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死人!
王凌身子慢慢歪倒下来,不可置信表情还挂在脸上,眼睛还大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此时众兵士一发喊着:“督军被杀了!”
又有士兵搭弓射箭,冲着霜雪和王佑放起箭来!
霜雪见长生早已气绝,心里苦涩,也不敢看王佑脸色,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纵马朝外奔去!
只听箭矢嗖嗖从耳边略过,忙弯腰躲避不迭!
身后的王佑紧紧扣住了她的细腰,脸深深埋在她的肩膀上。霜雪觉得他身体颤动不已,似在强忍着呜咽声,片刻功夫,只觉自己的肩膀已被泪水打湿了。
也不知奔了多久,天亮了,渐渐又日过晌午,那马儿乏力,渐渐慢了下来。霜雪方意识到王佑竟一直没有说话,忙唤道:“王爷,你怎样了?”
没听到回音!
霜雪慌了,忙回头看去,只见王佑颜色发白,满脸俱是泪痕,已然昏死过去,又赫然看到一只羽箭插在他左臂上,登时吓得差点跌下马来!
她慌慌张张想扒开王佑的双手下马,却没想到,王佑人虽昏着,手却死死扣住霜雪,竟是说什么也不放开!
霜雪满头大汗,一狠心,终是强掰开了他的手,抱着他跳下马来。
她一手拖着王佑,一手拽缰绳,将马拽至林中栓好。又急忙撕开王佑衣衫,看他左臂,只见伤口不大,倒是颇深,汩汩淌着血,好在血色鲜红,不似有毒模样。
霜雪忙打开包裹,拔开瓷瓶,将金疮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又将自己内衫扯破,撕下几条给他包扎,王佑昏迷中吃疼,嘴里嗯哼几声。
霜雪本想赶路,又怕王佑伤口崩裂,不得已将王佑架上马背,想了想又避开大路,牵着马向林中深处行去。
胡乱走了半日,方听得潺潺水声,霜雪先把王佑抱下来,放在早春刚冒出来的草叶子上,又牵马在溪边饮了水,才将它拴在一棵树旁,让它吃些草叶。
霜雪自己喝点水,洗了洗脸,打量了下四周围,见溪边山坡后有个小坑,倒是避风,忙将王佑拖过来安置在那坑里。
此时王佑脸色白中透着股不正常的红,豆大汗珠顺着鬓角直往下淌。
霜雪一摸,竟是头颈滚烫!忙撕了衣袖去溪边沾湿,与他擦头颈。
如此忙了半日,夜渐渐深了。
待到月上中天,霜雪又觉王佑浑身发颤,忙脱下外衫罩在他身上,又紧紧抱住他跟他躺在一处,过了不知多久,方觉他身体稍暖。
霜雪心下一松,方感到累乏不堪,不知不觉间竟也沉沉睡去,梦中竟又是回到了兰陵!
作者有话要说: 王朗:我的戏为什么这么少。
导演:怪我喽!谁让你不让潜规则。
王朗:……
王凌:导演,你赶紧潜规则我吧。
导演:滚!你可以死了!
☆、情定
梦中那唤作萧容的少女正提着个食盒站在一处院落拐角偷偷张望。
霜雪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石子道尽头轻快的走过来一个拿着书的七八岁男童,旁边还跟着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
那男童生的眉清目秀,眼角还有一粒淡红的泪痣,给面孔平添了一分阴柔。
这童子远远一看到萧容,便轻咳了下,对书童道:“夫子从明天起讲《孝经》,速去老爷书房中找来。”
书童应声而去。
那男童见支开了书童,忙向萧容奔过来,口中道:“阿姐,你怎么又这个时辰来,被父亲知道了,少不得说你。”
萧容嗔道:“不是没人看见嘛。”
想想又赌气道:“父亲既怕我是个丧门星累了他这独子,干脆把我送回乡下好了。”
男童忙左右看看,急扯她衣袖道:“阿姐,莫胡言,小心叫旁人听了去!大姐恨你恨的跟什么死的,听你如此说,还不挑唆父亲真给你送回去。”
萧容道:“罢了,我真是不明白,她一个千金小姐,天天针对我这个庶女作甚!”
男童道:“她之前一心在大公子……,不不,在太子殿下身上,奈何人家不甚理他,便是父亲亲去提,殿下走时都没撂下准话。倒是二公子常常来找你,两相比较她当然妒恨了。”
萧容脸色微红,教训道:“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莫学人浑说。”
又嘱道:“丹虎,我听人说,父亲也要去西京做官,你要好好读书,莫要输给那些世家子弟。”
丹虎应道:“那是自然。”
萧容见时辰不早,怕书童折返,忙将食盒递到幼弟手上,“这是你爱吃的‘透花糍’,快去吧。”
丹虎素知姐姐厨艺,欢呼一声,拿过食盒,美滋滋去了。
萧容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正寻思要不要给王朗也做上一道。
这些日子,两人常常一同上街。本就是互有情意的少年男女,相处久了,此情虽未挑明,但萧容心里却早就认定了这个人。
想到王朗,萧容止不住面露微笑。
此时,方听“嗤”的一声,却是个纸团打在她脚下,萧容诧异,见左右无人,忙捡起纸团,到僻静处打开来看。
这一看完,便禁不住面露忧色,一对好看的秀眉都皱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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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忽又一转,少女身着胡服,头发像男子般用簪子固定在头顶,身上还背着个小小褡裢,正蹑手蹑脚的向角门摸去。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忙唬的藏在一处暗影里!
只听一人道:“二郎如何还不走,风林已在郊外布置人手,接应我们。要是耽误到天明,等手谕到了,宣你只身入京,那就遭了!”
只听王朗低低的说了什么。
那人道:“胡闹!你怎能告诉那小娘子!万一她告知萧道然,事情可就遭了!”
王朗待要再说什么,只听“吱呀”一声,角门开了,露出萧容那小小身影。
王朗忙几步迎了过来,又惊又喜看了她一眼。
顿了顿,方低声问:“你都想好了?”
萧容苦涩一笑:“我牵挂的唯有丹虎一人,但他是父亲独子,将来要继承家业,想必没有我,他也会过得很好。”
又坚定的看上对面少年的眼睛:“我跟你走!”
少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片刻,这二十几骑便趁着沉沉夜色,摸到了城门下,又被人掩护着出了城。
夜里虽冷,萧容被那少年拥在身前,倒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她知自己走上了一条陌生的路,莫测的命运正在前方等着她。
然而她想着:“那又怎样,自己终归没有为旁人摆布,自己给自己选了一条路。”
身后那人似乎知道她心意,紧了紧她的腰。
片刻,一片柔软的口唇印在她的发上。
只听王朗轻声但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