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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轰隆隆震耳声响中,直往悬崖下坠落。

    滕时越还抓着许从一,未曾放开,因此他的身躰随着许从一一块往下方掉。

    后面一直都死盯着的部下们,看到滕时越坠崖,急忙追上去。

    磅!一道炸响,汽车落进河水中,溅起水花数米高。

    汽车坠落后没出十秒钟,就不断有人脫了衣服,往水里跳。

    冰冷的河水从起面八方灌入过来,三个人,还保持着开初的姿势。

    展翔两臂搂着许从一,许从一右手在滕时越掌中。

    河水很深,他们一直在下坠,周围深黑无光,看不到任何光亮。

    滕时越憋着一口气,在水中,意外的比刚才状况好点,起码他可以不用再顾忌什么。

    因为许从一手腕在他这里,滕时越朝着认为的那个方向艰难游过去,搜寻中,很快砰到了许从一的身躰,这人躯体的独特性,让滕时越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知道是他。

    知道许从一的位置,他后方应该就是展翔了。

    滕时越游上去,抓着许从一肩膀,提脚就往许从一背后踹。

    踹到了一个物体,但对方只是闷哼一声,不仅没能踢开,反而搂许从一搂得更紧了。

    这接二连三的状况下,陷进昏迷中的许从一慢慢转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挤压全身每处皮肤的水流。

    腰间的臂膀还有右腕上的不知道是谁的手,铁钳一样箍得他骨骼都像是要碎裂一般。

    许从一一手去掰偠上的臂,一手挣脫着紧锢他的爪。

    其他两人都离得许从一近,看不到,可是都清楚感知到许从一醒了。

    展翔是菢着既然要死,就拉许从一一块死的想法,掉下河后,出乎意料,没想到滕时越竟然也跟来了。

    在滕时越想从他这里夺走许从一时,展翔忽然就觉得,他一定不能放手,最好三个人都死在这里。

    不过许从一醒来,这一点又再次颠覆展翔心中的想法。

    他恨滕时越恨了这么多年,以为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但是,展翔收紧胳膊,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不再整天都被仇恨煎熬着,想像其他人一样,过平淡简单的生活。

    蓦的,在展翔心中思绪混乱中,有什么东西触到了他脸庞,轻轻的柔柔的,比河水还要温和柔軟。

    到对方整个掌心都贴着他脸颊,展翔知道那是什么,青年的抚莫带着情人间专有的缠绵,明明都命在旦夕,竟然还在安慰他。

    安慰他这个犯罪者。

    展翔心中被极大地触動,他脸颊微晃,蹭着对方掌心。也同时又呕了一口血出来,他知道自己内脏受损严重,恐怕今天得交代在这里的,这一刻,在许从一的温柔中,他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对方能一辈子记住他。

    “……从一。”展翔贴近至许从一耳边,虚弱呢喃。

    “记住了,你爱的人不是滕芸,更不是滕时越,是我展翔。你一定记住,不能忘。”

    他的声音被冰冷河水混绕的模糊不清,许从一听得断断续续。

    “对不起。”展翔最后一字一顿地吐露出道歉,这个许从一听清楚了。

    浓郁的黑暗中,还有无边的窒息感里,他转头,眼睛瞪地很大,似乎想从暗黑里看出一点展翔的面孔来。

    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黑暗。

    死亡如此的接近,贴着皮肤表层,呼吸间都是死亡的味道,展翔心中诸多念头,一瞬间全部都涌了上来。

    而他择了一个,于他而言是笃定的选项,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结果都是这个。

    他拿开了臂膀,将两臂自许从一腰腹上拿开,放他自由,放任自己独自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深渊中。

    被忽然放开,许从一惊慌起来,想转身去找展翔。

    右腕被滕时越紧紧抓着,对方水性极好,一发现展翔松手,就一臂拉了人到身前,环住许从一,手脚快速刮动,两人缓慢朝着河面上方游。

    水压开始变小,就在几乎要冲出水面时,一道激流猛然拍打过来,直击两人身体,滕时越先一步察觉到,把许从一护怀中,激流凶悍冲撞,撞得两人肢体完全不受控,随着河水飘荡向未知的远方。

    河水往口鼻中灌,被迫喝了数口河水,嗓子眼里一阵刺痛,更加之前车祸,无处不在的疼痛包裹紧缚许从一,让他有种马上就会闭眼蹬腿的错觉。

    不知道被冲出了多远,等周围水流平缓后,许从一脑袋晕眩胀痛得厉害,身后的人手臂在不时划动着水,到过了好一会,感觉到身体被从水里拖了出去。

    在水里那会感知得不太清楚,到岸上了,随着对方的靠近,许从一立马从男人周身散发出来凌冽的气势,知道他是滕时越。

    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下方有一片狭小的空间,滕时越将放平在河边泥沙上的许从一小心菢起来,往石头方向走。

    这个季节天气转凉,湿衣服穿在身上,只会让许从一本来就车祸受伤的身体更加虚弱,好在天空中还有几点星辰,滕时越借着暗淡星光,扒拉许从一衣裳褲子。

    两三下,就剥了个干净。

    拧干衣服的水,放在石头上面摊开,至于滕时越自己,也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钟时间里,将上身衣裤都扯了下去。

    夜里河风狂肆侵袭,全身上下都不着一缕的许从一被冷风一吹,浑身直打哆嗦,连牙齿都受不住,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旁边有道热源,这个时间点,过去发生的种种事,在死亡边缘轮过一圈,让处在极度寒冷中的许从一根本做不了他想,朝着热源就自动靠了上去。

    身上的水差不多都蒸发了,臂膀边有个略微冰凉的躯体贴着,带着点试探和小心翼翼,滕时越幽目微沉,忽的一動,直接把人捞进了怀里。

    彼此肌肤相贴,传递着各自的体温。

    两人一个半裸,一个全裸,身体里自带的记忆,让许从一一被滕时越搂住,浑身上上下下肌肉都绷了起来,犹如一块石头一样僵硬着。

    滕时越臂膀以一种不容人逃离的姿态,堪堪横在许从一腰腹间。

    他是趴在男人怀中,不可避免的,自己的东西触到滕时越,被微微挤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