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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膝头,头轻轻地靠上他的肩,“为何不叫我常依?”

    京年仍旧是淡淡的,也不回揽她,低低吐气,“公主成亲了,再不可如此任性。”

    “你是说,要我回那个屋子?”

    他沉默不言。

    常依长长地叹一口气,“可是呀,我的驸马不喜欢女人。”

    靠着的人身形猛地一震,受到了极大的伤痛一般。她抬头,只见文弱的脸上颜色更淡。清冷的眉眼,她最喜欢的薄唇,烛火下是那样的惨然。指尖碰碰他的眉,幽幽道,“为何不同我讲话?”

    “公主——”

    匆匆打断,“叫我常依。”

    尖尖的下颌看得人心疼,他颤着唇,“常依,你不用这样……”

    “可是我没法子。”她的额蹭过他的颈侧,“这样不好么。他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我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在宫里我们不能一道,出来了,再也没人能够管住我们。京年,就这样罢……”

    蓦然抬首,只见他双目盈泪,常依连连伸手拂去,温柔地贴上他的唇,“京年,不要和我分开——”

    他一语不发。

    ☆、他是一个狠心的胆小鬼(2)

    第二日,常依醒得极早,身侧已经没了人。坐在床榻上愣了许久,揉揉眼睛,她扬声唤了一句,“京年。”

    他其实就在帐外,仍旧坐在桌前,听到声音很快就过来了。躬身相对,“公主醒了。小人唤人来伺候。”话里的称呼让她清早就有了气,鼓着双颊盯着他望。他的面色并不不妥,也只是淡淡回望。

    她没有说话,只是展开双臂对着他。他很犹豫,半晌不动身,她就这样地僵持着,恨恨地咳嗽一声。无奈地塌了身形,他抿了抿唇,默默靠过来把她抱起。走到镜子前也不过就是几步,常依的声音冰冰凉,“以后不许比我早起来。”他低声应了句。

    婚后的第一天,按照规矩,是要新夫妻一道去给长辈行礼的。不过这两个都不是寻常人,别说同床了,新婚之夜都不同房的,哪里还需要走那些个路数。原本应该更亲近的二人,换了常服后,竟是彼此都不认识了。两下里看过来,彼此干瞪眼。

    烟紫的长衫,云袖玄纹,亓元眉目俊朗,瞧着其实不太讨厌。常依换的是明黄色的留仙裙,连妇人的发髻都不梳,清淡装扮遮不住艳丽眉眼,驸马居然看得嘿嘿笑起来。她一下子冷了脸,杯盏重重地搁在了桌上,近身伺候的人纷纷低头不言。

    “下去罢。”亓元俨然真把自己当成了主子,居然就敢发号施令了。

    不过显然没人听。

    常依仍旧盯着他看,他还是那副笑模样,恭敬行礼,“请公主让他们退下罢。臣有好些甜蜜话想和公主说。”

    她挥袖就把杯子推到了地上,“滚。”

    明明是对他说的,亓元居然好意思挥挥手,“公主让你们退下。”屋内人匆匆撤个干净,生怕惹祸上身。待到房门关上,他绕过一地狼藉再过来,“我的公主,脾气太大可是伤身的。”拎起一侧的茶壶,再寻一只小茶杯,给她斟上一杯递过来。常依不接,他还敢走近一步,“来,笑一个。”

    “你大胆!”这是把她当成了外面的那些戏子了,说话居然敢这样没规矩。

    “公主,别对臣这样凶。” 亓元退后一步,“您要是真的计较些规矩,也不会下嫁给我不是。”这自然都是真话,毕竟那样不顾世俗偏见,随意糟践自己名声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空讲究礼数的人。他又不是傻子,这儿今后就是自己的家,在家里怎么着都还是喜欢自在些。

    就是有些事情不明白,冒死低低问一句,“臣有一事不太懂,您今晨怎么是从西厢出来的?”不是说好了,把那些男儿都安排在了南面,怎么这还声东击西?

    常依沉默不语,淡淡的眼色扫过来,不甚冷漠。他不太在意,“今日天色好,咱们出去泛舟可好?嗯……您要是有喜欢的人,一道带着去,臣丝毫不介意。”

    这个驸马简直大度到了缺心眼的地步,她无话可说。“你要去,便自己去罢。”还有一事需要警示,“井水不犯河水,南面和西面都是我的人,你别乱动。否则……”

    根本就不用多说,他自己老实道,“臣明白。回头公主生气,伤了我的人,我也不会高兴的。”还有些不甘心,其实心底特别想看看她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您当真不去吗?我那画舫还挺大,多带几个人绝迹不是问题。”

    她简直嫌弃死,真是不愿意讲话。起身摆袖就走,“不去。”

    亓元在身后追问,“那您做什么去?”

    常依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看书。”

    .

    说是看书,其实都是陪着别人看书。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京年最近精神不太好,一直是恹恹的,她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不过也不甚在意。对着窗前看着满园花色,转过身对他道,“京年,你能不能陪我睡会儿?”

    她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撑到这样的时候实属不易。“那便睡罢。”他掖了掖书角,自是褪了外衫同她躺到了一处,常依亲昵地靠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身。

    其实都是借口,不过是想和他多说两句话。靠的近,她却不安分地钻来钻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住,絮絮道,“驸马约我去游湖,但是我不愿。”

    “公主应该和驸马多相处相处,感情才会好。”他淡淡地盯着帐顶,话轻飘飘地就像浮在空中。

    她好像笑了一下,“他还让我带人去,我才不愿意。”悠悠地叹息,“我家京年可不能被他看了去。那个断袖,万一再跑来同我抢男人,那就真是可笑了。”

    这世上没有哪一位夫人会这样说自己新婚的丈夫,但是骄纵狂妄的公主啊,反倒是把这样的事情当做了莫大的笑谈。不过一夕的时间,其实早就传得天翻地覆,尤其是自己这块地界,越是无人敢踏足,越是会迎来各式恶意的揣测。

    京年并没有笑,而是轻声道,“驸马爷不会喜欢上小人。”世上不会有他人,会喜欢上他这样身份的人。

    “只有离经叛道的公主,会喜欢一个内侍。”她的声音轻轻浅浅,但是他听得出来,那是不悦的前兆。“宫里人宁愿我收男宠,宁愿落下一个秽乱宫廷的名声,都要费劲心力掩盖这样的丑闻,可见是多么的污脏。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