看看是否有资格。”刘煜一拍手,场上凭空多出一个人。

    “小涛涛,还是那么俊!”宋轶啧啧赞叹。

    其他人眼睛都瞪圆了,谁他娘的告诉我,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十分笃定此人先前是根本不存在的!

    太子府守卫森严,他是如何混进来的?

    丘穆林尔倾本能地将求告知的目光投向离他最近,还在感叹薛涛外貌的宋轶身上,这才发现,自己的瓜子和糕点盘不知何时已经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生生拖离了他的方向。

    宋轶也敏锐地感觉到他古怪的视线,再次转头看过来,一双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别这么小气嘛?虽然我觉得尔融将军被刺跟太子有关,不过他不至于在自己府上对你的食物动手脚,但他却可以对给我的食物动手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