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可能弄到这样详细的东西吧……”
“对,而且这么一份薄薄的册子,绝对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做成的。最可怕的是,里面所记载的信息没有一点出错的地方。”龚添的心情大概是实在太过烦躁,他用力一咬,口中的香烟都断成了两截。龚添伸手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以后,飞进了垃圾桶里。
龚城邶低声道:“那么这份册子……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才能拿得到。”
“还有一种人也能做成这个册子。”
“什么?”
龚添又点了一根烟:“买家。”
龚城邶再度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否认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是买家……”
“从你将林学雯的说辞转述给我之后,我就让人去查了一下当年被忽略过的疑点。当初边姽在游乐园大动干戈地寻找的那两个孩子……不是边家的子侄。边姽根本不和边家的其他人来往,那些人也从没将子孙送到边姽身边去过。当年那两个孩子,现在都还留在边姽的身边,是因为……他们很可能是边姽买来的。”
龚城邶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
因为喜爱这份职业,加上身后有着强大支撑,可以让他借用手中的权势去追求正义,所以龚城邶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职业。但是现在一道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这道难题同样也在龚添的跟前摆着。
“边姽这个人太复杂了。”龚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目光也跟着暗淡了一些。现在仔细想一想,当年他第一面见到边姽的时候,边姽是不是就是怀着目的而来的呢?边姽当时应该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接手那个册子的人。边姽或许早就知道他来自京城龚家,所以边姽没有选择当地的局长,而是选择了他这个在当地刚扎下根的副局长。
“可我想不明白,如果他是个坏人,那他为什么要将册子给您呢?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啊。”
“所以……他是个复杂的人。”龚添此刻的神色也很复杂,他忍不住伸手摸索到了口袋里的照片。里面有两张照片,他随身携带在了身上。那是那天在边家,他将那本相册握到手里的时候,私心留下来的两张照片。龚添摩挲了两下:“你先出去吧,这件事还得往下查,至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龚城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龚城邶忍不住也点了根烟。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龚队不是不抽烟吗?”
龚城邶没理会他。
龚城邶想起了,自己给边姽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我别的优点没有,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都信……
那就信吧。
那就继续信下去。
龚城邶一激动,嘴里的烟也给咬成了两截,前头那截掉下来,把裤子给烫了个洞。旁边的人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您想什么呢?”
……
杭清好好休息了两天,而这两天的功夫里,宋惩之也锁定了那个知情人的身份。杭清换好衣服走下楼去,就见宋惩之和靳刖两个人都坐在了沙发上,两人似乎在低声说什么,等杭清一去,他们就立刻闭了嘴,然后同时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杭清看向了靳刖,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画廊才对。
靳刖绷紧了脸色:“我看见新闻说有知情人出现了,我就忍不住回来了。”
宋惩之在旁边淡淡道:“你回来也没用。”
靳刖被噎了一下:“……我也是能为您分忧的。”
“你回去。”杭清不容拒绝地道。
靳刖脸色微白:“可我……”
“现在要反抗我了?”杭清斜睨了他一眼。
靳刖只得低头道:“那……那您小心,我这就回去。”
靳刖一走出大门,宋惩之就立刻喜笑颜开了起来,嘴上还道:“您也是为了他好……靳刖不掺和进来,以后还能好好活着。”
听到这句话,杭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宋惩之。
宋惩之继续冲着他笑:“如果这次的事遮不住了,那我就和您一起啊。”
杭清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宋惩之不是会撒谎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么说明他心底多半也就是这样想的。杭清低低地迎了一声:“嗯。”
宋惩之听见了这道几不可闻的声音,随后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那个女孩儿怎么处置?”宋惩之忙说起了正事。
“你有发现警察在周围吗?”
“没有,我仔细观察过了,连便衣都没有。”
也不一定是便衣,龚添手底下还有更不容易被发现的人手。杭清想了想,道:“你去试试能将人带回来吗,如果很棘手就放弃。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也不能怎么样。”
宋惩之虽然是点了点头,但他眼底却不经意地泄露出了一丝凶光。
他怎么能放弃呢?
既然这个女孩儿很重要,他就一定会为男人带回来!不管怎么棘手凶险!他可和靳刖不一样……总有一天他能告诉边姽,他口中曾经的“为他赴汤蹈火”并不是虚言。
宋惩之并没有作休息,他得了杭清的吩咐之后,就立刻带了人手出门去找林学雯了。
杭清上了楼,去泡了个澡。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手机上都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竟然还都是龚城邶打过来的。难道是他又要来和自己透露案情?杭清想了想,立刻回拨了龚城邶的手机号。
等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龚城邶松了一口气:“你肯接电话就好。”
“嗯,有什么事吗?”
“有。”
“嗯?什么事?”杭清冷淡地问。
龚城邶顿了一下:“我之前说的话,依旧算数。”龚城邶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突然挂断了电话。
杭清捏着手机还有些愣。
这是什么意思?他之前说过的话……表白的话吗?杭清脑子里霎地滑过了那句话。
龚城邶竟然认真了!
没多久,龚添的电话也紧跟着打过来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杭清不太明白他的意图,就低声道:“没有在作奸犯科。”
“我知道。”“这个时候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杭清觉得对话有些尴尬。毕竟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撕去了伪装。他和龚添之间的对立已经足够明显了。龚添打电话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龚添大概也意识到了对话的尴尬,忙轻咳了一声。
电话两头都沉寂了下来。
就在杭清都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龚添突然又出声了:“我很想知道,那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是只在电视上见过我,所以对我有些好奇。那话是不是真的?”
“是。”他是的确好奇正牌攻的父亲是什么样子。但这并不是当初他去观察龚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