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乐意那些人这样放肆地打量身边的男人。不过转念一想,哪怕他们再打量,站在边姽身边的不还是他吗?宋惩之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爽了起来。
“你该换衣服了。”杭清提醒他。
一旁的店员激动地迎了上来。
这会儿宋惩之的激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目光炙热地看了一眼杭清,然后脸红着去选衣服了。杭清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宋惩之是想到了什么。
隔了没一会儿,杭清就听见脑子里的提示音:反派好感度增加五点。
杭清觉得有些迷惑。
宋惩之的好感度总是在奇怪的时候就冒了出来。他供养宋惩之吃穿用度,给他和靳刖请老师,安排他们的未来……经历过那些之后,这样的行为不是更显得微不足道吗?
这头他们挑好了衣服,那头龚城邶带队将所有别墅里的人都带走了。
里面的人不少,有足足十来个,加上还有其他的佣人……这么一带走,动静自然就大了,已然不是想掩盖就必然能掩盖得住的了。
龚添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多少也有了数。但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与其以后让别人将边家捅个底朝天,令边姽再无翻身之日,不如他将这次案件牢牢攥在掌心,让整个案件都跟着他的步调走……
这边才刚挂断电话没多久,龚添就又接到了电话。
“现在有爆料说您和边先生勾结,还放了照片出来……这……”电话那头的人欲言又止,生怕惹怒了龚添。
龚添心头已经隐约有了数。
其实他和边姽见面的时候极少,就那么一次在餐厅里和别人闹了不快,他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冲着他们大喊大叫,骂他们官商勾结。
龚添眉头都没动一下。
不管这背后是谁想要利用那个男人来挑出事,他都只能说,他们实在太小瞧了他。
“您看,这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不管。”
“不管?”那头的声音惊诧极了。
这是要选择放弃那位边先生了吗?不过也是,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了!谁能收拾得了啊?长得再好看,做出这些事儿来,也总归是难以保全的……
龚添接到消息的时候,杭清也同样接到了消息。
边家的手下还跟看笑话似的,乐呵呵地笑着道:“这龚厅长都跟您有交情,那些人想要扳倒边家,也真是天方夜谭!这个新闻好,正好让他们瞧瞧,他们的打算都只是做梦!”
杭清没出声说什么。
这些常年和血腥暴力打交道的边家手下,智商着实不算太高。
不过他们就这么乐呵呵的也很好。一群原本就穷凶极恶的人,如果被逼入末途,还不知道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可以约束自己,约束宋惩之,但这些人却是无法约束的。
等手下们都退了下去,杭清才发现宋惩之站在一旁很久都没有说话了,他不由得朝宋惩之看了过去。宋惩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股子阴翳的味道又笼到了他的脸上。
“结束了吗?”宋惩之察觉到了杭清的目光,陡然回了神。
“嗯。”
宋惩之往门边看了一眼,确认那些人都走远了,他才低声问道:“这次的事,是不是很难解决了?”
“嗯。”杭清神色平淡,这会儿显得冷静得有些不合时宜。
宋惩之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一下子就受到感染,眼底激烈的情绪最终都归于了平静。
“你有什么话要说?”杭清看着他道。
“没……”宋惩之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了口:“照片,是真的吗?”
杭清点了下头。
宋惩之低声问:“他都说什么了?说要帮您吗?”
“你们都想多了,龚添没有别的意思。”
宋惩之忙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们想得也太轻松了,龚添的身份,怎么可能和边家走到一起呢?”宋惩之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去打量杭清的神色。
杭清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但是这些话就不用往外说了。”
宋惩之点了点头,脸上神色轻松了不少。
“今天我们还出去吗?”宋惩之问。
“不了。”杭清看了一眼腕表上,“事情该来了。”随着话音落下,杭清的手机就响了。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从龚城邶去将人带走,再紧急审问,最后得到证词……再到找上他。
这个时间差不多了。
杭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果然是龚添打来的。
宋惩之也看见了,宋惩之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是要……”
没等他话说完,杭清已经接了电话。
龚添没想到他接得这么快,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在边家?”龚添的声音有些沙哑。
杭清估计为了边家这个案子,大半个警局应该都没怎么睡好觉。毕竟边家掩藏在地底下的肮脏玩意儿,实在是多不胜数,清算都要清算上很久,别说还要挨个求证了。
杭清还没有回答,龚添就又接着开口:“你……我过来接你。”
“好。”反正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断,因而杭清答应得分外果断。
龚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现在两人立场已经完全变了,这时候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龚添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挂断了电话。
“你在家好好等着。”杭清站起身吩咐道。
虽然知道男人是要去见龚添,心底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听到杭清这么说,宋惩之的目光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他深深地看着杭清,道:“好,我在家等您。”
杭清走出了边家大门,正准备打电话告诉龚添不用来接的时候,他就一眼看见等在车旁边的龚添。原来他早就到了……
龚添面沉如水,看上去刻板而严肃,倒是渐渐符合了杭清曾经在警局档案里,第一眼看见过的那个形象。龚添不再面色轻松,而他也不可能再冲龚添露出笑容。杭清现在想起龚添的表白示爱,多少还觉得龚添有些冤。因为他看到的始终都是自己伪装的一面。没想到龚添就这样将自己搭进去了。
龚添微微别过了头,取下了嘴里的烟:“上车。”
杭清制止了手下跟上前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龚添应该是讲究公事公办的人,就算是已经拿到边姽的罪证,也不会用私刑来惩处他。手下带与不带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等上了车,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等开出去一段路的时候,龚添突然问:“车里是不是烟味太大了?”
“嗯。”
龚添打开了窗户,风从外面涌了进来,吹散了空间里的烟味,也吹走了凝滞的气氛。
杭清眼看着龚添开着车拐上了另外一条陌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