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请你!”
“就……我们两个?”
“对!”苏桓言简意赅。
“那我们怎么办呢?没人请,没饭吃,好可怜!”和另一个女孩留下来值班的小雪从里间走出来,扮作可怜兮兮的说。
“那一起去吧!”苏桓赶紧开口。
“开玩笑的啦!菁菁会给我们打包回来的,你们赶紧去吧!”小雪果然冰雪聪明。
“那辛苦你们了!”叶紫的一张俏脸红扑扑的,说完和苏桓一前一后出了婚纱店。
细心地给叶紫打开车门后,苏桓才坐上驾驶座。几秒钟后,车子绝尘而去。
街道拐角处,顾飞扬看着这一幕,一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此后两三个星期,苏桓开始频繁地和叶紫见面。有时吃饭,有时看电影,有时并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周末到婚纱店来坐坐,一起聊聊天。
仿若进入恋爱阶段的叶紫一颗心整天飘在云端,虽然苏桓并没正式对她告白,但这样的状况,已经快让她幸福到忘乎所以了。
但有个词叫做“乐极生悲”,似乎就是为此时的叶紫专门订制的。
这天凌晨四点多,睡梦中的叶紫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表弟的名字“明泽”,她的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果然,接通后她听到张明泽用少有的低沉的声音说道:“阿紫,马上赶过来吧!阿婆……进急救室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叶紫的头脑空白了几秒钟,然后,她第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把电话拨给了苏桓。
可是,打了一遍,两遍,三遍……对方都提示关机。
“接电话呀苏桓……”她在心里喊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此刻的她,多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呀!
转念间,她想到了另一个人。把电话拨过去,似乎等了几个世纪之后,她终于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
“阿紫,怎么了?”被吵醒的顾飞扬担心地问。这个时候的电话,绝对不会是好事。在看到来电联系人的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已完全清醒过来。
“飞扬……麻烦你……现在过来送我去省城吧……”
“好,别急,我半个小时以后到。”顾飞扬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内心一阵阵揪紧。
叶紫的工作时间极不稳定,而她的父母住在高城离“晶心”很远的另一边,为了工作方便,母亲帮她在婚纱店附近租了个小套间,刚好离顾飞扬的住处不远。
半个小时后,顾飞扬看到了蹲在路边等他的叶紫。
他小跑过来,看到她一张苍白的脸,不禁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不会有事的,走吧!”
车子飞速前进。叶紫的头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节节后退的景物,不觉间又已泪流满面。
南方的夏天来得极早,日出时间已提到六点以前。因此虽然此刻还是凌晨五点多,晨色却已渐渐明朗。很快,随着天光云影的变化,绚丽的朝霞会出现在天边,蓬勃的朝阳会喷薄而出,新的一天又会来临。
日出日落,周而复始。
自由自在、威力无穷的太阳神,又怎会知道人世间的离合悲欢?
外婆,挚爱的外婆,你一定要坚强,你最爱的外孙女儿还想和你一起看很多很多的日出……
叶紫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忆犹新:每天睁开眼睛,她都看不到外婆的身影。因为她总是在日出之前就起床,忙着家里家外,一个人把这个家庭操持得整整有条。
小叶紫却经常赖床,需要外婆在外面喊很多很多次“太阳晒屁股啦”才磨磨蹭蹭地起来。记得有一次她起床后很不高兴地说:“外婆,太阳怎么每天都起那么早啊?”
“因为是外婆把它叫起来的呀!”老人笑吟吟地回答。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晚一点再叫它起床,我还想睡久一点。”她嘟着嘴巴很是不悦。
“好吧,只有阿紫听话,外婆一定答应你!”老人把她搂在怀里慈爱地说。
听了这话,她终于喜笑颜开……
往事历历在目,今却物是人非。
外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每次想到都提心吊胆。
她知道,那一天,是迟早都要来的。可是,那个时间,可不可以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重症病房外,叶紫看到了一脸沉重的舅妈和张明泽。
“外婆怎样了?”叶紫气喘吁吁地问。
“你妈和你舅在里面……去见见她吧……”舅妈开口道。
叶紫母亲已经到省城几天了,看到老人没什么大碍,正打算返回高城,没想到……
叶紫回头看了一眼顾飞扬,转身走进病房。
看到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外孙女,病床上虚弱的老人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叶紫强忍泪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呼唤:“外婆……”
老人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含糊地说了几个字:“阿紫……这么快……”
叶紫领会:“外婆,是一个朋友送我过来的。”
老人听清楚了,缓缓转动着眼珠,瞥向门口。
“你想见他吗?”叶紫抚摸了一下她银色的头发,“我把他叫进来吧!”
顾飞扬跟着叶紫走近病床,俯身握住老人的手:“外婆,你好!我叫顾飞扬。”
老人紧紧地盯着他,嘴角牵动了一下,然后含糊地吐出几个字音:“照顾……阿紫……”
顾飞扬听明白了,他紧握了一下老人的手,真诚地说:“外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紫的!”
听了这话,叶紫再也忍不住了,别过脸,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在她大学毕业回来后,外婆曾经和她打趣:“我的孙女儿终于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她被羞得一脸通红,撒娇地说:“我才不嫁人呢,我要陪在外婆身边!”
老人便如从前一样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不找到能照顾你的人,外婆怎么放心去那一边呢?”
她明白这个“那一边”的意思,赶紧伸手捂住外婆的嘴:“外婆,话可不能乱说……”
想起这些,叶紫心如刀绞:“外婆,你要坚持住,你还要亲手帮外孙女儿披上嫁纱……”
她知道,这是外婆很久以来的愿望。
可是,老人的这个愿望,还能够实现吗……
☆、此事古难全
早上六点几,明晃晃的太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床上的人虽然早醒了,但依然紧紧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愿起来。
潜意识里,她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慈爱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呼唤她:“小懒虫,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啦……”
但是,这样的声音,她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外婆走了。真的走了。
八天前的傍晚,太阳落下西山的时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