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出来不到十分钟,说了几句话,其实还是能感到热的。纪柔抱着一个玻璃罐,里面的井水凉丝丝,但是壁身都被浸得热热的,更何况身上还压着一个。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头,直接把她往屋里带,“太热了,快回去,不然会要晒脱皮的。”也只能再恋恋不舍地看一眼井口,回到屋里去。
晚上照例是谢大厨掌勺。餐厅晚上不营业,他有充足的时间陪着纪柔。食材都是直接带来的,不过就是搭配点缀,今天连火都没点,热气腾腾的锅架在电磁炉上,摆摆手,“过来,吃火锅。”
“……”纪柔叹一口气,还嫌弃不够热是怎样。
麻酱和辣酱一一摆好,还给她准备香菜。酸梅汤是自己下午现煮的,冰箱冷藏室里取出来,再加上冰。就连果盘都是凫水小天鹅造型的甜橙和苹果,无限泛滥的少女心。
“所以,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回家?”隔着层层雾气,她的眼镜自然是不能再戴了,奋力地吹着冻豆腐,她不忘开口问上一句。
言者无心,听者全是意。他果然秒变不高兴,“怎么,就那么想我走。”
真是的,那样哀怨的小语气是为哪般,好像真的有人欺负一样。纪柔每回看他这样信手拈来的埋怨口就头大,烫的不行,好不容易咽下去,再小心解释,“你不是说要回家拿衣服,我就顺口问一句。”不要那样敏感玻璃心,让人都不敢说话。
他哦了一声,也不回答。隔了片刻,好像有点回味过来,筷子敲敲碗沿,小心翼翼地问着,“你这是正式邀请我同居吗?”
“当我没说过。”纪柔马上摆名立场。
自作多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每样事情都能多情。明明是自己每天绞尽脑汁地想要搬过来,放着几百平的复式公寓楼不住,偏偏要来和她挤在一个小胡同里。一个礼拜,他住七天,还有什么私人空间?
又被拒绝,他都习惯了。说是不愿意说,但是做起来仍旧不含糊。谢悟空选择性地只挑自己喜欢的内容听,“我周三白天回家,然后再回来。”算是自作主张定下了时间,还要来安排她,“你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出去。”
“去哪儿?”她还在状况外。
他腼腆一笑,“我们去看small bong的演唱会。”
纪柔呀地一声叫出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门票是很久之前就买好的,自然是两张内场vip。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保险男的存在,谢悟空还在心里彩排过怎么当着他的面趾高气扬地带走这个四眼妹。虽然白白排练了这一出,不过显然结果更为开心。“开心的吧。”他妆似无意地问道,“你还喜欢那一个谁谁吗?”
自然是的。纪柔大口喝着凉茶,“主唱是我老公!”怎么不见到叫他老公,听着好嫉妒的。他哼哼,又听到她在说,“你上回还说要带我去看电影的。”
“恩。”他都是有时间的,“吴彦祖新片。”
纪迷妹更加得意了,“吴彦祖也是我老公。”
“好好,全世界都是你老公。”眨眨眼,一肚子全是坏水,“那我呢?”
纪柔秒变失聪加失忆,大口吃一下,还被他伸手过来刮一下嘴角沾着的麻酱。脸有点红,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悟空笑得志得意满。“我还想看乒乓球。”安静了一会,她咬着筷子凑近。
有些新奇。小黄漫画家还爱体育项目,他反问,“这又是为什么?”
“张继科也是我老公!”
果然……还真是铁打的谢悟空,流水的老公。这回他倒是有了反应,直接拒绝,“你想得美。”
“小心眼。”纪柔低声嘀咕。
谢悟空隔着桌子探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柔柔。”
她抬起头,只见到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心态作祟,现在看见他总是不自觉地就陷入娇羞的情绪。而往往她娇羞,他就会比她看起来还要纯情。这样的感情其实很不习惯,但是说起来也不讨厌。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反而有些娇憨地,“怎么了?”
“张继科是我老公。”他温柔含蓄。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结束这个娇羞的单元。
谢谢看文的各位。
☆、他是一个娇羞的盖世英雄(10)
“唉——”
“唉——”
“唉——”
最后一身来自于身侧的细鬼,桃九被哼得一愣,转过去看他。细鬼小小只,下半身都窝在了柜子里,就留着一个头在桌面上。摇头晃脑地看着她,“小桃九,哪怕你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叹出来,不会来的人还是不会来。”
“他们怎么就能不出门”她无精打采地蔫在一旁,“怎么就是不出门!我等得好无望。”
“人家新晋小情侣,难免甜蜜。你看看你和小男孩……”被狠狠地瞪一眼,媚鬼识趣地改口,“你看看你和七糖,还不是每天都黏在一起的。”
怎么会一样。七糖冷冰冰的,明明每天都是她缠在身边。她对小娘炮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妨碍羡慕有佳,他对那个小胖妹是真的好,百般体贴千种温柔,这才是正常相处关系吧。不免再次长叹,隔了许久看一眼他们,“厉鬼怎么还不回来?”两鬼习以为常,一致摆摆手表示不知。
话说厉鬼在何方?
厉鬼现在在并蒂塘。
细鬼小鬼头,一肚子的坏水。人家总是不过来,总得想一个绝妙的法子。暗中给厉鬼支了招,趁着无人潜入门,电路保持完好,但是破坏所有的灯管。就算是谢悟空和纪柔已经习惯了这个片区老化的电路,也无法接受看完演唱会回家,所有的光源集体报废的事实。
纪柔的手里还拿着荧光棒,看着他重新开了总闸之后,把坏掉的东西再拆分。“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再住了。”上回的惨痛经历就在眼前,每回想起来,胳膊就在隐隐作痛,他还是关心最重要的东西,“空调是不是还能用?”
她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打开,冷风徐徐送来,拿着打火机就去捣鼓着那些装饰性的蜡烛。这是做的什么孽——谢悟空一声长叹,无力地瘫倒在豆袋里,“纪柔,你上辈子是个蛾子吧。”
她听得一愣,莫名问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