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眉峰微挑,“那我便透露一点总纲与你,本座此法与时空之间有关,你若是不笨。回想一下本座在锁妖塔动的那个手脚,便能联系到一二。”
葭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他看去,却见他轻笑,话语之中似有深意:“时空也是空间,只是看不到又摸不到而已。”他说罢转身。待要离去。
却听身后丫头的迟疑终于问出了口:“敢问阁下是何修为?若是,若是没有飞升,”紧张吞咽的声清晰的自身后传来,“即使出尘,这么多年下来,也该寿元已尽了,为何阁下却……”
他顿了顿还是停住了脚步,回头反问:“丫头,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飞升。”见葭葭回答极快,这个答案在她心中似乎明了的很。
“既如此。”那人微微一顿,“飞升又是为了什么?”
“飞升自是为了成仙。”丫头的回答不慢,似乎已然形成了一套自己所认为的价值观。
“成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永生,可以自由潇洒天地间。”终于,回答有了一丝迟疑。
“既如此,我已永生。为何还要飞升?”他轻笑反问,终于看到了一向保持滴水不漏的丫头,那坚硬的盾牌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疑惑了。
坚持到如此地步,以她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已实属不易。他复又笑道:“你想永生么?我告诉你,办法便是……”
“停!”却听那丫头突然大叫了一声,摆手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虽然冷汗涔涔,目光惊疑不定。双手还微微发抖,却仍松了口气。他挑眉,浅笑不语。
等了许久之后,却见那丫头抬头,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多谢阁下。弟子这就种灵植去了。”
他摇头失笑,没有逼迫,瞬间隐去了身形。
直到此时,仍然能感觉到双手的颤抖,葭葭如同打了一场大战一般冷汗涔涔,种完灵植,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一片混沌的世界。
端坐在石洞之中,即使艳阳高照,可她身上那股阴冷发寒的感觉仍未散去,整个人匍匐在阳光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驱赶那一片寒冷。
“葭葭。”半晌之后,玄灵略带担忧的声音响起。
等了许久,才听到葭葭一声轻轻的回应声,声音在发抖。
“要进来看看么?”玄灵问道。
葭葭想了想,委身进入了芥子空间之中。盘腿在距离玄灵不远处的地方坐了下来,看到如花之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将从祝良储物袋里取出的一把种子,递给了如花:“可试着种上一种。”
“什么种子啊?”如花抛了抛,却未扔掉,这段时间,如花身上原本的不伏与野性收敛了不少,至少即使心中不满,也不敢当着葭葭的面说什么了,这都是玄灵的功劳。
小丹扑过来,很主动的将脑袋凑了过来蹭着葭葭的手心。
“想永生么?”玄灵突然开口,但见葭葭面色微变,便心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葭葭心智之坚定不要说是女修,就是比之男修也毫不退让,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的一面,甚至在玄灵以为,葭葭她永远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
玄灵他是天生的灵物,不需修炼,可即使如此,也明白永生这个涵义,方才那人的话当真对任何一个修士来讲都是一道劫。
不过这却也更难办了,葭葭心智坚定,一旦微微摇动,那便是大厦倾覆。
“莫要听那人的话,听了便彻底堕落了。”玄灵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却见葭葭点了点头:“我知。你想说的,我都知。这人的话一旦听了,恐怕我走上的就是一条不归路,一旦听了,我恐怕就会成为昆仑的叛徒,违背当年的誓言,一旦听了就是万劫不复。放心,我都知。”
见葭葭弯唇浅笑,玄灵却没有半点放松的感觉:只觉得正是如此才更棘手,她太理性,太懂得世间规则,太懂得人情冷暖,她清楚的知道后果,是以平日的她道心坚定的令人咋舌。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动摇了道心,恐怕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唤回的,那是真正的棘手。
“你……”
“放心,我清楚的很。”葭葭笑了笑,自指环里头,取出那一金一紫两块晶石把玩了起来。
又是一年三月春。
昆仑渲势已久的门派大比终于举行了开来,因放出了此次门派大比有昆仑不少出窍修士、元婴修士要借这门派大比收徒的消息。前几个月,昆仑新进的外门弟子比往日多出了整整一倍,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头挤,是以此次门派大比,可谓盛况空前。
昆仑言出必行,此次更是每场外门大比的斗法台外都坐了不少修士。人数最多的一场,竟光出窍修士就来了三个。
是以门下弟子纷纷摩拳擦掌,有在比试中因为太过紧张失手的,也有变压力为动力,超常发挥的。当然胜利者奖励丰厚至极,不过失败者也不要气馁,因场上高人只说看眼缘,即便是失败亦有可能获得高人的垂青。
一连看了数日,不说一早不见了踪影的顾朗,就是秦雅都有些兴致缺缺,待得又一天斗法结束之后,秦雅面无表情的回了藏剑锋,路过执法堂,却见顾朗正指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在说着什么。
秦雅收了脚,上前了两步,冷不防从一旁探出了明光真人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嘻嘻的朝他行礼:“首座好啊!”
秦雅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方要说话,那明光真人又再次凑了过来:“首座,我庄家不止子詹一个后辈,这是子詹的族弟,同是子字辈的人,子桥,来给首座行礼。”
那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收了剑,看向顾朗,见顾朗点头,这才走上前来,十二三岁的少年却已行如风、站如松,行了一礼:“弟子庄子桥见过首座。”
“哎呀,这么见外作甚?”明光真人笑的满脸开花,“快叫师公啊!”
这话一出,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面上都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那无奈,竟与庄子詹如出一辙。
秦雅摇了摇头,见这少年粗粗看来,似乎更似庄子詹,便主动递了个台阶:“你拜了顾朗为师?”
这少年还未说话,便见顾朗走上前来:“正要与师尊说此事呢,子桥是风雷双灵根,弟子观之觉得甚合眼缘,便收了子桥为徒。”
秦雅点头,看向庄子桥:“既如此,你唤我一声师公也可。照这般算来,你还有一个师姑,她现下不在昆仑。”
少年咧嘴一笑,双目闪闪发亮:“早闻师姑大名,弟子也以师姑为自己的目标呢!定要要像师姑那般厉害。”
秦雅笑着看向顾朗,但见他动了动唇,还是开口道:“你师姑听了自然会很高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