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温和的东西,别拿狠话和疏离刺他就行了。
他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精致侧脸。空调冷气之下,竟然还觉得燥热。
“到底行不行?”范初影打破沉默,“给个准信。”
张轻“哼”一声,“你以为我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蠢货。”
他扔下这句话,就收起手机,起身绕过他,往外走。
“所以是同意了?”范初影朝着他的背影高声问,“是的话你就继续走,不是的话你就停下。”
他懒得理他,打开门走出房间。
关门的瞬间,一侧身,看见里面沙发上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3
司机送他跟吴文一起回酒店时,吴文终于逮到机会问他了。
“那货到底是你谁?还私事?你怎么不说国家大事?”
张没回答他,好一会儿过去,才恍然想起什么一样,“oh,那货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见鬼!”吴文一大男人,被这话渗得起鸡皮疙瘩,“他怎么不问,是不是你很喜欢我?”
“长了眼睛的人,大概都不会这样问。”
吴文音调婉转地“哦”了一声,十分惊讶地反问:“你竟然觉得那货长了眼睛?!”
张顿时笑开,“少欺负不在场的。”
“大庭广众之下,任他对你拉拉扯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胸宽广了?”
“你已经帮我揍了他了,”张认为应该尽早结束这个话题,“不算宽广了。”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开心了啊。”
吴文对他的各种话术套路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早就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了,转过头看他,“大佬,说说看,为什么我们碰一下你,就被踹得各种头晕目眩;而那货碰了你,你却还维护他?”
他沉吟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你们是人,而他是货?”
“……”吴文放弃了,“服。”
4
他套房里只有一张床,吴文住在他下一层楼的酒店房间。
开门前看了眼腕表,已经是深夜快零点了。
主厅里的灯怎么没关?他懒得嫌弃自己的忘性了,只想去冲个凉先。
一手解着衬衣衣扣,一手拿出手机,张存夜刚要弯腰把手机放在客厅桌上,看见了沙发上蜷成一团的人。
全部动作顿住,他站直身环顾整个空间,唇角紧抿。
梦境逼真得跟现实越来越无缝衔接了。
他的傻子总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来。
张存夜在沙发前单膝蹲下,长指撩开遮在她脸上的几缕长发。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指尖在她淡色的唇上轻抚,再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心理状态正常时,傻子一向睡得沉,不容易醒,这睡神功力他早在五年前就见识过了。
不对,哪来的什么五年前?一切都只是两天内的梦境里发生的事。
不过,反正现在也是在梦里,先这么认为着,也无妨。
张存夜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抱在怀里,往卧室走去。
放她躺在床上时,她的长发被压在背下。
张存夜凝神看了一会儿,根据年少时玩服装设计练出来的眼力,他总觉得她的头发似乎又短了点。
尔后去找了精准的卷尺,轻手轻脚地量了一遍,记下数字。
退出卧室去冲凉前,俯身在她额前落吻。
“下一次你什么时候来?”
作者有话要说: 2017.08.29
这个章节前两小节可以当成个人记事随笔看,地点换成美国加州、时间换成今年六月下旬,就是了。
有赖于前段时间在公众号敲了那段《重来一次》,让我得以以较为平和的心态重新审视f。
☆、第六十五章
清晨六点,张抬手搭在额前, 睁开眼, 看天花板, 花了两分钟平复心情。
毫无意外的, 身旁的位置又是空空如也。
昨晚他抱着入睡的麻雀已经从他的梦里撤离了。
为什么每一次的梦境都这么真实?真实到…如果他没有提前提醒自己,就会信以为真跌进去的那种。
2
昨天答应了 s , 下礼拜去挪威一趟。加上对她的情况也不放心, 所以北京这边的工作无论如何都得加快进程。
一整个上午, 他都待在盛禾公司。
中午跟吴文在餐厅里用午餐,他突然问了他一句:“你有没有了解过类似于…时空撕裂和里世界这些方面的东西?”
“里世界挺有意思的,跟网络虚拟空间很像。”
吴文说完, 抬头去观察他,“大佬又产生了什么新想法?要尝试一下科学研究?还是想做学术投资?”
“没,”张敛着眉, 餐叉在蔬菜沙拉里捣来捣去, “你小时候见过超自然的东西吗?”
“消停下哈,”吴文放下餐具, “这问题都讨论了多少年了?你还来?”
他在餐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一天没讨论出结果, 这问题就没完。”
“那你能穿越时空跟我回去重新经历童年?那样我就不用一次又一次口述给你听了。”
在奥斯陆时, 有一段时间, 张住在吴文家里,俩人每天晚上的必谈话题就是“超自然”。
吴文总是被逼着重复讲他童年时遇见过的古怪事情,比如, 晚上掉进了郊外一口枯井里,白天醒来竟然是躺在河边的。他怀疑自己是被枯井里的暗流带到河边的,但又竟然没淹死……
“我有一种感觉…”张把餐叉穿进一块有机胡萝卜里,停顿了一下,说,“我正在经历超自然的事。”
“what?!”吴文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立刻找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因为他强烈怀疑眼前这人不是张。
张笑得嘲讽,把自己的手机推到他面前,“二货,不累?”
“说!哥们,你从哪儿捡到这部手机的?”吴文边说边把脚从桌底下挪出来,“看着你脸色也没什么异常啊,难道你最近得了什么新病?”
“这句话很奇怪吗?我不能经历超自然的事?”
“嗯……也不是,”吴文思索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这不应该是你说的话,所以让我产生了一种……‘你不是你’的错觉。”
在他所形成的固定印象中,张这个人,或许什么都可以变,但绝对自信这一点,是他永远的标志,不会变的。
先不说超自然这东西本身就未被确定,单单是他那句“我有一种感觉”,就很不对劲。他很少使用这类句式。
“当个人认知与客观现象都站在主观感觉的对立面时,我就只能说‘我感觉自己在经历超自然’。”张解释着,回想了一下最近两次的梦境,的确就是这样。
“那你说说?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