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阚铎看到背对着他的许从一,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断试着伸手,但都不断被蜥蜴尖锐的獠牙给逼退。
蓦的, 许从一手垂落了下去,阚铎以为他这是准备放弃,或许要回来求他帮忙,只要他开口,他会为他肃清一切障碍。但结果是没有,许从一快速落下手臂,然后转瞬从兜里拿出一把红色的刀柄, 他臂膀往虚空中一震, 刀柄下端出现一截冷白色的刀刃, 刃身上曳过一道沛然的流光。
随后在阚铎的注视中,许从一一刀刺向蜥蜴头部, 蜥蜴顿时张开上下都密布獠牙的大嘴, 一口咬住了许从一送过去的手臂, 刀同许从一的左掌都陷在蜥蜴庞大的口中,但接着舌头给戳穿的剧痛, 让蜥蜴狂烈的摆动脖子,它牙齿猛地合紧,企图将许从一手腕给咬断,许从一右手已及时放在了蜥蜴瞳孔上,蜥蜴眼睛灼痛, 像是有一簇烈火正凶猛灼烧着它的眼睛,痛感比舌头上的更甚,蜥蜴张开嘴发出凄厉的吼叫,许从一菗出被鲜血染红的左臂,摊开的右手掌心紧紧贴着蜥蜴的头部,任由它怎么混乱挣扎,就是一点都不松开。
花了一定的时间,许从一将最后一只蜥蜴给解决掉,两臂一起落在身侧,原本挺拔的背脊,到这会,开始有弯折的迹象。
他微张着绯色的唇,沉沉地喘着粗气,异能的消耗,同样伴随着体力的快速流失,他指骨缓缓卷曲起来,手指传来不可忽略的僵麻感。
双腿像是在一瞬间就灌满了许多的铅,令他难以挪动一下。就那么站着,直到身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拉了过去。
脚下顿时一个踉跄,许从一跌倒了阚铎怀里,在彼此身体接触的刹那,许从一扬手揪住了阚铎领口衣襟。
紧紧攥着,许从一手无意识地颤抖着。
阚铎眼帘垂落下去,定睛看着许从一的脸,明明对方只要说一句话,请他帮忙,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体力过度消耗,手腕还被蜥蜴给咬破。
就这么不想和他有瓜葛,只是怎么可能,一个月的时间,他会让许从一知道,有些坚持完全没有必要。
消除了这几只忽然出现的蜥蜴后,前方的沙地上出现一扇银色的铁门,和刚才他们出来的那扇稍有点不同,门上标注着一个数字‘二’。
许从一自阚铎怀里挣扎着出来,阚铎看他神色间都是冷肃,并不坚持,及时松开了手。
阚铎往门的方向走去,许从一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快的追过去。
等许从一进到门里后,门自然从后方合上。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间卧室,居中一个大型的双人床,四周物品摆放,不像是普通家庭的卧室,更像是酒店类别的。
门口左边玻璃浴室,里面没有布帘,从外面,可以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许从一在门口站了一会,往里走,推开浴室的门,拧开水龙头,冷水流淌出来,冲刷尽手腕上黏稠的鲜血,看起来可怖,实则伤口并不是真的很大。余光里看到门口站了个人,对方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许从一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伤药纱布。
快速处理一番,随后许从一出去,走到一个单人沙发上,扶着扶手,缓慢坐下去。左手边一个小型的矮茶几,上面放置有一盒全英文的烟,还有一个玻璃缸。
许从一瞧了未开封的烟盒一样,平静地移开视线。身体相当疲惫,眼皮十分沉重,他靠上椅背,就迷糊着眼,休憩了过去。
在这之前抬起过头,同屋里另外一人目光相对,阚铎正准备往浴室里走,临时止步,互相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间的关系,若不是因为阚薇的存在,大概连任何的一点交集都不会有。
若无必要,许从一是不会主动找阚铎说话,更何况他这会唯一的念头,就是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迎接下一场测试。
站在浴室中,阚铎一手拧开水龙头,放出冷水,冰凉的液体淋在身上,他表情无波无澜,就是一直都面向都玻璃壁,因为是冷水,所以不会产生水汽,也由此他得以看得清清楚,靠坐在沙发上的闭眼沉睡过去的青年。
忽然想起之前的某个夜晚里,地点也是在浴室,青年温热的双手,替他纾解着渤发的慾望。可以说是一段特别美好的回忆,光是这么看着人想一想,他体內似乎就有一团火往某个地方奔窜聚集。
阚铎目光幽暗地盯着许从一,他拿过架子上放置的沐浴露,仔细洗了个澡。
屋里有衣柜,里面放置着一系列衣服,阚铎刚才检查过,衣服尺寸都是他和许从一,测试方准备地相当充分,在极短的时间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需要的一切。
洗过澡,阚铎抽了纯白的浴巾,身上的水没擦,直接裹在腰间,就走了出去。这里物品设置是按照酒店风格来的,阚铎站在床尾处,沉眸思索了两秒,随即转身,步向床头柜方向,他弯下腰,拉开抽屉眼眸一扫,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里面摆放着一个小的胶管。
阚铎一把拿起胶管,凝眸看了一会,便放了回去。
地面上都铺陈着具有暗色复杂花纹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赤.裸着精壮的胸膛,阚铎眼眸里一簇火焰燃烧着,他朝许从一缓步逼近。
房间不算大,阚铎大长腿几步都到了许从一面前,黑暗中他一双眼睛,似野兽的瞳眸,锁定着他的猎物。
许从一脑袋微后仰,歪向一侧,因着这个动作,将他整截修长的颈脖都给露了出来。
浅浅的呼吸下,胸口微见起伏。
阚铎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膝跪在许从一腿侧,上半身往前倾斜,将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拉短到了不到拳头大小。
阚铎深深凝视着许从一,他以暗沉的目光一点点描摹许从一脸部的轮廓线条,从他光洁的额头,到鼻翼,再继续往下,到他绯色的唇。
睡梦中大概不怎么安稳,所以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宇间也拧蹙着。阚铎手臂抬起来,轻缓落在许从一眉宇中间,他略微施加了一点小小的力道,下意识里就想将之抚平。
但刚有一点动作,面前一双闭着的眼都猛地睁开。
于是刹那间,四目相对。
许从一眨了眨眼,眼底还带着一点刚被惊醒的茫然,细长卷翘的睫毛微微抖着,有那么一瞬间,许从一整个人都显出来一种脆弱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