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她周而复始的拨打云濯尧的电话,可话筒里总是传来甜美的女声机械的回应。
有机场高层前来,询问“陆小姐,外头有一群志愿者队伍,他们希望能与您同行,您看....”
“随便!”陆璞初冷冷地丢了两个字,继续拨打电话。
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进入机舱,环视着机舱内的奢华,一番赞叹后,纷纷侧目注视着坐在最前排的女孩。
一位年轻的男人向陆璞初走来,“你好,我是领队陈宇明,谢谢你让我们上机...”
有语音广播“尊敬的旅客......”
陆璞初打断陈明宇的话,冷言“能请您先找个位子坐下可以吗?飞机要起飞了。”
陈宇明顺势在陆璞初的身旁坐下,陆璞初也不说什么,关掉手机,闭目养神。
陆璞初闭着眼,细思极恐。她骤然睁开眼睛,轻喘,察觉到身旁的目光,遂回眸问“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好奇你在想什么能让你的表情由惊恐转而沉痛。”
“与你无干!”
“让我猜猜....是因为地震吗?”
陆璞初低眉细语“我的爱人,在震中。”
所以,我无所畏惧,奔向前线。
陆璞初到达双流机场时,夜已大黑。她下了飞机,立即奔往市医院。
去往医院的路上,随处可见的人群。平日里早该躺在家中的席梦思上舒适的安眠时刻,如今由于担忧余震的发生,纷纷滞留在空旷地带。
而医院前的广场上亦是如此。医护人员与病人都被转移在广场上,一些民众就地搭起了帐篷,在帐篷里休息。
陆璞初进入医院内寻找,从门诊部、内科楼、外科楼、综合楼,院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她都寻过了,只遇见几位医护进入药房取药资,除此之外,院内空荡无人。
陆璞初从医院内疾步跑出,去往前方的广场。她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嘶声呐喊着他的名字,她对过路的医护或民众询问着他的名字,她无止境的拨打着他的号码,可屏幕左上角的信号格空空如也,拨出的电话永远也不会被接通。
若是常人瞧见如此疯狂的女孩必定给她冠上疯子的名号,可那时的广场,人心未定。面对这可怕的地震,人人惧之,而人们也只当这小姑娘在地震中丢了同伴,抱同情之心以回应未曾见过你口中之人。
久了,陆璞初疲了,也倦了。
她蹲在广场中,环顾四周的人山人海,那么的茫然无措。
那么多人,而属于她的那一位似乎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了。
☆、献以炙热
不论大地悲欢与否,太阳依旧懒洋洋的爬上天空。清晨的广场一片静谧,偶有几位医护在忙碌。陆璞初蜷缩在广场一角,睡梦中眉头紧锁。
“姑娘....醒醒。”
陆璞初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站着一位中年医生。她迷糊着问“您有事吗?”
“护士说你在找s大来的那批实习生?”
陆璞初一听,眼就亮了“您知道?”
“何老先生带队去了北川。”
“谢谢您!”陆璞初欣喜若狂,至少她知道他还活着,至少她还有迹可循他。
陆璞初从广场出来,扫了一眼路边的车辆,瞄中其中一辆越野车。车主正在车内休息,对于被陆璞初吵醒表示十分不满。
但,当他被告知前面这漂亮的姑娘愿意花本车两倍的价钱租用此车时,车主开心的笑得合不拢嘴,果真是因祸得福,天上掉下的横财了。
但,这车,多是有去无回。
陆璞初迅速准备好野外求生的基本事物,独自一人驾车前往北川。
北川,地震受灾区最严重的地带之一。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陆璞初独自前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地震后,本该是坦途的大路,此刻成为了崎岖的山路。或有路面断裂的陡峭,或有泥石流淌过的曲折,或有石头落下的堵塞。
在途中,陆璞初意外的遇上泥石流。她眼看着泥石流向她冲来,1秒的反应后她立即左拐,加大油门,全力往左侧山坡上冲,车尾在上冲时躲避不及,遭到泥石流的猛烈冲击,令整个车身颠簸不平。
终于,车尾甩开泥石流,上坡中“喯!”的一声,车子突然失了火力快速向后退。陆璞初紧急刹车,拉手刹,稳稳的将车停在斜坡上。她惊魂未定,大口喘气,遂回头望,大路早已被泥石流冲断,路面状况混杂不堪,而她的车与路面不过两米之遥。
那时候,她在想若是自己的反应再迟0.01秒,那么她就会连人带车,葬生在这泥海中。
待陆璞初发动引擎,左脚踩离合,右脚踩刹车,放手刹,缓慢的抬起离合。
“喯!”的一声,车子再次熄火。
再一次,又是如此。
不得已,陆璞初在斜坡上拉起手刹,下车,打开车前盖。
一股浓郁的黑烟蹿出,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待浓烟飘散,陆璞初盯着车里烧的发黑的装置,懵了!
敢情淘了一辆即将报废的?
偏偏,她只会开不会修理。
无奈,陆璞初坐回车上,细细地研究了半个小时的地图。
于是,她背起书包,徒步前行。
傍晚时分,陆璞初遇上三辆停滞的越野车。她过去查看,车中无人,也无物资,但车头还是热的,看来车主没离开多久。
而车的前方是一个大断裂的路面,泥水正温柔地流淌着。天知道,之前的泥石流是怎样在此地横扫过以造成如此巨大的崩裂?
陆璞初勘察了地势,左侧的墙体边沿有脚步路过的痕迹。
陡崖之下,一个女子顺着前人留下的脚印小心翼翼攀着险峻的墙体,趟着泥水过去。
那时候,只要有一丁点儿加大的水流,就足以将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她冲下断崖。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够人让舍弃所有,甘愿置身于险境之中。
曾有人问过陆璞初,你是天之骄女,你有财富、有地位、有权利、有爱你的家人。上帝给予了你一切别人所没有的,可你为何还苛求于一个云濯尧?
那时,陆璞初笑容清柔,哀伤略显“可我想要的不过云濯尧一个,偏偏上帝不将他赐予我。”
如今,上帝令她如愿了,她便会用生命去珍惜。
前行的地面上有脚印杂乱,大小不一,这该是一群人路过的痕迹。陆璞初顺着脚印前进,没一会儿,就寻到了就地休息的一群人。
陆璞初瞧见被人唤作队长的男人,陈宇明。显然,对方也瞧见她了。
陈宇明惊讶的开口“你怎么也在这?”
陆璞初信口“寻人。”
陈宇明瞧了瞧陆璞初的身后,惊奇“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