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过后也就散了,回家陪着她的不还是自己吗,她怎么就看不到呢,一味地过分地在意他们的目光和话语,难道说其实妈妈内心是软弱的吗。
她又看小雨的妈妈,面对她缓慢温柔,小雨的爸爸也是踏实善良,人家还只是种草莓的呢,每天和水果打交道的都能对同性恋这么包容,好像什么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就是有所谓的平常心吧。
那富贵呢,富贵的用处呢,难道又被那句话说中了,叫什么“富贵于我如浮云”。云朵暂时还是觉得这句话比较难,物质生活好一些哪有什么错处。她想着以后再慢慢学这句话吧。但她转而又想到她现在拒绝了家里的经济支持,这样就和小雨的经济水平有点拉开距离了,要说为这种赚钱赚不过她而再次赌气离开她,这样的蠢事她可不愿意干。她为什么主动断绝和家中的经济关系呢,要说她现在的实习工资可不算宽裕,她那是想用这个办法去逼迫她的家人和她正常说话。然而她现在想想,这样做之后到目前为止,真正被逼迫到的好像只是她自己。
咦,现在不能再想这事了,那边小雨贴春联够不着正清楚的在唤自己的名字呢。
第27章 初遇
静琳篇
第二十七章 初遇
现在该说一说阿静了。说阿静之前,需要有一个人先出场。她叫周琳琳。
周琳琳,女,19岁。
毕业院校,某某高中。
职业,酒吧驻唱,应召女郎。
身高,暂无。
体重,暂无。
三围,暂无。
美丑,美(丑)。
琳琳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她的亲人目前有一个爸爸,一个叔叔。叔叔,她基本没见过他的面。爸爸,抽烂烟,好赌。
母亲,在她幼年时离家出走,无处可寻。
她其实是已过世的奶奶一手带大的。
她恨谁吗。
她的爸爸是比较奇怪的赌鬼,因为他只是好赌,不喝酒,不打人,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当然还有他本身就不是喜欢说话的人。琳琳想到她爸爸,在脑海里形成他的模样前首先会在耳朵里听见麻将被拍在杨木桌子上的声响。她有一次依着饭点去赌场喊她爸爸吃饭,她当时站在麻将房的房门外恰好看见她爸爸正对着她坐着,他坐的是那样笔直,单手搓麻将的样子配着一脸严肃的表情仿佛在指点江山一般,连长相看起来都好看一点了。
他是长相偏丑的男子。
他,中等个子,偏黄瘦,牙齿黄,还有一点龅牙,眉毛很淡,眼睛也小,有点尖嘴猴腮。
然而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就生得漂亮,皮肤比一般城市的小孩儿还要白皙、滑嫩。别人看到她的样子往往会忍不住称赞她,接着提到她的妈妈,说她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如此才能把她爸爸丑陋的基因给挤压下去,不让任何一点有生根发芽的可能。
于是琳琳一直长成了如今这样,一朵美人花的样子。
琳琳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妈妈的样子。
但是她有停止过想象吗。
她的叔叔常年在外游荡,几乎不沾家,偶尔回来一趟也不是看她的,而是看她奶奶的,顺便在快速离开前塞给她奶奶一点钱。她知道的叔叔的消息往往都是从邻居们的对话间得来的。他们说他也赌,身边常换女人,却是已过而立仍至今未婚,无子。她其实也猜测妈妈离开是因为爸爸赌博。赌博于他是什么,她不能完全理解。她想那大概也是某种王国,某种关于平等的王国。
在那个王国里是真正的不计较美貌丑陋、疾病健康、气质修养、邪恶善良。在那里会发挥作用的是一个人的精明头脑,还有谁也无法掌控的运气。头脑还在其次,最让人留恋不舍的是运气。运气可以让富贵贫穷本身都大惊失色。
它给你的应该是一种缚住了龙的感觉。
因此,赌博会让父亲觉得他自己美丽吧。
琳琳现在在酒吧后台的休息准备室里,已经更换好了演出服,她在最后熟悉今天要表演的歌曲的节奏和情绪。
酒吧前台,阿静正在陪一个中年外国男人喝酒。
阿静离开教师生涯已经超过一年了。她的孩子顺利诞下,与志翔的婚姻关系也顺利解除。解除婚姻关系的过程非常顺利,这就要说到她诞下的孩子,她诞下的是双子。她一早就知道,却没对志翔他们提及,直到他们被电话叫到医院,才告知全部事实。他们说他们名下有一家西餐厅,虽然在别市,却是可以送给她,她如果不想自己管,他们也可以帮她推荐人手。阿静全说不用了。
这次他们得了两个孩子,以后不会再有理由来扰乱阿静的生活了。
阿静把原来那处房产买了,得了钱,去吴凯和他的几个朋友新成立不久的公司融了资,现在自己也在公司内部就职。
所以,生活颇过得。
“你确定只要青岛啤酒?”
“我只喜欢它。”
“你在喝酒上真简单。”
“我的确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你听没听说过中国的药酒?”
“听说过,但没看过,也没喝过。听说很神奇。”
“下次可以带你去试试。”
“那样我会很期待的。”
阿静把中年男人送出了酒吧,为他叫来一辆计程车,看他上车关上车门,很快就被马路上的急速车流带得消失在了黑暗的天幕下。她自己却转身又回了酒吧。今晚的生意谈成,她感觉可以给自己放松一下。
她听见有吉他声缓缓在室内奏起,不久是一个略略偏中性的女声在低吟浅唱。阿静在歌还在唱的时候一直没转过头去看台上的人是什么样。
等一首歌结束,她转头去看那女子的样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亮闪闪的黑色包臀紧身裙。身材中等偏上一点点,剪了浓密的齐眉刘海,脸颊两边披散下来的黑发有点遮住了脸型。具体的五官因为距离太远有点看不清楚。阿静见她只转头和吉他手低声交流了几句,转眼下一场演唱表演就开始了。阿静换了一个离她近一点的位置重新坐下。
琳琳今天的表演工作已全部完成,她交了话筒,正要向台下的方向走,却一时被一个领带结已散的醉酒男人抓住了左手腕,停在了要下不下的状态里。他可能认出了同时也从事另一种职业的琳琳,因为他正一手抓着他的钱包在琳琳的面前乱晃,示意要她跟他走。
“我要你跟我走。”
“我要你跟我走。”
“我要你跟我走。”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出多少?”
“你要多少?”
“你最高能出多少?”
“五百一晚怎么样?”
“太少。”
附近的几个人本来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