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区。
而整个治疗中心成为凯拉洪最热门的景点,几乎引来全城六成的游客来观光。
这里,没有漂亮的风景,只有满目疮痍;没有有趣的娱乐设施,只有冰冷苍凉的医疗仪器;更没有清新怡人的空气,而是充斥着满满的消毒水味。
这或许是全球最为可怕的风景区之一吧!
游客们,行色匆匆,惶恐不安。
也许,只有在这里,游客才会有仅存的安全感。
但这儿也是危机感最高的地方,最大的血腥与恐怖就在你触手可及的距离外,你看不见它,摸不着它,但它却又无孔不入的攻击着你。
可能,在你不经意间,它就会攻破防线。
而你,就成了它最新的宿主。
在每日密集的医疗照顾下,药在马里奥的身体不起作用。他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的形势,反而愈加虚弱。
在陆璞初为他诊治时,瘦弱的他发着高烧,虚落的躺在病床上,面部已经有针孔状出血,看着有些可怕。
马里奥仰视着身穿防护服的陆璞初,在他看来,这是个奇怪的医生,不,这里的医生都穿的好奇怪。
明明大夏天的,每天却穿的像“太空人”一样,一定很热吧?他也很热,头很热,身体很热,像似要将他灼烧了般,热得他想睡了。
马里奥迷迷糊糊的望着陆璞初说“医生.....我好想妈妈。”
陆璞初俯视着他,那双渴望的眼,令她有些为难。他的母亲在低位区里观察,规定上是不允许非医务人员以外的未确诊者进入高危区。她无奈的温声安慰小男孩“乖,等你不再是我病人了,你的病就好了,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不了了,这里流血疼!”马里奥指着自己手上,布满针孔状,正流着血的皮肤。
“我给你包扎,一会就不疼了。”
陆璞初让罗丝阳给马里奥静脉注射了肝素,并且进行了止血和输血,以新鲜冰冻血浆补充凝血因子,以缓解dic(播散性血管内凝血)症状。希望药会缓解他的流血,让他的血流的慢一些,以不至于失血而亡。
罗丝阳用中文对着陆璞初轻声说道“陆医生,这孩子太可怜了。”
陆璞初望着罗丝阳面屏之下,护目镜之内,泪眼盈眶,低声“别哭,让他看见不好。”
幸好,她们都穿戴着防护装备,以不至于让病人瞧见她们为他难过的脸。
临走前,陆璞初望着男孩眼里的希翼,觉得有罪恶感在心里腾起。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无法开口告诉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他即将会死去,会离开这个世界,会永远的离开他母亲的消息。
这样一个事实,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但愿,他不会怪罪。
在结束了早晨的查房,陆璞初出了高危区就去了曹主任的办公室。她本想与曹主任商量下有关马里奥的救治方案,却见云濯尧和dylan也在里头,三个人不知在商量什么,想想还是作罢。
陆璞初到休息室时,听见几个医务人员在讨论什么,她取过午餐在空位上坐下。
“今天早上,有一个男人闯进来非要带他老婆走,他老婆被确诊感染者,在隔离区里呆着,他要带他老婆回去铁定就是死在家里人搞不好还传染给家人。”
“对啊!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想的,还一个大野蛮人,打了护士,连着两个医生挨揍。”
“哎说真的,西非人这粗鲁的,又人高马大的。”
“听说还是云教授和dylan出现,把那人降伏了。”
“干架了?”
“没有,古人云:谦谦君子,动口不动手。以礼服人,啊懂?”
“话说,这两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真不知为何要来这荒蛮之地。”
陆璞初抬眸,恰巧与斜上方的钟情意味深长的眼神相撞,她颔首致意,钟情微微浅笑。
陆璞初又怎会不明白钟情眼神里的意思呢?
而众人话题中的两位男主角正一派悠闲的在走廊上往休息室去。
“嘿!听说前天在山里,云教授为了美人连命都不要了。”
面对同门师兄的调侃,云濯尧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纠正一下,我是在自救。”dylan疑惑的望着云濯尧,后者突然反问“dylan,你教我,如何能看着她逝去而无动于衷?”
“这个吗?好像很难......啊!有办法了,你比她先死不就可以了。”
云濯尧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白痴,挑眉戏谑道“师兄舍得我死?”dylan望着云濯尧幽蓝如深夜的大海般的眸子,半响,急声“打住打住!本师兄性取向:女!”
dylan从未否认过云濯尧的高情商与出色的外貌,他曾想过,若是云濯尧有意勾引他,那么他会成为对方的落网之鱼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云濯尧对他并无意,有且只有在捉弄他才会如此。可每每如此,他总会有一时的迷失,但他惧怕那一瞬间的不由自主,那双深眸,犹如漩涡,随时将他吸入海底。
dylan见云濯尧眼角的笑意,心生寒意,立马收起轻佻,认真的提醒“那个师弟啊,说正事,幸亏暴露在食物和水、医院建筑、家养和野生动物等其他因素不会传播,否则你俩该真的是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后,一起去隔离区玩耍去了。”
“有些事,有些人,做不到置之不理。”dylan望着云濯尧专注的神情,语重心长道“lance,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有时候又觉得你的执着其实是固执。”
他想说,dylan,我的心很小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有那么一个女孩,她雷霆万钧的出场,引得他为她侧目。她生的高贵,可以拥有更华丽的金屋,但她却早早向众人宣布她要入住这个潮湿阴暗的破屋。
而后,她在众人的反对下在这个地方开凿建池。
她用十余年的时间将它打造成一座辉煌的宫殿。
自此,取名为璞初。
后来她走了,屋空了,没了人气,独留了她的魂。
十五年了,她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了,教我如何不念她?
休息室里,在喧哗的众人中最为安静,此刻独守一隅的姑娘,我的女孩。
人声嘈杂的休息室内,罗丝阳最先瞧见门口的两位青年,她大喊“两位男神,开会回来啦!有啥最新情况?”
云濯尧瞥了dylan一眼,后者随即明白。
dylan对罗丝阳回着“之前不是有在利比里亚救援的美籍宣教士医生感染埃博拉病毒后回美了吗?”
“嗯,我知道,那医生回国时,网上还引起不满,怕他回国会危害到国民的利益。”话毕又哀叹了句“唉现在想来支援的医护人员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