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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晃动,想必,这就是那位赵家的出窍老祖宗吧。

    一位满脸笑意的中年修士跃上了斗法台,如此如此说了一通之后,便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威势瞬间压来,如洪潮般席卷全身,不过刹那又悄然退去。这一放一收的强大威势,无疑是来自那位坐在最高处的出窍修士。威势收放过后,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胆敢胡乱挑衅者,先从赵某的尸体上跨过去。”

    自家老祖宗敲山震虎了一番,那中年修士才笑眯眯的宣布:“斗法开始!”

    首先跃上斗法台的是一位灰衣古剑修,面容冗长,额头之上生着几道额纹,双唇紧抿,看上去十分严肃,他的对手是一位背负一把几可与葭葭身高体型相当的大刀,足踏草鞋,短襟打扮,只脑上箍着一圈麻绳。比起那灰衣剑修的严肃,这人虽是面无表情,却因着体型巨大,看起来微有些凶狠。

    二人双拳一拱,齐齐后退了两步,几乎是同时,一刀出手,一剑出鞘。不过片刻,便过了数招,比起后世,古修士无论是刀法抑或是剑法无疑都更为简单。然那一招一式干脆利落,虽然没有那等赏心悦目的美感,却叫人凭空生出一股热血,恨不得代替了场中修士,好好比划一般。

    葭葭看向那看的分外激动的群修,便连那不停诵着“阿弥陀佛”的小扇子都双眼发亮,目光炯炯的看向场中。

    一刹那,眼前场景似乎同数年前那次门派大比重合了起来:无论是古修士还是昆仑修士,无论是那简单干脆的招式还是那繁复延绵的功法,对于不断变强的渴望,对那条通天之路的追寻都是一样的。

    现下所踏方寸之地,不知几十万年光阴之后又是nǎ里?眼前蓦然升起数张修士的脸,有眼前小宋道友与小扇子佛修神情激动的脸,有师尊与师兄默默注视的模样,有展红泪得意骄傲的大笑,有燕长老颠倒众生的回眸……无数相熟的,不相熟的在她面前闪过,最终定格在眼前的是那张熟悉无比的脸,正是她——连葭葭。

    从初入昆仑清心峰上的青涩,到明昭峰上数年如一日钻研阵法的坚持,再到藏剑锋上练了数万次的万叶飞花诀,一步一步从沧海楼走向名无宝殿,每一步皆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一瞬间,“我要飞升”那四个字终是揭开了层层面纱,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自修炼之始便不再怀疑,终有一日能够飞升!若是连自己都不信,那又有何人来相信。

    问心本我——我要飞升!

    自葭葭额间开始,似是亮光一点徐徐展开,一旁神情激动的小宋修士无意一撇,却见那连道友此时整个人仿若蒙着一层奇妙的光芒一般,神识、心境已率先一步冲破筑基与金丹那道门槛。

    他似有所觉的抬头望去,那缥缈的云层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结合在了一起。这是,天象伊始?小宋难得的敛去了笑容,自那连道友身旁传出的灵气已然开始轻微波动了起来。

    ps:其实小宋跟小扇子是曾经出现过的人物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晴空降霹雳

    由弱到强的阵阵灵力波动,便是周围的修士注意力再如何看向场中,这等分外明显的感觉都已叫众人微微侧目。

    不过神识、心境先一步突破而已,还未至金丹,便隐隐有天象伊始之景。不管是何时,无论是洪荒还是几十万年之后,还未结丹,天象便开,这等修士无一不是叫人不得小觑的人物。

    眼见有人在自己身边开始结丹,周围各等修为的修士不计其数,又是这等光景,说在场的无一人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小宋微微皱眉,看向坐在最高之处幕帘之后的人影,却见那个出窍修士不过身形微微动了动,并未有太大反应。

    对于连道友这等可说将来极可能成就不凡的修士,如他们这等结过丹的过来人无非这么几种心境:要么便是极为欣赏,盼着她结丹成功,将她拉拢过来;要么便是嫉妒,斩落一个引发这等天象的修士是要倒霉几十年的,唯一的办法便是趁她结丹还未成功,天象仍未结成之时迅速将其斩落。而这里头修为最高的那位出窍修士却似乎颇为犹豫,打不定主意是要拉拢连道友还是将其斩落,这才引得周围修士皆是一副神色莫名的模样。

    与小扇子对视了一眼,那赵家老祖宗一刻未曾发话,周围人群里的修士数量又如此之大,怕就怕那等当真下黑手的,届时这连道友怕是不陨落也要丢了半条命不可。

    不过沉思了片刻,却见小扇子解下自己身上的梵文袈裟铺在连道友一旁的地上,这梵文袈裟是剑不错的防御法宝。他如此出手。小宋岂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从储物袋中取出数支阵旗。极快地布在了连道友的周围。

    见这个不过结丹初期,又是双灵根的下等资质的修士一出手便是阵旗,身旁那个脑门光秃秃的佛修身上取下的袈裟那肉眼可见的一层光晕一看就绝非凡品。这二人是在为那个冲击金丹的女修护法,众人只一眼便已明白。

    周围发生的事情,葭葭完全不晓得,只阖着双眼,体内的灵气急剧压缩,至最后竟幻化成了透明的液体。尽数涌入丹田之内。

    其实若非葭葭这等突然顿悟突破的,通常修士体内状况可以冲击金丹之时便会闭关冲击,不是顿悟便很少会在外头突破的。便是顿悟,如这等身处成千上万修士之中,周围除了方才认识的小宋修士与小扇子大师便再无相熟之人的突破是极为危险的。且不说冲击金丹一事本就成与不成皆是变数,便是现在葭葭所处环境如此大的不定因素,小宋与小扇子互相视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实是太危险了。

    因着决定为连道友护法,小宋与小扇子皆歇了看向场中的心思,只小心着周围的修士。小宋道友间或还微微瞥了两眼坐在最高处的出窍修士。见他仍未有所动,忍不住心中再次叹道:修行至出窍连这等魄力都没有。要么拉拢,要么出手斩落,这人亦不过如此而已。此事一了,还是与小扇子离开禹伍城去别城看看吧。

    他心里这才做了决定,便忽地察觉到一旁的人群里突然飞出一道寒光,一伸手,却已有人抢先一步,袈裟一挥,将那一支黑乎乎的梭子卷进了袈裟,不是别人,正是小扇子。却见小扇子睁开双眼,一脸厉色:“道友,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多管闲事。”片刻之后,人群里响起了一声冷哼,不过片刻,那出手的修士就不见了踪影。

    一声小兽轻微的呜咽声突地响起,小宋与小扇子目光微闪,循着那呜咽的来源望去,却见连道友挂在腰间的灵兽袋不知何时竟然破了个洞。一颗小巧的兽头从里头钻了出来,墨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竟是向着小宋的方向叫了两声,似是极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