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为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刻却是完全没有考虑自己面前的这个侄儿。
按理说,这周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应当是值得托付的,可是阮为钦心底总隐隐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女儿应该嫁个比周护好的,果然人老了就糊涂了,只要女儿有人疼,管他有多少能耐。
阮府后院,文画再一次敲起了房门,他们小姐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呢,为了那个登徒子夜夜伤怀,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
“小姐快起来吧,老爷都发火了,你就想开点吧,周公子有什么不好,人家都在前厅等你半天了,你还是……你你你……”文画边说着边推开门,她信口说着,却在看到床边的男子衣物和鞋子后,惊愕的住了口。
床上还在贪睡的两个人,在听到文画的声音后也陡然清醒,脑海中同时被一个名字占据“周护”,可接下来,更让他们不能淡定的是,文画竟然走过来了。
文画看着床幔里隐约透出来的两个人影,不会的,她家小姐才不会,脑海中拒绝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可身体还是诚实的忍不住为了看清楚,又往床边走近了些。
文画忍不住抬手想掀开床幔,又在中途把手收了回来,她小心翼翼的张口探询道:“小姐,老爷夫人等你很久了,还是快些起来吧,奴婢这就去门外候着”
文画说完不等里面的人应声就转身快步走了,她怕再留一会自己就要咬人了,那衣服她可瞧清楚了,分明就是那个登徒子的,她家小姐为什么这么糊涂,怎么就被那个登徒子迷住了眼,这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可今后怎么办啊。
“登徒子,登徒子,让你欺负我家小姐,让你欺负我家小姐,登徒子,大坏蛋”文画正骂的起劲,耳边却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快住手,这花有多少叶子也禁不住你这样揪啊,你家小姐看到了又该说你了”周护笑吟吟的走过来说道。
“哼”文画像一个被惯坏的丫头,扭头话不说话,她现在才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呢。
而周护也习惯了这比自家小姐脾气还大的人,他耐心的接着问道:“快告诉我谁又惹你了,我帮你去教训他,不过现在你还是快带我去找你家小姐吧,伯父在前厅都在摔茶杯了,烟儿妹妹这次太任性了”
“不劳周公子了,小姐还没起身,还是奴婢自个儿去吧”文画知道周护的来意后,面色慌乱的就上了绣楼,可走到自家小姐房门前,她又停住脚,最后只能蹲下身,口中继续碎碎念道:“登徒子……大坏蛋……”
而周护在看到小丫头慌乱的神情后,联想到不日前的那晚,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就让你们再痛快几日,以后这样的好日子可就没有了。
阮烟房内,顾余缓缓醒来,因为宿醉而有些头痛,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检查了下身上的衣服,再看向背过身去的人儿,那羞红的耳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以为昨夜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烟儿,文画她……”顾余边穿衣服边唤了一声还在床上装鸵鸟的人。
“嗯哼,不用担心”阮烟装作才清醒过来的模样,然后镇定的穿着衣服说到。
“那我就放心了,还有那周护,你万不能答应”顾余还是有些担心的嘱托着。
阮烟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顾余轻笑道:“可是我不答应他答应谁呢?”
说这句话时本是胸有成竹,不曾想连空气都变安静了,那人还是没有开口,阮烟自昨夜来自信满满的心骤然一窒,再看像那目光躲闪的人,此刻的自己简直就像个笑话。
“我想顾公子今后还是莫要来了,今后我恐怕就是周夫人了,请回吧”阮烟面色一冷,郑重的像宣誓般一字一顿的说道,面前的人果然脸色突变,却还是一言不发。
顾余面色铁青的沉默着,她想说:答应我啊,可是话在心底叫嚣了千万遍还是说不出口,而阮烟接下来的话像利剑一样穿透她的心脏,久久的,她找回自己的理智,艰涩的开口道:“烟儿,我…你愿意等我吗”
说完,顾余内疚的低下头不敢看向面前的女子,自己这是多么不付责任的话,如何能忍心浪费一个女子的青春,就这样遥遥无期的拖延下去。
想通这点后,顾余抬起头来,痛苦又坚定的说道:“烟儿,总之你不能嫁他,你…你值得更好的”
阮烟还来不久说一句愿意,顾余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从欣喜中掉了下来,什么叫值得更好的,我已经有了最好的,是你啊。
可这种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十几年的矜持和教养都不顾,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一个人靠近,换来的却是忽近忽远的不确定,她已经不敢赌了。
阮烟忽略自己纷乱的思绪,努力守住自己仅剩的自尊,她淡淡的,像最平常的样子,毫无感情,甚至面中带笑的说:“有劳顾公子费心了,我定会嫁得如意郎的”
顾余闻言瞬间被梗住了喉,她想再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将军府,习武场,圣旨已经领了,三个人俱是护军教之职,暂在宫中当值。虽然没有一飞冲天,可也见皇帝的考量之意,而顾余也无心争功领赏,每日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尽管如此,宫中还是传出话来,皇帝有意于今科的几位表现优异者中,为最小的平昌公主寻一驸马。
平昌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公主,封号寓意太平昌盛,乃圣上最宠爱的一位公主,年迈的老皇帝,念及当年平昌的母妃为护驾而亡,一直对这个小女儿的婚事甚是重视。
几番观望下,几乎每个人都是意·欲满满,可也正因为这样,他都不甚中意,他这一生几个女儿不是和亲就是为笼络朝臣而嫁,就剩这一个没出阁的,如今国泰民安,他更倾向于没有野心的臣子。
眼下倒是有一位入了他的眼,那便是镇远将军的孙儿,可是这个驸马必须一生平平,注定只能与他的女儿厮守,决计不能有任何野心与功名。
而那顾余当日有意敛起锋芒,观其才略,恐不逊其祖父,这样一想,他又为将埋没一个良将而深感可惜。
在和自己的女儿透露此意之后,皇帝决定试上一试,九月中旬,朝中有意选派年轻武将前往戍边锻炼半年,与此同时,平昌公主选驸马一事也被提起。
老丞相轻易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是给年轻的臣子们一个选择,如今无战事,呆在京中短期内又无建树,可若是拿着皇榜去戍边艰苦的环境中锻炼一二,今后定能节节高升。
相应的选择去戍边的也就自动放弃了公主选驸的机会。而参与驸马之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