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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没彻查清楚之前就暂时先吊着吧。容涵瞥向他的暗卫首领,让他帮他回信吧。

    那一脸冷若冰霜的暗卫首领嘴角微微一抽,提醒道:“回主子,属下只识字,字迹很差且没有半点文采。”

    “无妨。”正好符合那女的的猜想了,想必看到回信的字迹之后更加沾沾自喜了。

    “回主子,属下可以拿回自己的营帐再写吗?”声音依旧很冷漠,内心很憋伤。

    容涵睨他一眼,“可以。对了,长春府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那位小大夫有来找我吗?”

    “回主子,没有。”

    “知道了,下去吧。”她的及笄过了,按理应该来找他了,容涵微微皱眉,转念一想便就此放下,专心眼前的战事。

    ☆、储君

    大梁胤都,皇宫,御书房。

    嘉丰帝已经五十五岁,非但没有发福反而比中年时更清瘦了,面容有些苍白,两鬓已有白发生出,唯独目光异常犀利。

    他是个很合格的皇帝,哪怕秦王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哪怕逼宫谋反是被鼓动的,可这儿子既做下了这事,他就绝不会手软。

    老皇帝正背着手,站在比他还高的舆地图前,望着北方的万里河山出神,身旁站着的是他最为信任的侍卫统领,偌大的殿中唯他们两人。

    “皇上,您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

    “太丨祖皇上没能把北方收复回来,先帝征战四方,极大的拓展了我朝的版图,还是没能把北方收复回来,真是一块硬骨头。”嘉丰帝喃喃出声,抱憾道:“番邦初初平定,朝廷要养精蓄锐,在朕的手上,不可能再北伐了。”

    统领低下头,不敢接话。

    “大周的那位宁王,以皇子的身份进军营,立战功,手握重权。”嘉丰帝呵呵一笑,赞叹道:“庆隆帝比朕狠多了,竟然这么早就定好了储君!”

    “皇上,听闻这是大周皇帝给出的补偿,由嫡变庶的补偿。”

    “补偿?”嘉丰帝嗤笑一声:“盛京京畿西大营五万大军的兵权还不够抵一个后位吗?”

    这种话也就唬唬下面的人,同为君王,那位又不是个庸君,他当然能猜出来他的心态。

    让皇子进入军中,在知道这儿子有极高的军事天赋后没有一点打压就很明了了,这是庆隆帝最疼爱的儿子,只要这儿子不逼宫造反,储君之位就是他的!

    “大周那位三皇子,在朕这么多儿子当中,你认为最有能力与之抗衡的是哪一位?”

    统领把头低的更低了,实在不敢接话,别看赵王现在被皇上扶起来了,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把赵王列为储君的人选;这一点,他作为心腹还是知道的。

    “你说,庆隆帝此刻会不会也在看着舆图,点评着朕的子嗣?”

    嘉丰哈哈笑起来,目光却是一点点地变冷,冷的像是能结出冰渣子一般,“他会不会正在嘲笑朕,白白把大梁治理好后拱手让给他?”

    “皇上,您多虑了,我朝国富兵强,必定能将北方收复回来。”统领当即接道。

    “哦,那为何百年都不曾北伐成功?”他是老了,可他没糊涂,反而更为清醒了,清清楚楚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嘉丰帝一脸肃色,声音异常的低沉:“一百年,今年是大梁开国第一百年,朕去卜了一卦,悟散真人说,这天下将会姓容!”

    统领都不敢站着了,当即跪下去,额头沁出冷汗,这种话,听都不能听。

    可这容姓皇帝,却出自凤家血脉,这才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即便是两国联姻,大梁的公主能生下儿子,大周皇帝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儿子继位,否则这天下就不是姓容,该姓凤才对!

    嘉丰帝闭了闭眼,把此事按下,看向跪着的心腹,冷冷地开口:“朕清楚,朕没几年活头了,储君两年之内要定下。十六骄纵软弱,更不提十九,都十一岁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娃子一般,根本担不起大任。”

    他的皇后是什么样他会不清楚吗?想在他死后独掌大权?

    女人就是见识短浅,这么一块绊脚石,新帝若是压不住,他当然要为新帝搬开;否则他这凤家的江山恐怕就得先姓许了,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皇后太过强势,朕去后,哪怕不是她的儿子继位也会干政。”帝后相争,这朝堂就要被弄得乌烟瘴气,那就是等着被大周长驱直入的命!

    嘉丰帝目光灼灼,似一把利剑直逼人心:“听着,除非储君能压过皇后,否则皇后必须走在朕的前头;你说,朕的众多儿子当中,谁能压过皇后?”

    统领知道,此刻已经不能不答了,咬牙道:“回皇上,若是燕王,或可。”

    燕王究竟是否已死直到现在还未有定论,朝堂上竟然有四分之一的朝臣硬扛着认为燕王还活着,后族一党一再施压想定燕王的死讯都定不了,气得皇后和那两位嫡皇子都不知私下大发雷霆几次了。

    别说是他,皇上都吓了一跳,若不是这次死讯流出来,连皇上都不知道,燕王竟然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暗中积蓄了这么多力量;这份能耐,绝对是众皇子中的第一人,想压过皇后自是不在话下。

    可关键是,燕王究竟是否还活着。

    “当然!”

    忽的听到这两字,统领骇了一跳,一瞬间想抬头当即压下,死命低头。

    嘉丰帝眸光深远,幽幽道:“这么有能耐的儿子,比之他的祖父也不差了,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竟没有半分疑虑,大统领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皇上这是,这是已经定下……

    嘉丰帝虽然想不通这儿子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怎么都没必要去诈死啊,但不妨碍他得把江山交给最能担当得起的儿子。

    语气淡泊而不容置喙地开口:“去把燕王找出来,一年之内,朕要看到燕王回来!”

    一年内回来,再过个一年把朝堂大局压住,他顺势立为太子,带在身旁教导一两年,他应该就要撒手人寰了。

    先帝们无一能活过六十岁,他亦不期望,何况他的身子如何,他清楚;不过能把后事安排好,看到朝堂稳定,他也能放心。

    心腹统领退下后,嘉丰帝才对着这张万里山河图长叹一声,燕王是他的十一子吧。

    他对这儿子仅有的印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