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此地的么?我从未见过妙真人,怎么让他撤了防护法阵?”
对上了卫东悻悻的目光,不知怎的,葭葭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如卫东这般不靠谱的,师尊竟然也放心把自己托付给卫东。到底行不行啊!葭葭心中不禁怀疑了起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很快便有人出声打破了他二人之间的僵持,他训斥道,“卫东。你怎的说也是我昆仑新进的藏神高人。与个金丹期的孩子这般闹。像话么?”
这声音虽然沧桑,却自有一股沉淀千年的味道流淌其中,叫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而且,他开口便将卫东训斥了一顿,葭葭偷偷瞥了眼卫东尴尬的脸色,心中对这未曾谋面的妙真人不由亲近了几分。
不等卫东答话,那人又吩咐道:“丫头进来,卫东。你且稍等片刻。”
“是,妙师兄。”对着妙无花,卫东明显没有了对萧白夜方才的自在,朝着卧禅谷的方向行了一礼,行到一边的巨石旁,找了个不错的位置靠了上去,模样十分惬意,还朝葭葭摆了摆手。
葭葭狐疑的看了卫东一眼,慢慢伸手触到了那防护法阵之上,很明显的。才触上去便有一道大力要将自己弹了开去,可随后。又有另一道大力以包容的形式将她拉了进去。
葭葭目中惊愕不已,这种进入传送阵的方式,对她来讲,当真还是第一次。两道灵力相交,可令人惊奇的是,她竟没有任何不适感。
待得进入谷中之后,那股大力便撤去了。踏足其上,尽管方才在谷外已然看到了这里铺的厚厚的一层落叶,可真正踩上去那种感觉,葭葭看着几乎已快没过自己小腿肚的落叶,还是有些感慨的。
“向前走!”妙无花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百步之后,自可见到本座。”
葭葭不敢怠慢,迟疑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的步子有大有小,因为路上不甚平整,又堆积着厚厚的落叶,便很难如平地上一般控制着双腿间的距离。
“六十二,六十三……”到现在前方还是一片零零散散的树木,根本没有人影,葭葭心中疑惑更甚,却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九十七,九十八……”葭葭看着周围,仍无零星半点的人影,“九十九!”她跨过两旁的树木,“一百!”
眼前豁然开朗,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盘腿打坐,身披粗布麻衣的修士,葭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脚下一软,下一刻已然拜倒在地:“弟子见过妙真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妙无花并未用威势相逼,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观他容貌远不及同是他一脉的沈离光那般抢眼,比之沈离光,妙无花的容貌可说平淡无奇。他并未说话,也不曾有任何动作,只是葭葭方才靠近他,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地生出一股敬意,就连方才那拜倒的动作也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高手风范到底是什么样的风范,其实真要给它按上条条框框,想来也是说不清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即使不发一言,却也能给葭葭这样一种感觉:高手风范,不外如是!
“起来吧!”却见妙无花淡淡的说了一声,而后解释道,“这里用了百步现的奇门遁甲之术!”
“弟子……”葭葭方要说出她的疑惑,便听妙无花阖着双眼,娓娓道来,“阴阳轮回,百折不殆。人生八门,穴通六道……”
葭葭先是一愣,片刻之后,恍然有所察觉,当下盘腿坐了下来,体内灵力跟随着妙无花的声音四处游走了起来。
不过堪堪一个时辰,妙无花方才睁眼,便看到葭葭几乎与他同时开眼,他点了点头:“秦雅告诉本座卫东在你体内下了禁制,据卫东所说叫作‘试心’。这禁制乃是他游历天下,经过某地之时,偶然得来的,便用在了你身上。此禁制无解,他下此禁制之时,并非出窍,已然藏神。是以这禁制只有等你藏神之后自行冲开了。说来这‘试心’禁制也与佛门一道颇有渊源,原先是用在本座这一脉后人身上试心之用,只是没想到卫东竟误打误撞用在了你身上。”他声音平平,几乎没有任何波澜,“此禁制虽然只有你自行解开,不过既然秦雅求到了本座这里,本座自要给他一个面子的。更遑论,离光告诉本座你曾有恩于他。本座便破例传授你一套清心明神的心法。你若控制不住的话,便不妨运用一二。”
葭葭先是一愣,而后便听丹田之内的玄灵喜极的喊道:“傻了不成?还不赶紧拜谢?”
让玄灵这般激动的心法可说世间难得,葭葭连忙依言拜谢:“多谢妙真人。”
“无妨。怎的说,你都对离光有恩。”葭葭听他似乎轻叹了一声,一卷竹简赫然在手,递了过来,“这是原版,你本座给你两个时辰,你将它刻录下来记熟了。记住,不得外传。”
“多,多谢妙真人。”葭葭颤抖着双手接过竹简,只是心中一磕,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沈真人并不欠弟子,当年他曾……”
“在本座眼里,旁人怎及离光一根手指头?”熟料妙无花神色不变,不待她说完便接过了话头,“你的恩在本座看来是大恩。”
葭葭语塞,只能无奈应了一声:“是!”
“只有两个时辰。”他又提醒了一声,阖上了双眼,看来不会再多说旁的了。
葭葭连忙翻开竹简,开始刻录了起来。
两个时辰几乎一晃而过,妙无花再次睁眼之时,却见葭葭正满脸疑惑之色的盯着竹简仔细打量。那模样,恨不得将它抠出一个洞来。
“怎么了?刻录完了?”淡淡的一声响起,葭葭连忙将竹简卷了起来,只是目中的疑惑之色太过明显,让妙无花忍不住怀疑:这个女子的天赋到底是聪明还是蠢笨。这心法,她竟然不明白?
不过,他一向不喜欢重复做事,是以便开口问道:“可是有哪里不明白的?”
“并无。”却听那女子立刻答道,而后似是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指着竹简外头的人物画抬头问他,“敢问真人,这是何人?”
葭葭忐忑不安,却见妙无花白了她一眼:“这是我昆仑七秀之一:善无畏师祖的肖像。你不好好看着心法,看这肖像作甚?”
“弟子,弟子曾经见过他!”葭葭想了想,终究还是心中惴惴的将实话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妙无花闻言收走了竹简:“诳语也该有个限度。十几万年前的人,你能见过?胡说八道!”
葭葭张了张嘴,想好的说辞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在锁妖塔的遭遇实在匪夷所思,况且,葭葭觉得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两样,便低下头来:“真人教训的是。”
“没问题就离开吧!本座不喜外人打扰。”妙无花摆了摆手,阖上了双眼。
这模样,莫名其妙的让葭葭想到了进来这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