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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陆博毅叹了口气,儿子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脾气,他这当爹的也没办法,“这几天趁着过年,跟我去见几个做互联网的企业老板,也听听他们的经验。”

    陆骏远虽然不愿意应酬,但知道这是对自己未来发展有好处的事情,于是答应了下来。

    这个新年陆骏远过得乏善可陈,唯一能让他提得起兴趣的就是每天见完那些在互联网领域呼风唤雨的大佬们,回来在网上和唐迦讨论。

    别看唐迦是个技术宅,但怎么说也是名校出身,眼光见识一点儿也不缺,只不过时不时在三人讨论组里上蹿下跳地呼唤周嘉怡,颇让已经强调了很多次粥粥家里没有网的陆骏远哭笑不得。

    而被唐迦记挂的周嘉怡,这个新年却是过得无比惬意的。

    上辈子二十好几的周嘉怡只要过年一回家,面临的必定的是三姑六婆数不胜数的催婚大法,偏偏源于骨子里那种自卑,让她连生出恋爱的勇气都没有,每听到什么“该结婚了”,“跟你一样大的你那些同学都打算要二胎了”,“你不去相亲怎么就知道不成呢,总得试试呀”,周嘉怡心里总是有股儿说不出的烦躁。

    但十五六岁的周嘉怡显然还没有这样的烦恼,农村里只要是还上学的小孩子都是有压岁钱领的,虽然每个人给的不多,但架不住农村里亲戚多,到了正月初八才好不容易拜完年的周嘉怡数了数自己收到的红包,再加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竟然超过了四位数。

    李秋梅原本是想提出这笔钱由自己来保管的,但不知怎么就被周嘉怡三言两语给说服了,得到存私房钱准许的周嘉怡,立刻眉开眼笑地将这笔钱归入了自己的小金库。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尽管早就知道哥哥今天会走,陆明远依旧舍不得,魏姗压根不敢逗他说什么“要不要跟哥哥走”,想想也知道这个小没良心的儿子一定会点头如捣蒜。

    大抵是人的心境有了变化,陆骏远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像以前那么漠然,他摸了摸小家伙儿的头,笑着道:“等你放假了可以来江坪玩。”

    “真的?”陆明远异常兴奋,也不抓着陆骏远的胳膊不放了,激动地跳起来,这可是哥哥第一次邀请他去玩呢!

    陆骏远办完登机手续,告别魏姗母子俩,在候机大厅中等候登机的时候,却忽然得到了飞机因为天气原因而晚点的消息。

    手机在二十分钟前刚刚响过,是周嘉怡发短信给他,说已经买了糯米粉,正跟她妈一起研究包汤圆的方法呢。

    能在江坪那样的小地方买到糯米粉,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陆骏远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飞机晚点的时间,片刻之后泄了口气,看来他是吃不到在北方难得一见的肉馅儿汤圆了。

    候机大厅中一团乱麻,似乎是焦躁不安的人群和机场的服务人员发生了争吵,陆骏远拎着杆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修长的手指在今年刚刚拿到的触屏手机上飞快地打字。

    “飞机晚点,不用等我了,汤圆留着明天吃也一样。”

    周嘉怡的手机就放在桌子边,她满手都是白乎乎的糯米粉,一边搅拌一边念叨着从网上查来的比例,水倒多了就多掺点糯米粉,粉一不小心多了又再倒点水,一来二去更是手忙脚乱。

    短信的提示音,经典中又带着一点儿陌生,毕竟这个□□了十几年的品牌最终会随着满大街水果机的出现而被淘汰,但不得不说,在山寨机当道的如今,无论是质量还是外观,选择她手中“板砖”式样的手机的人更多。

    周嘉怡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陆骏远发过来的短信,毕竟她刚买了手机刚办的号码,除了父母之外也就陆骏远知道了。

    周嘉怡的汤圆皮还没弄好,洗了手等一下还是要弄脏,她心里琢磨着陆骏远这会儿恐怕已经上了飞机,就算是给他回短信他也看不到,干脆打算先弄完了汤圆再说。

    这边陆骏远一直没收到回复,表面看着十分淡定,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地猜测起来。

    是生气了?还是没看到?

    应该是没看到吧,粥粥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

    他在机场没什么事情做,半倚着墙,拿着手机打了好几行字出来,又一一删掉,最终还是没有将第二条短信发出去。

    纠结而又敏感,惴惴不安地猜测着别人的想法,这大抵就是在乎的表现吧。

    一念及此,陆骏远蓦地怔愣了一会儿,原本操作手机的动作也暂停了下来,半晌之后,竟是微微地笑了起来。

    在乎,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将手机收了起来,从身上背着的书包中掏出平板电脑来,这东西在如今大屏手机都鲜少露面的华国还算个稀罕物,里面已经插上了专门用来上网的流量卡,陆骏远找了个安静的餐厅,点了杯喝的坐了下来,一边查资料,一边继续完善自己的网站推广计划。

    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候机的人群越来越多,群情激奋,而在这个因为消费极高只有寥寥数人光顾的餐厅内,少年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右手边马克杯中的咖啡几乎没动,还冒着丝丝热气,白色的泡沫浮浮沉沉,终于消失不见。

    乘客和航空公司的交涉终于得到了解决,在晚点四个小时之后终于顺利登机,陆骏远飞跃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抵达频阳机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钟。

    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陆骏远在机场外顺利地招到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频阳方言,张口就要两百块钱,“把你送到江坪回来肯定是空车,两百块钱就是要了个往返的油钱,后生你不亏。”

    从频阳到江坪一来一回不到一百五十公里,就算如今的油价涨了又涨,也要不了两百块钱这么高,司机这是欺负陆骏远一看是个孩子,不懂行情。

    明知道对方是在宰客,但陆骏远想到登机前看到的周嘉怡回复的短信,点头道,“师傅帮我开下后备箱,我好放箱子。”

    出租车很快便驶离了机场公路,上了高速,再也不见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在漆黑的夜里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少年一颗悬着的心像是终于落到了胸腔里一般,即便是在遥远的地方长大,饮食和习惯都已和那里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陆骏远的骨子里,仍旧流淌着这里的血,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是他妈妈的长眠之地,有着他的朋友,所以唯有在这冬日里北风呼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