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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手劲加重,纪景延把她往怀带,气息扑洒在她耳根,感觉到她的轻颤,嘴角一斜,接着她刚说的话,“我要真碰你,你就怎么样,嗯?”
能怎么样,誓死反抗呗。
安歆张开牙齿咬他的肩膀,察觉到他手微松,掰开腰间的魔爪,用胳膊顶他腹部,逃离他怀里,奈何脚疼,刚又被吓得浑身无力,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她也是下了狠心,肩膀上不断冒着血珠。
那愤愤的小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告诉他。
你要敢碰我,我撕了你。
纪景延笑了,不是那种善笑勾嘴,而是明晃晃露出两边虎牙,眼睛微微弯起,郎朗笑出声来。
安歆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撇去平时的桀骜不驯,多了不少阳光温和,一时间看傻了眼。
纪景延用手指摸了摸肩膀上的血,弯下腰与她平行,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的红肿,往上面轻轻一点,意有所指,“丑姑娘。”
接着把肩上的衣服盖她头上,头也不回的往浴室方向走去,进去前还不忘说,“我要真想碰你,你觉得你能反抗的了吗。”
小样,我不过是在让你。
安歆回过神,把头顶的衣服扔在地上,对着关上的门怒喊,“臭流氓!!”
☆、第九章
任芸把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见景嫣顶着刚吹好的蓬乱头发走出来,问道:“拿衣服给小歆了吗?”
纪景嫣用手理了理头发,点头,“给了,只是……”她锁紧眉头。
任芸向她招手,“快过来,把姜茶喝了,还是热的。”看她接过,才开口问:“只是什么?”
纪景嫣捧着碗,咽了口茶,姜的味道使她瘪瘪嘴,“没什么。”
她在心里暗道,只是,安歆姐看起来,有些奇怪。
刚去敲门的时候,门没过几秒就开了,让她愣住的是安歆姐的额头,淤红的,中间好像还印着一滴血?
门只开了手掌大的缝隙,安歆姐看到她像是救星似的,眼里闪着光,忙不迭点头谢谢,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留下她,看着被关上的门,抓头抹鼻。
外头狂风闪电,雨如瀑布,树木都是模糊的。
纪景嫣眼尖,瞧见停在院子里的那辆漆黑的吉普车,嘴巴鼓着茶,“嗯嗯”两声。
任芸顺着她目光看去,也生惊讶,“哎?景延回来了吗?”她一到下雨天,膝盖便隐隐作痛,刚做完饭,上楼贴了膏药,并未注意到什么动静。
纪景嫣把最后一口吞下去,碗搁在桌上,“我去看看。”便夹着拖鞋又蹦又跳的回去。
刚在门口站定,见安歆姐穿戴好出来,她问,“安歆姐,你有瞧见我哥吗?个子高高的,大概这么高。”她踮脚用手比了比。
何止见着,还咬了他呢。
安歆面容平静的说:“碰见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又开了,站着她们口中的高个子。
“哥,你真的回来啦。”纪景嫣听他“嗯”了一声,蹦蹦哒哒的,边走边说,“那我去叫妈多炒几个菜。”
感觉到背后站着人的压抑,安歆生硬的往旁边挪了几步,纪景延看她拘谨的样子,失笑,她刚可是还很强势的呢。
他有意无意的摸着肩膀,笑的人畜无害,“想不到你牙齿还挺尖利的。”
安歆懂他的意思,无非是在调侃她,你刚那泼劲去哪了。
她不理他,把头撇过一边。
纪景延也不恼,略挑眉,抬脚就走。
安歆想起来什么事,原本是想抓住他衣袖的,脑子一个短路,双脚没有她手快,单弓着腿,身子微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俨然一副“郎你不要走”的架势。
手上的温度如烫手山芋,安歆连忙松开手,皱了皱鼻子,神情懊恼。
对上他颇有意味的目光,安歆故作镇静的开口,“一会我们装作不认识。”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拖着摔疼的脚,匆匆擦过他肩膀。
任芸围上围裙,准备再去炒几个菜,见他俩一前一后的出来,说:“你俩快把桌上的姜茶喝了,驱驱寒。”
安歆乖乖的应了声。
纪景延喊住要进厨房的任芸,“妈,菜都够,你脚不舒服,别忙活了。”
“没事没事,再炒几道。”
坐在对面的纪景嫣说:“我妈就这样,老担心饿着我们,特别是我哥,特疼他。”
姜茶还冒着气,安歆吹了几口,笑着说:“很好啊,我母亲她就很少下厨。”可以说屈指可数。
纪景延扭头看了她一眼,捧着碗,嘴是在吹着,眼神却放空。
他夺过茶,把自己的搁在她面前,“不烫,快喝吧。”
安歆无声点头,灌了一大口下去。
纪景嫣在他俩身上不停梭巡,大眼睛紧紧瞅着,“咦,安歆姐你和我哥认识啊?”她哥一般是不主动和女生搭腔的。
“咳,咳咳……”不是被姜的辣味呛到,是被景嫣给吓到,安歆说不出话,只能频频摆手。
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反而让人怀疑,纪景嫣看向她哥,一言不发的喝着茶,倒看不出什么。
厨房里传来声音,“景嫣,过来帮忙把菜端出去。”
“来了来了。”
安歆缓了过来,站起身道,“我也去。”经过纪景延身边,用手指大力戳他背,提醒他,大哥,别整什么幺蛾子啊。
“小歆,你坐着就行了,让景嫣端,给那懒丫头做做事。”见安歆进来,任芸忙说。
“没有,我在您家蹭饭吃,不做点事才不好意思呢。”安歆眼睛弯弯,笑着说。
菜都齐了,任芸刚坐下,看着安歆开口:“你额头怎么了,红成这样,不行,我去拿些药给你擦擦。”她刚忙着没发现,现仔细瞧着,这伤不轻啊。
安歆看她就要起身,迭声道:“不用了,一会再说吧,先吃饭,先吃饭。”
“那行,咱们先吃饭,小歆你别客气啊,就当自己家,爱吃什么就夹。”任芸说。
“好。”桌上满满的都是菜,安歆晃神了会,想起上一次这样子吃饭,还是三年前除夕那晚,家里来了不少人,可都是来为她送行的。
啪啪,安歆瞧着自己的汤里掉进了不少红萝卜,望向旁边的“罪魁祸首”,“你干嘛?”
纪景延眉也不抬的说:“脑袋不好,多吃点胡萝卜。”
丫的什么破理论,她嘀咕道,“瞎扯。”
这下轮到任芸疑惑,问:“你俩认识啊?”
安歆意识到她反应太正常,僵硬的转过头,刚要解释,听着旁边的声音响起,“嗯,我们……”
还未说完,纪景延“咳”了一声,大腿处被人狠狠掐了把,纪景延攥着那只手,两人在桌底下暗涌争锋。
结果是那只手被他紧紧的窟在大腿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