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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紧,需要休息吗?”沈径关切地道。

    “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只是嗓子不舒服,少说话就行了。”纪澄道。

    沈径听着纪渊的嗓音不对,可也没往深处想,停了停又道:“如果今日赢了咱们就能进前八了。我特地请了二哥来观战,看能不能帮我们改进一下战术,如此指不定进入决赛也有望。”

    纪澄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亏得初阳社的社长于仁龙喊了句,“子通、天泽快些吧,该上场了。”纪澄这才算松了口气。

    上场之前照例是比赛双方的社员骑在马背上互相致意,包括“纪渊”这个候补队员在内,也都得上场。

    今日初阳社对战的蓝平社。蓝平社因着有邱小双这个名人在,人气十分高,过去两年蓝平社全部都在四强之列,所以这回的比赛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初阳社。

    这一场初阳社的确打得特别艰难,纪澄作为候补一直坐在旁边观战,邱小双不仅骑术和球技了得,体力更是彪悍,这都下半场了,不见他的体力有丝毫衰退,反而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不过初阳社这匹黑马也不是吃素的,楚镇抢球抢得十分凶猛,一点儿也不怕受伤,因着他那股土匪劲儿,使得初阳社和蓝平社所得筹数咬得十分紧,不过到目前为止初阳社已经损失了两员大将了。这马球赛上难免磕磕碰碰,跌下马受伤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纪澄坐在一旁心里直打鼓,她原本想着替她哥哥纪渊来坐一坐冷板凳倒也没啥,反正也不用上场,可是她没想到今日会有两个人受伤,排在她前头的两个候补的社员都上场了,若是再有人受伤下场,纪澄就得赶鸭子上架了。

    所以纪澄一直在心里默念,千万别受伤,千万别受伤。可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瞧着比赛还有一刻钟就结束了,初阳社又有一个社员因着马儿奔波得太过疲累一下子跪了下去,连带他本人也摔了出去伤了腿。

    纪澄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场。她心里想着纪渊的球技十分一般,为了怕露出破绽,所以纪澄也只得往平庸了靠,那马球即使到了她杖下,她也只能随便传一传,不敢带着马球突过半场去进球。

    当然初阳社的人也知道纪渊的水平,所以等闲并不会将球传给纪澄,而纪澄也不可能去在蓝屏社的杖下抢到马球,是以她也乐得滥竽充数。

    等到离比赛结束只有不到盏茶的功夫时,初阳社因为楚镇和沈径的完美配合,又进了一球,终于将双方得到的筹数拉平了,这可太鼓舞人心了。沈荨当时在赛场边上就欢呼得站了起来。

    纪澄远远瞧见了心里直觉好笑,她原本以为沈荨定要在蓝平社和初阳社之间为难呢,哪知她这立场转得也忒快了些,整个儿地倒向了初阳社。

    既然筹数拉平了,比赛又快结束了,这最后谁能率先进球可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楚镇是整个初阳社的主心骨,到了最后,蓝平社的战术就是哪怕自己不进球都可以,但坚决不能让楚镇逮着机会进球,大不了打平就是了,所以楚镇被看得极紧,但即使这样,这人也真是不一般,硬生生在蓝平社四、五个人的追击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惜到了最后也没有法子进球,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突然邱小双又纵马一跃从斜刺里杀出,杀了楚镇个措手不及,险些就将球从楚镇的杖下抢走了。

    没抢走的原因是楚镇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不能将球给邱小双就是了,所以他眼瞧着“纪渊”就在附近,也来不及细想,便将马球挥了过去。

    这下纪澄可傻眼了,她这是要带球突围呢?还是装个傻瓜?若是此刻尥蹶子只怕赛后纪渊得被初阳社拥趸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但若是纪澄带球突围定然要露出破绽的,说时迟那时快,赛场上必须刹那间做出决定,纪澄望见沈径远远落在半场之外,蓝平社的防守的人都围在了楚镇身边,她立即球杖一挥,极为准确地让马球飞过半场,落在了沈径的面前。

    沈径得了球立即赶了上来,有楚镇做配合,堪堪在比赛结束的鼓声响起之前进了一球,顿时赢来了满场的喝彩。

    沈径尤其兴奋,毕竟纪渊是他一力担保进入社里的,一直没什么表现,今日总算是给他长脸了。

    赛后,沈径看到纪澄,走上来就在纪澄肩上打了一拳,“好样儿的,看来你这么久的球技没白练。”

    纪澄又咳嗽了两声,用那破锣嗓子道:“都是碰的运气,我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这八月虽然已经起了秋风,可是一场比赛下来,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更别提纪澄了,她这为了身材魁梧都提前穿上小棉袄了,一身热得都快长疹子了。沈径自己也热得汗流浃背,没有再继续和纪澄说话,只道:“先去冲冲凉换身衣服,咱们去庆功。”

    冲凉肯定是不行的,换衣裳也别想,庆功宴纪澄自然也去不得,可怜纪澄还没法子偷偷溜走,因为这休息处的外头简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了,她只好撒谎说是突然闹肚子,让沈径他们先去酒楼。

    待那外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纪澄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可怜见的,小脸被热得通红,流的汗都有一斤了,但好在有惊无险的把这一关过了,等到初阳社的下一场比赛时,纪渊的脚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第60章 马球赛(下)

    哪知纪渊的脚突然又扭了一下,这下是伤上加伤,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了。纪澄心下虽然有所怀疑,却也没戳破纪渊的心思。她这哥哥在家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对骑射都不赶兴趣,更何况是马球,现如今临阵磨枪也怪不得他要退却,偏偏又舍不下那马球带来的风光,所以纪渊这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她这个妹妹身上。

    纪渊再次受伤,纪澄少不得又要硬着头皮顶上去。

    这又到了比赛的日子,纪澄戴着藤盔慢吞吞往里走,这些日子她借口着凉没去跟着沈径他们训练,早有社员在背后说闲话了,但纪澄也没奈何。

    这会儿沈径见着纪澄,立即就走了上去,“天泽,你好些了吧?”

    纪澄点了点头,不说话。

    沈径又道:“那你快过来,二哥正在给我们讲战术,他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纪澄因为隔着藤盔,所以也不怵沈彻,静默地站在沈径旁边听沈彻排兵布阵,不得不说沈彻的确是看透了初阳社每个人的长处和缺点的,每个人都安排在了他最适合的位置上。

    轮到纪渊时,纪澄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却听沈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