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游历,有缘,自然能遇见的;没能遇上,咱们也不强求。”
宁长安想了想,说:“那好,师父,这次我们出去多久呀,往哪里走?”
“也去个两年吧,前一回师父带你去北边,这次我们去南方。”
“可这里往南,不用两年的;要是再往南,就不是大周的疆土了,是大梁。”
“那就去大梁。”毒医仙慈爱一笑:“师父这把老骨头活了几十年,走过许许多多地方,趁着如今还能走得动,也带你去走走,见识见识这天下的绮丽美景,名山大川,沙漠大海。”
宁长安展颜而笑:“师父,您别这么说,您身子骨硬朗,您会长命百岁的,徒儿愿意陪着您走遍天下。”
毒医仙拍拍小徒弟的肩头,目光复杂,没说话。
对于这师父又要带小徒弟下山游历一事,四师兄和风伯很淡定,小师侄有些别扭,应该表现得不舍多一些还是豁达多一些?
小白则提议:“药爷爷,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正好可以保护你们。”
话音未落,樵老头就敲一记过去,骂咧咧道:“你个娃娃懂不懂尊师重道,你师父在呢,你要往哪里走?再说药老头带阿宁去行医,你一个完全不通药理的去凑什么热闹?
至于保护,”嗤笑道:“你药爷爷随便撒一把药粉就能把你迷昏过去,你去添乱还差不多!一边待着去,别没事找事。”
小白很憋屈的闭嘴,闻若风在心底轻叹一声,少年情窦初开,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阿宁这姑娘还没开窍呢,何况还有皇帝在一旁盯着。
皇帝要是不把心思放下,这恐怕就是娘娘了,将来如何,真是不好说的。
樵老头算是最实在的,拿了一万两银票给他们,宁长安推却道:“樵爷爷不用的,我身上有银两——”
“你个娃娃懂不懂规矩!”
樵老头这两日敲脑门敲上瘾了,又是一记敲过去,教育道:“你身上的是你家里给你的,是你自己私人的。你跟你师父从谷里出去,就得从谷里出钱,这是公共的,你师兄、风伯和小黑小白都是这样的,懂不?”
宁长安摸摸额头,无奈道:“那好吧,可是樵爷爷,不用那么多的;我跟师父之前出去游历两年,一千两都不用的,一万两太多了,我们花不完的。”忽然想起要点,道:“对了,我跟师父是去大梁,在大周的银票应该不能通用吧。”
这个,好像是,樵老头想了想,决定道:“我拿一箱金子给你们,你们到大梁之后,兑换成银票,方便随身携带。”
“那也好,不过不用一箱的,樵爷爷你给我装一个荷包就够了。”
“你这娃娃真是的!”樵老头气愤道:“给钱还嫌多,你要是花不完就给你师父,他手松,给他多少银两都能花完。行了,别废话了,听爷爷的,去门外候着,别想偷看爷爷藏钱的地儿!”
宁长安吸吸鼻子,应一声,转身走到屋外,抬眼看向天空,心头的不舍和怅然之情油然而生。
她想起来,她应该再去写两封信寄回去,一封去扬州,一封去江宁府,跟家中说一声,她和师父下山游历去了,免得哥哥来梨源谷看她,扑一个空。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再次跟师父去游历,宁长安看着送到草庐前的樵爷爷、四师兄、风伯、小白小黑,眼眶微微泛红,再次告别后扬起马鞭架着马车远去。
小白盯着那马车远去的方向,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摇摇头,无奈地想,他都在瞎想什么,阿宁去游历两年就回来了。
樵老头瞥那娃娃一眼,心底叹息一声,不是你的,留不住的;阿宁那娃娃,又是一叹,也不知这命改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大周与大梁的边境线很长,从襄州过去,最近的是永安城;出了永安城,再走上几百里,就是大梁境内。
宁长安已带上一张新面皮,此时的她再次是相貌平平,踌躇着问:“师父,出关,是不是要通关文牒呀,我们贸贸然出去,官兵真能放行吗?”
“两国间休战多年,这些年两国边境平和,想出去不是难事。有版籍,官兵登记下来,便能放行出关。”
“知道了,师父。”宁长安一边赶车,一边好奇地问:“师父,大梁是怎样的呀?”
“和大周差不多,就是西南那片,是苗疆,俱是异族风情……”
果然,想要出关不难,就是登记的较为复杂些,不仅要有版籍,还要把相貌,身高,出关事由,何时归来都要记载下来。
“我们是游医,何时回来,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官兵不解:“我朝地域辽阔,够你们游历的,何必非要往别国跑?”
宁长安的嘴皮子虽没怎么好,不过游历过那么多地方,比之刚出门时自然好了许多,当下便辩解道:“可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会出现奇异的病症都不同,没有见识过,怎么拓展自己的眼界,提升自己的医术呢?
再说我和师父都是大周人,根在这里,怎么会不回呢,就是去游历几年。你看我师父的版籍上盖的都是皇上的玉玺,我师父是神医,还会作假吗?兵大哥你要不信,去验证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行了行了小姑奶奶,我没说这是假的。”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敢去怀疑皇上的玉玺?“神医,小神医,请吧请吧,一路顺风啊。”
宁长安笑呵呵地说:“好啊,兵大哥告辞了。”说完,扬起马鞭赶车,出关去!
去往陌生的大梁,一想到那是别国就觉得激动,还好师父去过,曾祖父的舆地图上有标注,不怕走迷失了方向。
只是宁长安怎么都没想到,她在大梁没有迷失方向,却迷失了自己。
☆、热闹
出了永安城,赶三天的马车才见到大梁边境的城池——定邑城,也是一个个地在盘查。等到宁长安时,官兵看了好几眼,问:“两位是药王?”
“我师父是,我不是。”
“是就行。”官兵一脸乐呵地把版籍递过去,跟身旁的官兵耳语两声便牵过缰绳,笑道:两位大夫,请随我来。”
宁长安赶忙把人拦住,“兵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先把话说清楚,别拽我们的马。”
“好好好,我说,我们城里一员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