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她的脑海。
他的眼眸,清澈透亮,恐惧尽现,却美得摄人心魂。
以至于很久以后,有人告诉她,阿尧的眼,惊恐的时候最为魅惑人心。
那一双眼,惊心动魄,又楚楚可怜,令人欲罢不能,却又无可奈何。
那时,她信了,因为她亲眼见证过,那一份属于他的,独有的妖冶。
陡坡之下,男人在水中将托起女人,放置在岸上,立即为她做急救措施。
当几名军人与医护人员赶来时,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冷静与凌乱同存在他的身体里做斗争。
他沉稳有力的手在女人的胸腔上有条不絮的摁着,好似要压碎女人柔弱的肋骨。
他掰开女人的唇,在她的口中狠狠地吹着气,仿佛要将她的口腔吹爆。
他的手法是由最初的沉稳有序到此刻的杂乱无章,还是他从未有序过?
他的声音凌厉中满是惊颤“陆璞初陆璞初陆璞初!醒来!快点给我醒来!”
周晨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云教授你这样手法不对,我来急救。”被唤者瞬间化为猛兽,好似有人欲抢了他心爱的宝贝,发狂的将欲上前来的敌人一脚踹开。
这头猛兽,似一只孤狼,誓死守护着它的所属物。
军人与医务人员见状,站立在一旁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军人而言,在医学上,他们是门外汉,只略懂皮毛,而医务人员一直由云濯尧负责,现在他这样,他们也有点不明所以了。
而对于医务人员而言,他们则认为云濯尧是医学天才,这急救手法莫非是他新研究的?得好好学学,回去研究下!
然而,众人都没料想到,天才也有犯傻的时候,那便是遇上了爱情。
半响,躺在地上的女人仍旧没有回应。男人的眼里惊恐万分,他的话语里满是哀求“初初,睁开眼睛好不好?”
“初初...”
站在一旁的钟情听闻,醍醐灌顶。她径直走到军官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几秒钟的时间,云濯尧后颈受力,蓦然倒在昏迷中的女人身上。
当陆璞初在床上醒来时,木屋内无他人,只有几张床,堆着医用品与一些简陋的设备。
屋外,人声嘈杂。
陆璞初打开门,瞧见一群人熙熙囔囔的聚拢在平地上,排着长队。她顺着队伍望去,一个临时搭建的治疗区里,两位医生正在为村民检查身体,四位护士在旁辅助,两位军人在一旁发放物资。
前方有人,极目远眺了陆璞初一眼,这一眸光中,初为惊,中为安,末为冷,清敛眸光转而对身旁的护士交代了几句,陆璞初就见钟情放下手中的事物朝她走来。
钟情离着她远些,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无异。”
“脑袋呢?”
“额头有点疼,其他没什么。”钟情得到答案便算完成任务了,她只道了声好好休息便原路返回,复命去了。
陆璞初望了望络绎不绝的长队,转身回屋。
当陆璞初穿戴好防护服坐在一脸阴郁的男人身旁,她随时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极地高气压,冻得她颇为心颤。
云濯尧抽风了,对她放什么冷气,想冻死她吗?
难道就因为刚她回屋穿了防护服来到临时治疗区要帮忙?谁知他硬是不让她帮忙。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在军官的劝说下,这才“和平”的坐下,各自为来人诊治。
陆璞初不爽地瞥着云濯尧,心中冷哼!这人有病吧!我不帮忙,你俩医生要忙到天黑都搞不完,要不是看你辛苦我才不带伤上阵咧!
中午,轮流用餐时间。陆璞初独自一人,忿忿地生着闷气。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生了一早上的气都是她不该有的思绪,直到钟情进来。
“我一直在猜测他心中藏着何许人也,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钟情嘲弄着,陆璞初一脸疑惑的望向她,“什么?”
钟情瞧她呆萌的模样似乎不像在装傻,“昨日你落下滑坡,他就立即随你下去了。你的脑部受到撞击,昏迷着落了水,他将你救上岸。他以为你要溺水而死了,疯狂的为你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做到后头你仍旧未醒。他绝望的哀求你醒来,那痛苦的声音,真是令人肝肠寸断。整个过程,只要他稍微有点理智,就不会失了作为一名医学博士该有的专业判断,他就会明白患者只是撞昏了头而不是要窒息死亡。”
钟情边说着,边盯着陆璞初的双眼。
陆璞初的眼,由疑惑转为震惊,而后冷漠。钟情只听她不咸不淡的问“那你们呢?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拒绝任何人触碰你,最后是被军官击昏了才得以了事。”
“哦,我很感激他救了我。”
钟情奚弄道“我从未说过救你者何人,陆医生你感谢谁?”
☆、落荒而逃
其实她们心里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说破罢了。
“不论是谁都没区别,一样的感激。”听着陆璞初平淡的语气,钟情满腔义愤“今早我醒来见到了本该在隔壁房间的男人守在你的床边睡的深沉.....”
“钟护士,请你别在说了!”钟情的继续,被陆璞初沉声打断。
“为什么?你不敢听?”
“没有,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吃饱了,你慢用!”陆璞初收拾了餐盒便起身往外走。
身后有人唤住她,低声说“陆医生,我从未见过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得了失心疯,乱了方寸,这是第一次。我想了一整天,我想他一定爱极了这个女人。”
陆璞初落荒而逃后回到临时搭建的治疗区,她见到一身防护装备的男人。显然的,云濯尧在百忙之中将目光投向陆璞初,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这一双清冽的眸,深情缱绻,望了是要付出回应的。
而她,回应不起。
陆璞初的目光移向云濯尧宽阔的肩膀,淡语“该你去吃饭了。”
云濯尧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缓缓地伸手靠近陆璞初,后者似乎意识到什么,骤然闪躲。
陆璞初忘了她戴着面屏,他戴着手套,他的手根本无法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此刻,她的闪躲显得那么的多余而又让人心寒。
云濯尧见状,收回僵滞在半空中的手,关切道“额头还疼吗?”
“不了!”
“嗯。”得到答案的云濯尧也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陆璞初凝望着云濯尧远去的背影,那么的孤独落寞。
阿尧,你知不知道我强撑的平静,是花了我多大的力气?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撑不住了?
别对我好,所有的一切都只会付诸东流。
塞拉利昂约90%的埃博拉病毒感染病例都集中在该国东部省的凯内马区和疫情最初暴发地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