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一个高挑的身影上。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许唯一从后方越过陆璞初往前探,却被陆璞初反手硬生生的将脸给摁回去了。
“啊...陆璞初你干嘛?”
“你脸大!”
“你才脸大,窗外什么东西不让我看?”
“没有!”
“那你让我瞧瞧!”
“就不。”
两个人推搡着,陆璞初突然一个闪身,许唯一“砰”的一下,脸撞上了玻璃。陆璞初趁许唯一没缓过神,从书包里抽了一个东西就飞似得跑走了,身后女声咆哮“陆璞初---------”可人已经没了影。
按陆家人的说法,陆璞初不是个军人的料,习武两下就气喘吁吁,但溜的速度是三兄妹中最快的,所以陆璞初要上战场,必定是最优秀的逃兵。
许唯一不止一次验证过这个说法了,所以她也懒得追陆璞初,反正也跑不过她。
晚修下课前,陆璞初望着窗外,大雨滂沱,扭头对还在生闷气的死党说“唯一,我没带伞。”许唯一满腹狐疑的睨视她,冷哼一声。
“真的!”面对陆璞初信誓旦旦的口吻,许唯一傲娇的撇了撇嘴,“才不管你!”
然,下课后,许唯一与陆璞初撑着同一把伞走向停车棚的路上,前者猛然地指向一处,问“陆璞初那不是你的伞?”
伞?
陆璞初顺着许唯一的目光望去,是一个高挑的背影撑着一把军绿色的迷彩伞正向外走,貌似对方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背影停滞。
陆璞初心虚的打趣“这人的伞怎么和我的一样啊?”许唯一怀疑的盯着她,又瞧瞧那把伞,“不可能吧?”
这把迷彩伞是陆大哥专门定制送给陆璞初的生日礼物,当初陆璞初第一次打伞的时候她觉得特别霸气,还蹭着一起撑了一路。
“真不是我的,我的在家躺着呢,不信我回家给你看。”许唯一歪头琢磨着陆璞初的话,将信将疑的回道“算了吧!下着雨呢,我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迷彩伞下,少年回身,清眸眺望雨幕中,伞下背影纤细的女孩,一声宠溺的笑语“傻瓜。”
这边,还没到车棚的陆璞初与许唯一起了矛盾。
“你载我,我给你打伞。”
“为什么不是你载我?”
.....
“不用说了,老方法。”
“来就来。”
“15...”
“20....”
许唯一手一伸,竟然忘了还在下雨,顾着划拳把伞给丢了。结果拳是划出来了,人被雨淋湿了。
雨打在陆璞初的身上,她瞥见落在地上的伞,问“你干嘛丢伞?”
许唯一一脸蠢萌“我手要划拳啊!”
“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那你有两只手我只有一只,不公平。”
“那我也一只。”
“那你不早说,我都丢伞淋湿了!”
陆璞初懊恼着“你这个笨蛋!”
“你才笨蛋!”两人在雨中也顾不得伞,打打闹闹的去了停车棚。结果两人各骑各车,一路淋雨回家了。
冲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都病了。陆母以生病为由替陆璞初请了一周的病假。
陆璞初躺在床上,一条海蓝色的手帕盖在她的脸上。她睁着的眼满是天空倒映下海水的颜色,她呼吸着尽是一抹皂稥,她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帕的右下角纯白色的绣字:濯尧。
初见它时,是被陆璞初认定为最糗的那日。她在洗衣室执意洗着他的蓝白校服,从领口到袖口,她一丝不苟地刷着。
王阿姨在一旁指导着陆璞初还不忘嘟囔“外小姐这衣服不脏,您不用洗这么仔细....衣领可以了...袖口可以了...口袋掏出来...”
“咦...这是什么?”陆璞初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乱七八糟的蓝布,抖抖,展开,是一条四四方方的手帕。手帕布料上等,已有些岁月的痕迹。沾了水的帕,中间有一抹血色朝四周蔓延开来,一直延伸至绣有他名字的一角,染红了他纯白的名。
陆璞初洗了好久才将手帕上的血迹洗去,只是他白色的名字依旧有些淡淡的斑迹。可陆璞初不知道的是在海蓝色上的鲜红是肉眼不可全视的,也是她的肉眼所不能见的相融。
待陆璞初将洗净的校服还给云濯尧时,他随手从纸袋里取出衣服,翻看衣袋,问“你有见到一条海蓝色的手帕吗?”
☆、一抹海蓝
“你有见到一条海蓝色的手帕吗?”
陆璞初的心一惊“什么?”
“没什么,猜你也没见到。”
“噢,那东西重要吗?”云濯尧瞥了她一眼,淡淡地“与你无关。”说完拎着衣服就回教室了。
陆璞初满脸置气的站在走廊上,她的手伸进校服口袋里,那里有一抹折叠整齐的海蓝色。她本私心留下这条手帕,可看得出他紧张这条手帕,他若说重要,她就会归还给他,可现在...正好称了她的心。
哼哼........云濯尧!让你高傲,让你拽,让你甩我脸!
多年以后,陆璞初才知道,这条手帕是他的祖母亲自托人在外带的上等云锦,小小的一块,可值千金。纯白的名是他的祖母一针一线亲手细绣上的,只因寺庙里的大师说这孩子命里缺水,故取蓝为海色,白为本源,护他一生安稳。
而这条至他满月就一路伴他成长的手帕,如今,收入了她的囊中。
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一条娟蓝的手帕,沾了她深夜里的泪水,沾了她病时的涕水,沾了她睡梦中的口水,沾了她奔跑后的汗水,陪伴她走过无数有他或无他的韶华时光。
陆璞初在病愈后的星期一去了学校,想想许久未曾见到云濯尧了。课后,陆璞初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三年一班,在窗户上搜寻他的身影,她笑着对他招手“云濯尧!”
云濯尧瞧着陆璞初面色苍白的脸庞,恶语相向“怎么没死在病床上?”
陆璞初勃然变色,瞪着云濯尧,丢下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就甩脸走了。但她却忘了,若非刻意关注,又怎知你身体抱恙。
人少年时,是不是总爱口是心非?明明关怀她,却装作漠不关心,还要故意惹她生气,找她不快,才能让自己好受些,让自己觉得满足些。
许唯一见陆璞初回来就一屁股坐到位子上,一脸怒火“怎么了?这么气冲冲的。”
“我想去爷爷那偷颗□□!”许唯一惊吓的看着陆璞初阴森森的表情,问“你...想干嘛?”
“我炸了他!”
“谁?”
“云濯尧!”
“哦,还好不是我。”许唯一庆幸的拍拍自个的小心肝,“他又惹你了不快了?”
“嗯哼!”陆璞初发出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