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亡母,亓官灵很过意不去。
许从一扬手将一叶飘落在亓官灵肩膀上的落叶轻轻抚开。
“他们在九泉之下, 知道未来儿媳是你, 会替我高兴的。”
说着,许从一把锦盒拿开,将玉镯戴上亓官灵右手腕。因着雪花不断飘落, 空气里都是寒意,站之类虽然时候不久, 亓官灵手腕已经泛着冰凉。许从一捂着她两手, 帮她暖着。
“……我隔几天就要走了,之前和你说的, 你考虑好了?”亓官灵看着许从一,眉眼里都是丝丝忧愁。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说起来也是她太强人所难, 想让许从一抛弃这里的一切,抛弃他的家乡,和他一起到塞外去。
可若不这样该怎么办,她族人是不会允许她离开塞外,这次出来,都是她央求了作为首领的舅舅很多天,对方被她扰烦了,才勉强同意她跟出来。期间更是三令五申,禁止她一个人私自外出。她不但外除了,还暗里结识了许从一,并不可救药地对他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她。
她犹记得那天初次见面,是在本城一年一度的灯会,四周都是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各个路人的欢声笑语,忽然一个回眸,她看到不远处亭台楼阁间立了一个人,晓风吹拂男子青色长袍,他像松柏一样,站姿笔挺,目光望着远方,旁边有一两个友人,在交谈着。在后来两人彼此擦肩而过,男子温柔的笑脸,像塞外初春卷上天际的暖云,一瞬间就撞进了她的心扉。逛花灯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走在石阶上,有人匆匆迎面而来,亓官灵因为观赏花灯,一时没注意到,被行人撞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一只有力臂膀横在了后背,原本还在远处的青年,竟然眨眼间就冲了过来,及时救了她。
如果这不算缘分的话,那么第二日,两人又在一家成绸缎庄里相遇,就真的只能用缘分来形容了。亓官灵不是中原人,性格向来直来直往,喜欢的东西,会想办法拿过来,喜欢的人,更会想方设法去接近。
在她的主动下,很快了解到了这家绸缎庄是许从一开的,已经有二十多年,算是他父辈留给他的,不过他自己也相当努力。
算是顺从缘分的指引,二人也情投意合,没多久,就互相定情。
然是美好欢愉的时光太快,她离开的日子近在眉睫。
许从一很郑重地颔首,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我和你去塞外。”
“真的?”亓官灵震惊得一双秋水美眸瞪大,“从一你得知道,一旦和我去塞外,或许你就将和这里的所有,包括你的亲人还有朋友,都不会再有联系,这样都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父母的遗愿,他们没要求我一定要考取功名,只喜欢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说得很笃定,让人没法去怀疑。
亓官灵眸底的担忧还是没减多少:“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四五天,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我不想你将来后悔,怨恨我。”这个答案是她要的,她这几日来都夜不能眠,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时,意外的,高兴之余,也有忧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其实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个人认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那里是你的家,能养育出这么美丽可爱的你的地方,我相信,我若是去了,必然会喜欢上。”许从一继续说道,借此来打消亓官灵最后的一点顾虑。
亓官灵总算展颜笑了,她回握住许从一手,紧紧的。
“谢谢,从一,谢谢你。”亓官灵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什么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非常感激老天能给她这样一个爱人,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也是中原人,但因一场疾病,没能同她母亲结为夫妻,她母亲怀了她后,独自从中原返回塞外,生下她后不久,也因伤心过度,很快离世,她不知道父亲名字,一直随的母姓。从小她就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会像其他族里人询问中原相关的一切,她同样也没能见过父亲,在母亲在世时,从母亲偶尔的回忆中知道。父亲必定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亓官灵希望自己将来的丈夫是如父亲一样,温润谦谦君子般的人物。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这么快就遇到这么一个人。
“我和舅舅还有族人说过了,他们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愿意随我回去,他们也表示欢迎。”这话就半真半假了,亓官灵的族人没有当场同意她和许从一在一起,只是同意他跟着一起去塞外。部落里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喜欢亓官灵,但最后谁会真的迎娶亓官灵,就要通过族里的特定比试了,毕竟是前任族长的女儿,亓官灵的亲事,可以说部落里每个人都相当关心。
“……关于我商铺那里,我会尽快在这一两天转手出去,至于房舍,大概会交由一位还有帮忙看管。”许从一说着已经在做的事。
“嗯,我会等着你的。”亓官灵笑容璀璨,似烂漫桃花,情意缠绵。
天色快黑,夜里会有宵禁,许从一一路送亓官灵回她当下入住的客栈,目送她走上客栈里,到二楼一处窗户打开,里面的亓官灵朝她挥了挥,示意他可以回去了,许从一转身往远处走。
不时碰到一两个熟人,点头算是问好。许从一继续走,不过面上的暖意,已然比刚才少了大半。飘雪暂停,地上屋檐下,都扑了薄薄一层雪。
走了没多久,听到前面传来有人凄厉的惨叫声。
许从一脚步微微一顿。
系统:“女主她舅舅,亓官阙。”
稍作停顿,许从一跟着人群走,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人群中间一个身影异常高大,足足高周遭其他人半个头,男人一身典型的异族服饰,面孔也同中原人大有不同,眉眼特别深邃,隔得距离远,像是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独特气息一般。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没有用任何发饰挽起来,而是任由其以最自然的姿态垂落,披在肩上。额头上带了一个浅棕色的额带,居中镶嵌一形态特殊的银色金属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狂傲和睥睨一切的气势。
系统在许从一观察女主她舅舅时,将事情始末陈述给许从一。
“有窃贼偷亓官阙身上财物,被亓官阙当场抓获,窃贼开始抵死不认,后来承认了,但态度嚣张,还辱骂亓官阙一行人是野蛮子,那窃贼是本城一个盗窃团伙中的,和官府方面都能扯上一点关系,所以有恃无恐。自以为亓官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