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孤立于星空之下的治疗中心仿佛是一座孤寂的围城。城外的人,又惧又怕,城里的人,慌乱不安。
而值班室内,简陋的设施,低矮的小床上,床上的男人与女人相互依偎着。
“阿尧....阿尧...”
“嗯?”
“阿尧....阿尧...”
“嗯?”
“想你....很想..很想。”
陆璞初往云濯尧的胸膛里缩紧,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以至于不必再面对这世间的繁杂,只等与他同生共死。
云濯尧低笑着,他能明白陆璞初的不安,但并未搂紧她,反而将她推离开自己的胸膛一点,笑问“宝,你想窒息吗?”
陆璞初仍旧不依不饶的往云濯尧的怀里钻,嘴里嘟囔着“你....别管我。”
“你在钻我的心,我能无动于衷吗?”云濯尧问得气定神闲,陆璞初回得无赖至极“你的就是我的。”
对于如此稚气的陆璞初,云濯尧只是宠溺一笑。他很开心,能遇上“无赖陆璞初”。
云濯尧执着陆璞初葱白的手把玩在掌心,细细的琢磨着她一丝一厘如丝绸般细致光滑的肌肤。
这双纤细的柔夷执起手术刀的模样,一定很冷艳吧,遗憾的是他还未曾有幸见过。
早前,听说,她年纪轻轻就已成为心外科的主刀医生了,听说,她在医院时常比任何医务人员都要晚下班,更是听说,在她手下的428场手术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
他在想,这一双细小的手,这一副纤细的身躯是付出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才得以有今日“心外科新星”的荣誉。
如此想着,他的心疼便多一分。
上午,陆璞初在高危病房内为病人做诊察,那是一位美籍青年摄影师,peter。
年初时,peter由美赴西非,而后爆发了埃博拉危机,为了记录霍乱,他选择留下继续取材,没料到竟意外感染埃博拉病毒。
“陆医生,你的眼睛很漂亮。”peter倚靠在病床上仰望着站立在病床旁正专心致志在病历上做记录的陆璞初。
陆璞初抬头,防护面屏之下一双美眸微滞,随即投向病床“嗯?谢谢。”
陆璞初每日进入病房都是身着防护装备,像个太空人忙碌于病房里。
不仅是陆璞初,所有在前线的医护人员皆是如此,病人们看不清医护人员的真实面目,只当这些太空人是外太空来拯救他们的救星。
“但愿能有机会看见口罩之下的脸庞,那一定很美。”面对peter的赞美,陆璞初心无波澜的回应着“我很平凡。”
“不,我相信拥有如此美丽的双眸的姑娘必定不会平凡。”peter一本正经的断定,真诚的发出邀请“等我病好了可以邀请你当我的模特吗?”
“好,等你病好。”陆璞初果断的答应,凡是能够鼓励病患的一切,她都会尽其所能。
经年之后的陆璞初不在是孤傲的名门闺秀,这些年的医学生涯令她在淡漠的人情世故中学会了诚挚的奉献。
许久,陆璞初处理完手上的病历打算离开,却被病人唤住“陆医生,你有没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陆璞初思虑着“没有!”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啊?”陆璞初愣着,想,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直接?
陆璞初本欲委婉的拒绝,却被身后的人抢先一步“no way!”
☆、谁的阴谋
“为什么?”peter激动的对身后的踱步进病房,身形高大的医生说道“医生你是没有权利干涉陆医生的想法。”
陆璞初回首瞧见云濯尧,颇为讶异,随即淡然“你别刺激病人。”
“我有分寸,你先去忙。”云濯尧不咸不淡地对陆璞初交代,后者犹豫间还是选择快步离去。
待人离开后,云濯尧便道貌岸然的开口了“先生,我必须给你强调三点。首先,我是她的直属上司,队里规定医患之间不得相恋,情绪的起伏对病患的病情影响十分重大,其次,中国的姑娘谈恋爱不是你想象的耍流氓,爱了便是一辈子,最后,我特别讨厌有人惦记我的所属物。”
peter义正言辞的回着“我赞同你说的前两点,但这与你有关吗?等我病好了我就追求陆医生。”
云濯尧拧眉,心中腹语:那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让你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陆璞初在查房结束后准备出高危区。那时候,罗丝阳正在病房内要给peter更换输液瓶,怎知peter死活不愿意继续输液。
peter严肃地问道“罗小姐,你确定你给我打的药水里没被人添加其他药物?”
罗丝阳瞧瞧手上的输液瓶,又瞅瞅病人认真的神色,疑惑“什么药物?”
“du药!刚才有个男医生说我要是敢追求陆医生他就给我一剂du药。”
罗丝阳一脸懵“额?”
陆璞初怒气冲冲的身影从病房前闪过,她未曾听到罗丝阳瞬间的捧腹大笑,而后好奇询问“哪位医生这么爱开玩笑?”
陆璞初从清洁区出来就直奔休息室,但没寻到云濯尧。被人告知他应该在洗手间抽烟,陆璞初立即前往,在走廊上她便遇上了正从办公室去往休息室用餐的曹主任和云濯尧。
陆璞初大吼“云濯尧!”
这一声惊到了正密切交谈的一对师兄弟。
曹主任惊魂未定,轻拍胸膛“小陆,怎么这么大声,吓到我了。”
陆璞初惊觉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抱歉,主任。”
“下次注意些,走,走,去吃饭。”陆璞初立着不动,云濯尧见此,遗憾道“曹师兄,您先去用餐,陆医生应该找我有事。”
曹主任见此也不勉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他也管不了“行行,你俩谈完快点进来。”
物资室的小黑屋里,云濯尧漫不经心的捋着陆璞初额前凌乱的发丝“怎么生气?”
“明知故问!”陆璞初拍掉云濯尧的手,圆鼓鼓的双眸怒瞪着云濯尧“你和病人说什么了?”
云濯尧不解,反问“我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说要毒死他?他刚拒绝输液。”
云濯尧挑眉轻笑,好似陆璞初讲了一个大笑话,而这个笑话太过低俗。
“不准笑!别笑别笑!”
云濯尧见陆璞初气恼,抑制住笑声“嗯哼,谁告诉你的?”
“不用你管,你是不是以此威胁他了,你知不知道病人对医生的信任.....”
“我没说!”陆璞初的话被云濯尧正色庄容的打断“我说我没说过,你信吗?”
四年前,他曾问过她“我说我没做过,你信吗?”
那时候,她以一段低劣的言语逼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