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石井四郎吗?施瓦茨研究的东西,据说可比那个日本人的要严重可怕的多。”
士兵是这么回复她的,怀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
“女士,为这种人洗脱罪名,怕是很难吧。”
舞会中结识的空军少校在这个时候,开始频繁的约她出去,眼神中炙热的情感让她无从躲闪,无法忽视。
时间久了,甚至康芙拉都会在他来的时候打趣:“胭,你的苏联小情人又来了。”
萧胭对这位少校的印象,实际还是蛮不错的。
他风趣,健谈,又有着战斗民族的特有的那种又牛逼又二逼的个性。
有时,他会将自己在战场时的一些趣闻讲给萧胭听:“日本人第一支伞兵部队因为飞机涂装的是国军标志,结果被自己人揍了个半死。好多人都是直接从半空中砸下来,连降落伞都没拉开。”
萧胭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在清纯目光与美艳外表的衬托下,十足的勾人。
少校呆了一呆,脸色泛红:“你知道么,第一个死在中国的德军军官也是日本人打死的。”
“哦?日本人怎么会在中国打死德国人?”
“因为那个德国人在淞沪会战的时候是国军的顾问,死守上海,也是令人佩服。”
萧胭的笑容在听到那场战争的名字之后微微僵住,但少校没有察觉:“那些日本人就是疯子,我虽然没参加过淞沪会战,但是却见过日军入城之后的南京。那里废墟成片,死人成堆。他们就如跟没开化的野蛮人一样,自上到下的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或许无法理解,但当时我真的有一瞬间感觉,我正在看着面前的这座城市慢慢的死去。”
☆、第四章
就纪律而言,二战期间的[一部分]德国军队还是值得表扬,比如说西线。
然而进行到战争白热化的阶段,再严明的规则都会崩溃,被撕裂成碎片,比如说东线。
虽然不是在比谁更垃圾。
但是在失控的战争中,双方力量的对抗,往往会演变成残暴程度的恶性竞争。
平民永远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血债要用血来还。
还不还得上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中主要针对的目标并非是犹太人,而是政治犯与战俘。
而其中战俘,以苏军居多。
毛子们拼起命来架势吓人,在日本人吹嘘敢死队精神的时候,苏联人也是敢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去跟德军玩命。
虽说这么去做的有不少都跟对手同归于尽了,但还是一部分命大逃过一死。
沙夏就是如此。
他是卫国战争中因驾驶战斗机与德军正面杠而被俘的飞行员,随着后撤的德军辗转了好几个集中营,最后被送到这里。
他热血,激进,倔强的不分场合。
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是活不到大结局的。
萧胭一开始也是有点怕他的,尤其是当撞见他浑身是血的被从不知何处拖回来时。
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么,我弟弟死在布列斯特要塞,我看到了墙上用石头刻下的‘死也不投降’。”
后来,他哽咽着对她说,身上的坚强仿佛一瞬间崩塌。
比起这些在集中营每度过一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的人们来说,萧胭处境要好上许多。
医生对于她的兴趣,似乎并不仅仅限于在身体上。
虽然他对她的态度依旧高高在上,但是其他方面却极尽可能的绅士而优雅。
将她从女看守的手中救下之后,他把她带出了监狱。然后,她就与一批年轻的,来自各国的反抗分子一起被送到了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她在其中得到了特殊的关照。
比如说,她的食物分量会更加充足。
比如说,她的行动会相对自由。
上面两条看上去并不是有多么特殊,但是真要对比起来,就能看出可贵之处。
集中营中苏联战俘明显是被人为的隔绝了起来,区别对待十分的严重。
就连集中营中其他国家的战俘都会对他们产生同情:“垃圾堆那里总会有苏联人在寻找一切能够往嘴里放的食物。”
盟军的战俘们会想办法的将自己本也不多的食物与香烟传给苏联人,尽管那些人最终的命运也大多是枪毙。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又称“人质情结”,它的主要表现就是:屈服于暴虐。
但大多人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外界环境之中,总会本能的去寻求一个强大力量作为依靠。
她就是如此。
不得不说,若是抛去双方身份,医生作为一个情人而言,无可挑剔。
无论他出于的是什么目的,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于她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
图样图森破。
医生有一间很大的实验室,在其中的工作人员都是全身防护,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
事情繁重时候,他们也会让集中营被关押的人们去帮忙做一些无脑的粗活。
萧胭那个时候发现,偌大的实验室中,有一个被灰色帷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高大物体。
不止是前去劳动的人不被允许靠近,就连在此工作的人都仿佛对它避之不及。
有时,她能够听到其中传来撞击玻璃一般的声响。
就像是一个关着活物的牢笼。
图勒研究所整个就建在集中营旁边,除了路德维希之外,还有一个姓穆勒的医生在此拥有独立的实验室。
她见到穆勒的次数不多,印象却极为深刻。
因为他只要一来,就必然会跟医生吵架。
“.....动物实验都做成这德行,你还想往人身上试验?”
“.....你现在开始人道主义是不是晚了点?我不在乎那些杂种的命,你最好尽快给我我想要的结果!”
每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不过若真有心,还是是能拼凑出大致的争吵原因。
穆勒希望路德维希能够尽快将实验进度推进到活人实验,但是医生出于对现阶段结果的不满始终不同意。
他们做的到底是怎样的实验呢?
萧胭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单从其中工作人员那身密封繁重的行头,她觉得生化类的可能性似乎最大。
当天气渐渐转凉之后,穆勒来的次数频繁了许多,并且每一次的争吵都比上一次要剧烈,最后还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你跟了门格勒那么久,别的没学会,就把他那跟杂种私通的把戏学了十成十。
穆勒眼神锐利,看她的目光犹如钢刀。
她这是躺着都能中枪。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