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过纸巾,为马里奥擦拭。
他的身体,很烫。
陆璞初知道,他现在一定难受极了。
随后,陆璞初执起汤勺,舀着食物,小量小量的喂马里奥进食。才没几口,他就不愿意再吃了。
“怎么了?”陆璞初轻声询问,只见马里奥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了。
病人不进食,身体只会更加虚弱。陆璞初思索着,鼓励他“你要吃了才有力气,病才会快快好,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真的吗?”陆璞初瞧见问话时的马里奥,眼中闪着的亮光,嘴角微勾。这让一向尖牙嘴利的陆璞初说不出话了,她没有回yes,而是en的一声气音回应他。
后来,他吃的多一点,心情似乎开朗了许多,就开始与陆璞初谈天。
他说,他做梦,梦见爸爸在家旁的树上给他摘果子,他在树下捡果子捡的好累噢!
他说,他做梦,梦见爷爷拿着树枝追着他,奶奶在家门口对他笑着,朝他招着手。
陆璞初静观默察,说话中的男童微红着脸,带着幸福的味道,尽管那是他高烧不退的症状。
但,他的梦,终究是梦,不可成真。
早听闻,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的父亲早在一个月多前与他的祖父母一同因感染埃博拉病毒去世了。
陆璞初在病房忙完出来时遇上从洗浴室出来的云濯尧,两人如同平常的同事,顺道一同去了休息室。
“嘿!就你们俩最晚了,快来吃!”dylan招呼着两人,后者取了午餐随意坐下。
dylan严肃的开口“lance,这次的疫情可比上回来时严重多了!”
上回?
陆璞初快速捕捉到关键信息,先于被问者开口“之前你们来过?”
dylan正欲回答,却被云濯尧疾言遏止“dylan!食不言!当心噎着。”
我吃得好好的,你竟然咒我!
不开心!
dylan忿忿的眼神剜了云濯尧一眼,见人压根不理他,遂作罢。
“云教授,曹主任找!”
“好。”云濯尧临走前不忘眼神威胁dylan。
陆璞初望着云濯尧的背影,不经有些好奇,转而目视正闷头扒饭的男人。
“dylan先生与云教授感情很好啊!”
“当然,我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真是难得,云教授看起来总是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嘿!你也觉得?”dylan讶异,又语“不过这种人啊,一旦某物入了他的眼,那可就是至死不渝的事了。”
不知dylan有无意识,但陆璞初从他意味深长的笑容里,嗅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味道。
“嗯,您之前参加过医疗队?”dylan一听立马抬起手“嘘!”
“我是想听您之前的故事,不是他的,没关系的!”
dylan闻声大笑,他饶是有趣的盯着陆璞初,这姑娘真贼!
说我的故事?这是次要吧!最后还不是得扯上lance。
dylan不假思索,摇摆着手指“no,no,我可不想冒着被罚看文献的危险告诉你,这对我一丁点儿也没有好处。”
陆璞初见dylan看穿了,便坦然笑问“说说您的条件吧。”
“哈哈,陆医生的黠慧果真是名不虚传。”陆璞初对于dylan的夸赞毫不在意,她的好奇心起了,就必定要得到满足。
休息室的门口进来两位女医务,朝着唯一有人的一桌喊“dylan,云教授让你去一趟配药室。”
被唤的男人一手扶额,苦恼状“哎呦,光顾着讲话本少爷饭都没吃饱呢!”
陆璞初浅笑着“去吧!我给你留饭。”
两个女医务在陆璞初身边坐下,罗丝阳朝她打招呼“陆医生,这位是...”
罗丝阳还未介绍,陆璞初就道出了对面混血美女的名,“钟情,你好,我是陆璞初。”
钟情颇为讶异,热情问候“你好,s市心外科鼎鼎大名的美女医生。”
“不如钟美人。”陆璞初谦虚道。
罗丝阳笑语“好啦,你俩累不累,别在客套了。”
三人一同用餐,两人闲聊,一人独思。
陆璞初回想着dylan的话“在12年8月,我们俩一同参加msf(无国界医生组织)去过乌达干的疫情一线。上次来,他可拼了。那时候的他做什么事总是不要命了般,欲伟大的将自己献身给人类医学事业。记得有次,乌干达西部地区一家医院的一位疑似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人出逃了,lance竟然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下去把病人追回来了,还好那位病人最终血液检查结果呈阴性,否则我估计他现在也没命在这儿了。后来,主管知道了,批评了他,他以一句‘他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生死无所惧,谁要,拿去便可!’随后潇洒走人。那场面,真是霸气的让人咬牙切齿,可把主管气得歪胡子瞪眼,欸回想当时的场面真的是一塌糊涂。”
那时候他处于凶险之中,她在做什么?
她在纽黑文街头的烘培咖啡店里,阅读着美国医学杂志,品尝着la marzobsp;strada的味道,呼吸着这座有他存在的城中气息,却从未想过去看望他一眼,也从不知道,原来他早已不在这座美丽的城。
而在她手执着的《jama》中,她一眼掠过的报道:乌干达日前爆发埃博拉病毒,导致14人感染致死,有更多的人陷入危险的荒蛮之地。
在他身赴前线时,她一派悠闲的坐在咖啡厅里。
难怪当初刚来时他没有与第二医疗队一起参加医疗中心的专业培训,而是直接上了战场。
原来,他早已是老手了。
原来,这四年,他们早就渐行渐远了。
原来,她还在原地打转,他早已飞的很高很远了。
陆璞初如梦初醒,悲哀地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离开云家,短短四年,他很成功,实现了他的理想。
果然,没有她,他只会愈加熠熠发光。
陆璞初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与庆幸中,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昨日,还义正严辞的教训她作为一个医务人员该有的职责的人,自己怎么又会犯这等低级错误呢?
“唉丝阳,我前天在清洁区清理时恰好遇上刚从半污染区进来的云教授。那时,他光着上身,那个胸肌腹肌,尽数呈现,两条人鱼线又若隐若现,真让人不禁意淫一番。”
“不是吧?我怎么就没这么幸运?”
“不知道和他makinglove是一种什么感觉,想想就觉得激动啊!”
陆璞初听着钟情与罗丝阳的对话,瞬间红了耳根。
“切!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