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82
    跟 s 一起走出墓园, 被某个不识相的媒体记者给抓拍到的。

    后来被他拿回来了,洗成黑白色调,放在皮夹里, 随身带着。

    那天墓园的天空, 灰暗而阴沉,极其应景。

    她本该是悲伤的。因为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刚刚离世了。

    可是挽着他手臂的时候, 她却在笑。

    这笑容的背后, 一半是因为, 他正在她身边;另一半是因为, e 去世了, 他又赢了一小步。

    这样的爱,扭曲吗?痛苦吗?绝望吗?

    也是幸福的。

    哪怕一点点。

    张存夜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把卡片重新放进黑色皮夹。

    尔后想起来, 在北京的这些天,似乎没跟她通过电话,更没有视频聊过天。

    有些东西,他永远给不了她;那就把那些能给她的,一滴不漏,全都给她。

    这就是张存夜,爱人的方式。

    还有,他想要她健康地活着。

    身体健康,心理也健康。

    至于快乐,勉强不了就算了。

    自从跟 b 举行婚礼那天,她崩溃过一次之后。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把她潜藏的精神分裂症压制下去。

    这是家族病,遗传自他的养母、她的生母: n。

    加之后来 b 入狱,她不肯离婚,没有小孩,又不能跟张存夜生活在一起。

    独居的时间一旦变长,她的精神世界就容易走进死胡同。

    但他不会让这件事太快发生的,至少在他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不能发生。

    转头看了一眼书房门,张存夜不放心,起身走过去,反锁了房门。

    然后坐下来,给 s 发视频邀请。

    2

    傍晚时,去主卧看床上的人,她还沉睡着,躺在床上的姿势也一点都没变。

    长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露出温润的眉目,还有点尚未隐去的稚气,像小孩。

    他喜欢跟拥有孩子心性的人相处,他结交朋友也是暗藏着这样一个标准的。

    因为,这样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对于这傻子,关于他‘十八岁’的秘密,得好好保守着,不然按照她的强盗思维,她又该在他面前倚老卖老了。然后,若他再把她当小孩,就很有可能会遭到她的反驳了。

    每当视线在她的眉目间来回流连时,张存夜就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貌似五年前在荷兰那会儿就是这样了,那时,他还未曾有多在意她。

    而现在似乎是‘进化’了,现在他再这样看她,就会想要进入她、占有她、掌控她整个人。

    这真是一个奇怪又诡异的生理反应。

    可是傻子,辛迪真的是你幻想出来的吗?

    k在电话里说,辛迪只存在于甘却一个人的世界里——这是最大的可能。

    指尖缓缓触摸她淡色的唇,张存夜对这个所谓的‘最大的可能’,保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他们没见过她刚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模样,他们不知道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辛迪到底有多真实。

    真实到完全没有让他怀疑过这个人的存在与否。

    他是一个,在与她亲密之前,就能看出她对性·爱场面有恐惧情绪的人。

    如果她有妄想症之类的病,他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张存夜始终相信,这世上,对一个独立个体作恶的,终究是他人与外界,而非该个体本身。

    可是傻子,即使我相信了辛迪真的存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让他消失掉?

    门铃声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3

    “给,你姑娘的。”于尽还没踏进他的套房,就把手里的文案袋递到他面前。

    张存夜接过来,惜字如金:“慢。”

    “我……”他反手帮他关上门,放弃狡辩,直接承认,“是挺慢的,哈哈。”

    正在拆着文案袋的人抬眸斜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用眼神让他自动钻地缝。

    “我那是……跟一位相貌气质俱佳的护士小姐姐,谈论了一下大事。没想到一下子就谈到了傍晚,哈哈。”

    “尴尬不?你觉得你这笑声。”

    “好吧,是有点尴尬,哈哈。”于尽心想:谁特么让你不陪我一起笑?

    去他冰箱里拿饮料,翻遍了他上次霸占的那一层,然后转身朝他吼:“老子的啤酒呢!”

    “抱歉,我不认识‘老子’。”

    “……”

    “还有,你可以考虑稍微控制一下你的音量吗?”张存夜往沙发上坐下,“卧室里有人在睡觉。”

    “我错了。”于尽压低音量,做着‘ok’的手势,继续在他冰箱里找能喝的东西。

    “哎,张,我能吃你的番茄么?”他拿了两个红色番茄问他。

    “随便。”

    “行,我今儿就来尝尝你平时喝的番茄榨汁,”于尽拎着番茄去吧台,想了想,又暂时罢手,“算了,不能吵着某人的睡美人,等她醒来我再榨汁吧。”

    沙发那边的人轻“哼”了一声,“我认为你会亲自示范‘生吞番茄’给我看的。”

    “你也太特么记仇了吧?”于尽算是服了他了,“这都多久以前的老账了,还要翻出来?”

    “不久,也就上个月的事。”

    “……”他倒了杯温白开,妥协,“行吧行吧,是不久。”

    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于尽见他垂着眸在浏览手上的那些诊断报告,目光专注。

    “对了,我在帮你姑娘办手续的时候,又碰见范初影了。”

    张存夜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看完了一份,又拿起另一份接着看。

    “张你别这么淡然啊,”于尽喝了口温白开,开始绘声绘色,“你是不知道,人家也在打听你姑娘的病情呢。嘿,那架势,情敌之间,还未见面,就特么分外眼红了。”

    他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用惯常的调调问了句:“然后?”

    “然后我朝他吹了一声非常具有嘲讽气息的口哨,”于尽说着,模仿当时的口哨声,现场给他来了一下,接着说,“然后我就抱着你姑娘的诊断报告撒腿溜了。”

    张存夜笑出声,依旧没抬头,“你怎么没顺道去精神科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朝他吹口哨做什么?又有什么好跑的?”

    “我那是,避免跟他待太久,被他传染了就麻烦了。”

    “他没病。”他语调很淡。

    “我知道他人没病,”于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是怕被他传染那种,极度痴迷你的毛病。”

    他又笑,也没立即点破,看完手头上的这份报告,才抬头看他。

    “于尽,就作为朋友来说,你已经极度痴迷了,”说着,张存夜还故意挑眉,“不过我并不是很介意,如果你平时安静一点的话。”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