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濯尧只是凝视着陆璞初,保持缄默。
良久,陆璞初一声轻笑,转身离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低低地叹息“难...难以启齿我想你。”
难,真的很难,难得一句我想你。
那一刻,好似不论前方有多少美景都吸引不了陆璞初。她奋不顾身的回头,连狗都不管了,眼里只容得下那一个人,投进他的怀里便是幸福的。
云濯尧,只要你一点点的主动,骄傲的公主就愿意垂下高傲的头颅,便不会再是你高不可攀的女孩。
那么,你为什么不呢?
后来的停课期,陆璞初与云濯尧一边玩耍,一边复习。两人的关系好像有了点微妙的变化。陆璞初会在云濯尧的面前卸下优雅的伪装,展现真实的自我。
非典盛行,不知哪起的谣言,白醋和板蓝根可预防非典病毒,理所当然的,二件商品遭到了哄抢。陆璞初像个傻孩子一样迷信地拖着云濯尧去抢了醋。那么多人,场面纷杂,云濯尧自然不会让陆璞初进去。
结果就是陆璞初在店外,等着。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躯从人潮拥挤的店里逆行而出。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口罩不翼而飞了,连领口也被撕裂了。他的肩头扛着一箱白醋,鹤立鸡群的从人群里走出。
那一刻,陆璞初才惊觉时光变了,记忆中的少年愈发的出类拨萃了。
直到人流少处,陆璞初才发现云濯尧的整件t恤都被扯破了。
陆璞初注视着云濯尧狼狈不堪的模样,真像一位衣衫褴褛的流浪人,不由捧腹大笑。
待两人把这一箱白醋弄到孤儿院去,云濯尧才豁然开朗,“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醋?”
“上次和姥姥来时有听到他们提起。”
“傻瓜!”云濯尧伸手爱怜地捋过陆璞初的发丝。
云濯尧时常受邀进入那座装璜古老质朴的宅院,也时常见到那位优雅的老太太。
你可能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怎样优雅的老太太?耄耋之年,平日里却总是一身精致的旗袍,低低的跟鞋,将银白色的发丝挽成发髻,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牵着一条大型的秋田犬,漫步在园子里,歇息在树下的秋千里,一人一狗,或读书,或嬉戏,如少女般,别有一番惬意之味。
民国时期,名门望族教育出的名媛,大抵如此吧。
那一刻,他想,陆璞初老了之后是否也如此模样?
而方今的陆璞初正撑着额头,咬着笔盖趴着书桌上,心不在焉的听着云濯尧为她讲解题目。
云濯尧详细的阐释了一遍考点,问“会了吗?”
陆璞初摇摇头,云濯尧有些无奈“那我再讲一遍!”
以前,陆璞初总是跟着二哥一同偷窥那些名媛淑女勾引她的大哥。她是个聪明人,歪门旁道的东西她学得也快。
比如此刻,陆璞初盯着云濯尧张合的唇瓣,忍俊不禁,扑身,含住他的唇,顺势爬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姻视媚行地勾引他。
云濯尧先是愣怔,随即若无其事的扶正陆璞初的身子,“我不喜欢投怀送抱的!”
陆璞初一手环着他的脖颈,食指覆上他的薄唇,低声嗔怪“谁让它总是勾引我。”
“好,怪我!”云濯尧横抱起陆璞初,将她放置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稳步出门。
诶,每每于此,陆璞初总会怀疑自己的魅力。然,她并不觉得自个比那些名媛丑啊,可为什么他总能坐怀不乱呢?这让陆璞初觉得很没有成就感,而她不明白得是云濯尧早已心荡神漪了。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云濯尧由起初的震惊,慢慢的一点点习以为常,到此刻的见怪不怪。
虽如此,但这并不代表血气方刚的他没有渴望,更何况是对于她。彼时的她,初初长成,清丽脱俗,媚态欲显,经年之后,必定娇媚惑人,令人窒息。
而如今的陆璞初,不过觉得有趣,爱胡闹一场,只为让他破功,才得以满足。
没一会儿,云濯尧拿了一个口罩回来,坐在椅子上,自己戴上口罩,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开始复习。”
傍晚,霞光消褪,灯火初上。陆璞初送云濯尧出门时,坦言“阿尧,我以后想和你上一个大学,你想学什么专业啊?”
云濯尧浅笑着反问“你呢?”
“我?我想学临床啊!”
“为什么?”
“你不觉得当医生救死扶伤很伟大吗?我觉得我姥爷和妈妈都是很厉害的人,所以你看姥姥那么爱姥爷,爸爸那么爱妈妈,等我当了医生你也会那么爱我!”陆璞初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云濯尧无奈的摇头,指尖轻弹她的小脑袋,“多读书,少幻想!”
“别啊,我还是要跟你一起,你要学什么?”
“我啊!”云濯尧见女孩满眼的期待,笑着吐出两个字,“秘密!”
陆璞初嗔怒“你逗我呢?”
“怎敢?”陆璞初,我的心里藏有许多关于你的秘密,可你永远不会知道。
高考的那两天,难得的微雨朦朦,为酷热中的考生降了两度高温。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陆璞初刚出校门就看到在等她的云濯尧,“你怎么这么快呀?”
“答完了就出来了,你怎么样?”
陆璞初调皮的眨眼回“你猜!”
云濯尧谑言“小样,瞧你这得瑟的,定然妥妥的。”
“嘿嘿!走吧,回去收拾下,晚上去开party咯--”陆璞初嬉笑着牵起云濯尧的手,却反被他握住。
陆璞初被云濯尧拉着停住,不明就里的询问“怎么了?”
“我晚上八点飞纽约。”
☆、一别之后
“为什么这么突然?”陆璞初不解。
“之前怕影响你考试没说,一周后我就回来。”
“咦,我还想说我也去呢,那算了,你走吧!”
云濯尧摸着陆璞初的头发,戏谑“敢情你很想我走?”
陆璞初撅嘴的不满“不想你走你就能不走吗?”
云濯尧抿嘴,掰弄着她葱白的手指“乖,你数完这七个手指头,我就回来了。”
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们亦是如此告别的。
云濯尧刚离开的前三天,陆璞初还能联系他,后来就没了他的音讯。陆璞初告诉自己反正就四天,忍忍就过去了。
日复一日,一周后他并没有如约回来。
陆璞初也因家中有事回了b城,一呆就是两个月,回来时已是大学开学。
大学,两人进了s大医学院,一个在传染病学系,一个在心外学系。
直到开学,两人才在开学典礼上偶遇。并且,云濯尧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医学院的新生代表发言。
陆璞初坐在底下远远的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