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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渐沉,开始思念在某个地方的乜笙,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若是清醒过来,意外发现他不在,肯定会很担心,她那么在乎自己,可自己却被迫离开了她。
摇光吃完饭,到门口唤人进来拿碗筷出去,门口的护卫低着头进来,然后端了东西垂着头出去,全程没抬起过头,余光中倒是有看到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太子没发话,护卫看到了便全然当做没看见。
之后又有仆从端了热水进屋来,摇光先一步洗漱完,水还温热,他却是没出言,走到许从一身后,抓着他肩膀将人掰正。
“你这是准备这一夜就这样一直站下去?”摇光眉宇微挑。
许从一将摇光手臂打开,往旁边移了一步,拉开和摇光的距离,男人注目他的视线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看着他仿佛再看摁于利爪下的猎物。
“你想做什么?”他开口就问,屋里就他和摇光两,没必要有什么顾忌。
摇光倒是没想到许从一会这么直接问,他从喉咙底发出一道笑声。虽然有某种想法,不过看许从一排斥的神情就知道,必然不是什么你情我愿,倒不是在意对方愿不愿意,只是太快下手,到显得自己急迫了,何况,他自己似乎隐约有点发现,对于这个妖,他好像注意力过于的多了。
“你希望孤做什么?”摇光看许从一戒备警惕的模样,逗逗他好像也不错。
许从一抿着唇角,他能有什么希望,他的希望就是再也不看到对方。
“放心,在你没点头前,孤不会碰你。”摇光让护卫送许从一到隔壁的厢房,另外又派仆从去找了刚才送饭的美姬过来。
于是春宵一夜,红鸾翻动。
许从一甫一进入到安排给他的厢房里,面色就陡然变了一变。装柔弱和悲伤,着实要花点心思,即不能太过,也不能太淡,得刚刚好。
这间屋比起太子那屋,空间一样大,不过装饰方面,就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他走到床榻边,随意坐了上去。
一天里,走动的时间基本可以说曲指可算,多数不是窝着就是卷着,睡意很淡,他靠着床头,低目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往里收了收。
力量感凝滞,对身体的控制度并不高。
“乜笙那边如何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攻略女主,或者攻略和女主有紧密关系的其他人。一旦数值满一百,他就会很快离开,在其中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不过是一场戏,他不会恨谁,更不会怨谁,唯一有点的,就是觉得好像越来越麻烦了。
系统在许从一身体被挖心时,将他的痛疼感屏蔽了大半,这种不是来自攻略型人物造成的伤害,系统是可以在其中插手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化形。”系统说道。
“她是和乜偃在一块?”
“是,在一个寺庙。”
许从一指腹轻轻摩挲,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走。以他当下的身体状况,估计硬闯,是闯不出太子府,现在太子似乎没打算立刻对他下手,可未来会不会,就无从得知了。
乜偃是皇帝的长子,太子见到他,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看不出什么异常。许从一不怀疑系统说的乜偃的真实身份,太子那里怕是在计划着什么事,等某天再一块爆发。
系统:“嗯,剧本里提及到一点,皇帝活不了多久,他一死,就换太子登机,继承大统。而乜偃,倒是有那么寥寥几句话,说他因某种未知的缘由,坠入到魔道,成了天外邪魔。”
“邪魔?这个世界还有魔?那仙呢?”
系统:“小说后面的剧情里有,眼下的话,好像不会出现。”
许从一唇角微扬,淡淡笑了笑。
吹灭屋里燃烧的烛火,许从一合衣躺下,拉过一边的柔軟被褥盖在胸口,没闭眼,看着漫无边际涌上来的黑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地的声音。
黑暗里,许从一眼睛澄然发亮,他缓缓掀开被褥坐起身,正要起身起将烛火点燃,两脚刚落在地上,身体蓦的一顿。
随后脖子有点僵直地往左边转。
黑沉沉的房间中间,站了一个黑沉沉的影子。
“乜偃。”系统配合这种压抑的环境,压低了声音。
“他怎么来了?”
系统:“不清楚,就下午那会,他在一座寺庙中静心打坐,没坐多大会,就忽然睁眼清醒过来,佛殿里的佛像脸部,意外地有石块脫落。”
许从一拧紧眉头,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他努力回想着,然后很快想起来忘记的是什么。
之前每个世界都一样,这个世界自然也不该有例外。
“这个人又有什么病症?”
系统忙回头查看了一番:“……好像没有?”
“好像,没法确定?”
系统:“对。”
许从一面上带着丝惊愕,看着屋里意外冒出来的人。
因为是狐妖,嗅觉相对人类来说要灵敏一些,所以这人一出现,通过空气中浮荡的空气,就大概清楚来的是谁。
他记得在皇宫那会,这人是准备带他走的,不过后来给摇光阻止了。那么这会,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该是什么。
和尚静默地站立了一会,彼此谁都没先开口,气氛越加沉寂,许从一抓着掀开到一边的被褥,手下微微用了点力。
他嘴唇微张,正待想说点什么时,屋里的黑夜朝着他无声无息地逼近。
许从一从床.上蹭地站起来,黑影移动的速度很快,并不是用走的,而是直接动用了法力,一瞬间都挡在许从一身前,忽如其来的靠近,将许从一惊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面一退步,显然像是忘记了后方就是床铺,根本无路可退。
脚跟碰到床榻下端,没能直接站稳,身体猛地一仰,就倒了下去。
许从一慌手慌脚间想撑起身来,面前那个黑夜跟着圧下来,手腕被人一把抓住,摁在头頂上方。
许从一直接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乜、乜偃……”语气不太确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身为僧人、修行佛法的乜偃,都不应该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