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才行。
青青摸了摸对方的脸和四肢,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手脚俱在。还好,她庆幸,还没给化得缺胳膊少腿的,不然等人醒了岂不是还要她帮忙?而且虽然她现在没事,但是宝袋里带点灵气的东西可早被瘴气吃干净了,连块糕点都没给留,要不是衣服贴在她身上,算作她一体的,还没化掉,不然她是绝不会来救男人的。
捞起男人两只胳膊放在肩上,她不敢用灵力,迷天漳中,灵力就和肉对火阳的吸引力一样,闻着味就一窝蜂来了。只能用小身板努力背起男人,好在也是个化形期,身体自身还是不错的,背个把人不在话下。
“清雅澄莲啊,你们每次报记载都说什么修者无重,背上这个都是圣了,怎么还这么重!”青青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着,口里还抱怨着。
【姐姐,那是因为修者体内盈满灵气或是仙气,脱了凡胎了嘛。这里又不能用灵气,可不就和凡胎一样了么。】
迷天漳中实在太寂静了,青青只能不停找话说,不然她怕自己心境先守不住崩溃,毕竟就算她再如何聪明理智,也不过是才出门的小姑娘罢了。
“喂,后面的,你是个傻子么?我看挺像,呐,你若不应那便是默认了啊!”青青一边走着一边百无聊赖的和背上的人说话。
根据清雅她们所说,他们已经在雾中走了十日了,整整十日,背上的人都没有清醒的迹象,若不是对方紧贴在她左边的胸口里心脏“砰砰砰”跳的欢快,她都真以为这人已经陨落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十日来,她除了走不出去以外,竟然毫无别的反应!整个人灵力充沛,活蹦乱跳的。虽然不知是为何,但好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也不知晔旬有没有去传信,扶乙和凌柔姐姐他们又怎么样了。晔旬那个一根筋的可千万别跟着跳下来啊!青青惆怅的叹了口气,毕竟相处了一段日子了,几人又对她很不错,再怎么都算是朋友了。
“别伤心。”低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温热的手抚平她微蹙的眉头。时隔十日,终于有除了清雅澄莲以外的人和她说话,青青一时都呆了。
那人离了她的背,握住她的手腕,“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抱歉,让你负着我行了十日之久。”声色温柔,含着笃定和歉意。
反应过来面前的大佬在对自己道歉,想起自己刚刚自言自语的话。青青一个激灵,跳起来下意识的就甩开了对方的手。
“不不不!您是大佬,这都是我的荣幸,而且这都是小事!真的!”青青点头确定。
“什么?”男人的声音略带疑惑,不明白青青哪儿来的奇怪称呼。
“我的意思是,您是前辈,晚辈做这些都是我的荣幸!”青青忙解释,和火阳混久了,不知不觉就将对方那稀奇古怪的话说出来了。不过应该的这种话就算了,她可就靠着他出去了。
“傻!”哪知对方只是含笑说了一个字,食指精准的点上她的鼻尖。
青青一愣,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自从和这男人走一块之后,她老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奇怪熟悉感,似乎认识这人很久了一般。
对方似是不经意的再次伸手拉过她的手腕,青青正要拒绝,哪知对方便偏头含笑道:“此处乃是迷天漳,诡异之极,若是不拉在一起,恐有失散之危。”
青青乖乖闭了嘴,她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可以根据清雅澄莲锁定他一起走,又觉得对方身为大佬,或许是对她在雾中十日无碍生疑,故以此暗暗警告?毕竟两人素未谋面,他却如此好态度,真是让人不得不防备,不过如今又能如何?对方已经醒来,连小手指都不用就能将她斩杀,而且更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都未曾后悔带着他。
“前辈说的是。”青青一副乖宝宝样,敛眉低首的。
“你我也算经历了生死了,不必叫什么前辈了,我名为溟灭,直呼其名就好。”罗睺暗暗皱眉,莫不是被吓得狠了?平日里她在浮生岛那般活泼,如今倒是安静不少。
此次玥溪实在失职,看来出去要再多罚她几年。
不过那些心怀苍生的大圣人们,为了杀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迷天漳都敢利用。不过也好,他正愁青青实力不足,担心往后洪荒之中有人察觉她的身份之后,到时反抗不得,这世间非圣人都怕迷天漳,唯独青青不同,毕竟迷天漳灵是当初混沌境之下那漩涡中留下的一缕时空之灵,为了逃脱天道抹杀,这才自愿被压在北泽深渊。青青虽未觉醒时空之力,但体内与它乃是本源,再加上她乃是天道之书,待在她身边不仅修炼人身有望,还可不被规则察觉抹杀。
“这如何是好呢,前辈,如此折煞小辈了。”青青面上惶恐,罗睺直接告诉她名讳而非道号,她可没那么大心直呼圣人名讳。不过心里却是立马吩咐清雅澄莲,【溟灭!有名字了,快快快,查查查。这圣人也太有自信了,随便就把名讳告诉他人。】
“我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名讳了,自然你知道我的,岂不公平?”溟灭即是罗睺戏谑的看着青青道。
【姐姐,好奇怪,我们查到的只有溟灭大道,没有其他关于溟灭的信息呢。】澄莲疑惑。
“前辈坚持,小辈便也斗胆了。溟灭。”青青一边暗骂溟灭骗子,一边扬着脸儿笑道。反正是个假名,她怕甚?让叫便叫!
“再叫我一声。”溟灭指尖颤动,心尖都酥了起来,声色低哑下去,轻若呢喃。
他距离青青极近,几乎面贴面,眼睛直直相对。青青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间竟觉得对方眼中有水光闪过,那眼中带着祈求和怀念。青青看着两人这暧昧的姿势,有些不适应,呐呐开口:“那个,前辈,能否远些?”
“青青,再叫我一声可好?”溟灭没有动,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对方眼带祈求,青青嚅了嚅唇瓣,声若蚊呐,“溟灭。”便是又唤了一声。
“呵,哈哈哈——”溟灭似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般,抬手捂住青青双眼,就裂开嘴笑了起来,面上却已是泪流满面。
不是,这人至于么?看来这名字并非随口取得假名,或许这名字和他有极大渊源也说不定。青青听着耳边这人笑得灿烂,心里想道。
溟灭一直笑的畅快,直到止住泪水,恢复那幅平静无波的模样,这才放开手。缓缓握紧手心,上面还残留着青青睫毛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