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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有人走过,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教室内,随后疾步离去。

    “安静安静!”老师大喊。“陆璞初你打算去哪?”

    陆璞初完全没了心思,刚走过的那一道身影已经决定她和许唯一谁都不用去了,他已经安全回来了。

    “老师,我们去游乐园。”

    “好了,下去吧。”老师瞧了瞧陆璞初,不忘告诫“上课不准做与课堂无关的事,还有不准早恋。”

    陆璞初赧颜汗下,乖巧的点头回应。

    放学时,陆璞初在停车棚遇上云濯尧,有些不知所措,“你...还好吧?”

    云濯尧眼神古怪的盯着陆璞初,而后薄言反诘“你希望我有事?”

    “你...”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陆璞初气的不想理他,推了自行车,“唯一,走了。”

    “哦。”许唯一走前还不忘扮了个鬼脸,丢了句“笨蛋”给云濯尧。

    外交院

    陆璞初盘腿坐在自家大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1999年12月20日零时,中葡两国政府在澳门文化中心举行政权交接仪式,中国政府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澳门回归祖国....”

    陆璟初进门,就见自家妹子对着电视一脸愀然无乐,忍不住打趣“哟,初宝这是咋啦?”

    陆璞初有气无力的回着“你别管我。”

    “好吧,再见!”

    陆璞初望着陆璟初洋洋洒洒走远的背影,寻思着“二哥,二哥,哥!”陆璟初傲娇的回应“干嘛?”

    陆璞初淡问“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

    陆璞初一个激灵站起来“那你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办?”

    “干嘛?你看上谁了?”陆璞初顿觉心思被猜中,惭赧不已。

    陆璟初玩味道“诶,哪位哥们这么可怜被你看上了?”若是平日,陆璞初听着他玩笑的话语,定直言反击,可现在她有些怀疑了,“我真这么差劲吗?”

    “哪能。”陆璟初骄傲一番。

    “那你要不要告诉我?”

    “这个简单,你过来!”陆璞初半信半疑地靠近陆璟初,后者快速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陆璞初怫然不悦“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要乱亲我,我长大了。”陆璟初正经八百,“是你让我教你的啊!”

    陆璞初无语,扭头就走,身后传来嘀咕“我又没说错,爷爷姥爷姥姥爸爸妈妈大哥和我从小都这么对你表达爱啊!”

    陆璟初见人不理,大喊“喂....喜欢就吻吻她的唇,让她感受你的心意。”

    陆璞初扼住脚步,貌似蛮有道理的。她回身,飞扑进陆璟初的怀里,开心的啵了自家哥哥一口,“谢谢哥哥!”

    1999年的最后一天,体育课时,陆璞初把云濯尧堵在了小树林里,“云濯尧,你晚上有空吗?”

    “没空。”云濯尧回应着侧身欲走,却被陆璞初眼明手快的上脚重重地一把踩住云濯尧的左脚。

    云濯尧趔趄一下,立马扶住树才制止了跌倒在地的惨剧发生。

    云濯尧稳了重心,咆哮着“陆璞初!”陆璞初被云濯尧的怒意吓的迅速收回脚,呆立不动。脚得到释放的云濯尧艰难的收回脚,忿忿地威胁道“趁我揍你之前赶紧走。”

    陆璞初依旧岿然不动。

    云濯尧发觉不对劲,低身平视陆璞初,才发现她双眸噙泪,一脸委屈。这可吓慌了云濯尧“我又没揍你,你哭什么?”

    “做错事的人是你,我都没喊疼........喂!不准哭!”

    陆璞初哽咽着“谁让你都不问我什么事就拒绝?”

    “那你说。”

    “一起跨年。”

    “没空。”

    “骗谁!我不管,我在外滩等你,直到你来。”陆璞初语毕生怕他再次回绝,奔走如飞。留下一脸郁闷的云濯尧,他是真的没空,每年的这个时间他都要同家人去寺里上香。

    夜空偶有几点星光闪烁,高楼长街,灯火通明。街上行人很多,多是青年,学生,成群结队的在外滩上嬉笑打闹。也有不少情侣,一对一对地依偎取暖。他们都与重要的人一同等待,欢迎千禧之年的到来。

    只有一位少女,孤身的等待在风中,夕阳落下,玄月升起,她还在等。

    冬日的寒风,冰凉刺骨,吹进路人的肌肤里。陆璞初冻的直打哆嗦,她伸手拢紧衣领,缩了缩身子。

    街角的幽暗处,一抹挺拔的身影正了望着江边。他的清眸穿过拥挤的人潮,锁定坐在石凳上傻傻苦等的女孩。

    只见她的水眸在人群中四处张望,搜罗无果。她失望的底下头,剁脚自喃了什么,起身,怒吼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步伐。

    顷刻间,返回原地,在石凳上坐下,一脸置气,甚是可爱,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女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如此周而复始的进行着离开,回头,放弃,又坚持的动作。直到时针摆向最后一刻钟,他见她拉拢着脑袋,双肩微颤着,好似在哭泣的模样。

    那样的她,在一群人里,那么的惹人怜爱。

    陆璞初坐着自个生闷气,跺着脚下的路面。她想过要放弃离开的,可又想也许下一秒他就出现了呢。于是,她就这么一秒又一秒的等到了现在,六个小时又十九分钟。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不会来了。

    陆璞初哀戚着,呢喃“可恶可恨,可愤....”

    一杯热腾腾的可可出现在陆璞初低垂的眼下,杯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地面上出现一双白色的球鞋,鞋面还残留着白日里被她踩黑的痕迹。

    陆璞初猛然抬头,起身。云濯尧只觉得刹那间,一个软软的东西贴在他的唇上,犹如一片柔软的雪,又冰又绵,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它化了。

    不远处的钟声敲响,身旁的人潮欢呼,江上的轮渡低鸣,夜空的烟火在星光下璀然绽放。倾泻的热可可洒在两双白色球鞋边上,棕色的液体缓缓的蔓延着,融入江水里,融入岁月的长流里。

    一对年幼的灵魂,于烟花之下,遇于唇间。

    至此,不可分别。

    云濯尧盯着眼前距若毫米的陆璞初,不安,在体内乱窜,手,那么茫然无措。

    直到陆璞初心满意足的离开,云濯尧才如梦初醒,“你...”陆璞初眼里装着盈眶的泪却咯咯的欢笑着“等待你的时光用千禧之吻来赔。”

    云濯尧不知该如何反驳陆璞初,他懊恼的摇了摇头,自个生着闷气扭头就走。

    陆璞初在云濯尧身后紧追不舍“你生气了?”

    “没有。”

    陆璞初拉着云濯尧的手,抱怨道“谁让你那么晚来,我等你好久了。”

    “放手。”

    “偏不!”

    她的拗执,令他愠怒。

    云濯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