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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天打的什么算盘?

    钟槿炎心念一转,脑子里陡然又想到了卓渔的那张仍旧显年轻的面庞。

    美丽动人。

    ……这该死的关天!

    钟槿炎指尖一疼。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茶杯被自己生生捏碎了,碎片扎进了皮肉里。钟槿炎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了:“去永寿宫。”

    受了伤……

    总该、总该与母父说一声的。

    ·

    杭清几日都不见关天了,任务一筹莫展,实在有些头疼。好在太后的生活着实骄奢淫逸的,安心享受倒也不错。

    此刻他便仰躺在榻上,身边侍从抬手将洗净了、冰过了的葡萄,往他嘴里放。手边还摆着西域美酒,御膳糕点。

    这样的日子,若是多来一些,杭清都怕自己要乐不思蜀了。

    正想着,那头一阵脚步声近了。

    能在此时往这儿来的,只有钟槿炎。

    杭清没有起身。

    毕竟他是如今是太后,该是皇帝见了他恭敬才是。

    只是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太后,臣跪求太后一见。”

    杭清面无表情地吐出了葡萄皮。

    哦,原来是关天那个不怕死的又来了。

    这几日都没了音讯,怎的突然敢闯到后宫来了?

    “让他滚进来。”杭清道。

    侍从点点头,忙往殿外走。

    “记得是让他,滚,进,来。”杭清又淡淡地出声提醒了一句。

    侍从心下一紧,惶恐地点着头,同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这一刻的太后,气势十足,令人本能地想要为之臣服。

    第77章 第六个反派(5)

    那侍从出去后,殿外便静寂极了, 大约是都被杭清吓住了。杭清倒是不大担忧关天会怒从心起。这几日, 他待关天半点也不客气,但关天未有半点恼羞成怒, 就可见这人相当忍得了他的冷脸了。

    一阵静寂过后。

    殿外的男人改变了跪的姿势, 转而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摒了摒呼吸,生怕关天一怒之下, 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然而就在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去的时候,关天将盒子递给了一旁的侍从,喉间轻笑一声, 道:“虽然有些日子不曾动动筋骨了, 但打个滚儿本王还是能做的。”

    话音落下, 还不等其他人惊诧地瞪大眼, 关天已经脚下借力, 一蹬门槛儿, 真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了。

    侍从们神色恍惚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骁王爷疯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 关天已经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了。他连身上的灰都不抬手掸一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哪里有半点被羞辱的模样?

    走到一半,关天还顿了顿脚步,回头颇有些不耐地招呼捧着盒子那侍从:“愣着作什么?还不快跟上?”

    看着这一幕,杭清都不由微微惊诧。美色对于关天来说, 有这样深的诱惑力?杭清记得原著中是不曾提到的。反派当真这样轻易地沉溺其中吗?

    杭清微微眯起了眼。

    待到关天走近以后,惊讶的便轮到关天了。

    哥儿都是感性的,尤其卓渔这样柔弱的性子,就更应该是如此才对。偏他依旧神色淡淡,丝毫无动于衷。

    常理二字,似乎全然不能放在这人的身上。

    关天对上了杭清的目光,杭清动了动唇,从口中出来的却是责问的话:“王爷怎能闯到此处来?”

    当然要责问。攻略反派,并不代表就要放低姿态。关天敢闯到这里来,确实太不像话了些。如果他就这样轻轻揭过,卓太后在宫中自然更叫人看低了。

    那头关天怔了怔,随后从善如流地笑道:“自然是来向太后赔罪。”关天将盒子从侍从手中拿开,递到了杭清的跟前:“请太后瞧一瞧,这一次能否入得了太后的眼?”

    杭清动也未动,他淡淡道:“我瞧方才骁王爷竟是会玩杂耍,不如再玩一次给我瞧瞧?”

    侍从们吸了一口气。

    关天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他磋磨了人家儿子,这头人家就来磋磨他了。偏偏吧,想着想着,关天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卓渔一眼,只是卓渔并没有看他,这令关天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能让卓渔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似乎玩一玩杂耍,倒也是划算的。

    关天从不忧心此举会折了他的面子。他关天的面子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折的,没有人敢因他在卓渔跟前低了头,而小瞧了他。他用来震慑旁人的,从来都不是面子这种东西。

    关天想得通透,但一旁的侍从却觉得惊骇极了。

    骁王竟然应了声“好”!

    侍从们不由得再一次怀疑起来,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骁王疯了。

    杭清的视线从殿中掠过:“……去,把它拿起来。”杭清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花瓶。

    那花瓶个头不大,做工精致极了。关天不明所以地将它拿了起来,难道要拿着这东西来给卓渔表演杂耍?

    “顶起来。”

    关天挑了挑眉。难道卓渔以为这样便能折磨他了?关天毫不犹豫地将花瓶放到了头上。关天的身形极其高大,那花瓶放上去之后,都平白显得袖珍了不少。侍从们看着这一幕都快晕过去了。

    “走两步我瞧瞧。”杭清嘴角微微翘了翘,拿着关天当乐子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是明显了。

    关天还真的就走了两步。

    他步履稳健,身形晃都不晃一下,显然这对于常年练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杭清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

    杭清起身朝关天走去,抚掌道:“骁王果然好本事,不知走钢丝可会,改日也一并演与我瞧瞧。”

    侍从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您还真拿骁王当玩儿杂耍的了?

    关天应了声:“好。”

    待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杭清已经走到他跟前去了。

    ……近了!

    关天的目光闪了闪。

    除却上次攥住卓渔的手臂外,他便再没有和卓渔靠得这样近过。

    关天忍不住打量起跟前这人来——他袖袍下纤细的手腕,露在外的雪白的脖颈,还有巴掌大的小脸,能将人的心化开的眼眸……

    越是近,关天就越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心潮澎湃,几乎将他自己淹没。

    杭清将关天的目光收入了眼底。

    很奇怪,关天这样见惯美人的人,这样的美色居然依旧对他有着直白的冲击。不过奇怪归奇怪,杭清是很乐于见到这个结果的。

    杭清慢悠悠地绕着关天走了一圈儿。他不出意外地听见了关天呼吸微微粗重起来的声音。

    关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