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虽然足不出户,可狐狸耳朵尖,这却是天生万物的异禀,自然是听说这昆仑正在建一个什么劳什子的“云开书院”,见她这动作,一身灰扑扑的毛立刻倒竖了起来,等她的回答。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轻快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搬去云开书院啊!”
“老夫也去。”狐狸一张尖尖的狐嘴,微微开启,似是在笑,“这里呆的太闷了,换个环境也好。”
葭葭收拾物件的手一顿,片刻之后,竟然爽快的应了下来:“好。”
没想到葭葭答应的如此爽快,老狐狸支着下巴,狐疑的看着葭葭,但见她正低头收拾着物件,似乎并未注意它,一时又忖自己是不是以狐狸之心,度女子之腹了。虽然看上去她肚子大不到哪里去。
虽然是万物生长的本能让老狐狸觉得葭葭万万没有这般好说话的,但还是按捺不住离开的诱惑,老狐狸竖起灰扑扑的尾巴,挡住一张狐脸。乖乖的被葭葭抱在怀里,向太阿峰行去。
虽说有些不舍藏剑峰上的一草一木,可葭葭自也知晓万物循序的规则,新旧交替是门派延续的本源,依依不舍的挥别了生活了数十年的藏剑峰,葭葭手揽一只灰毛老狐狸。向太阿峰上行去。
腰悬云开书院甲等一号的铁木牌,葭葭捏了个净尘咒,将整座三层阁楼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踏上三层阁楼之上,开窗而立,探出头去,正见榉树成林,隔了两座木楼之后,顾朗立在阁楼顶上,远眺整座昆仑。
“师兄!”葭葭想了想。探出身去,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钻窗而出,提步行至阁楼顶端,与他隔楼而立。
他回身,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此地钟灵毓秀,确实乃我昆仑灵力荟萃之中心。”
葭葭微微颔首。想了想,眼神落向那镇正中心灵力蒸腾的五彩瑶池,传音于顾朗:“先前那只当不是神兽玄武吧!”
“不是。”顾朗足下轻点,几个起落间便已行至她的身边,并未用传音,“是真正的精武龟,精武龟养法特殊,若非玄武先生,这只也不能长的这般大。它的修为相当于人修的藏神期,很是厉害。”
“明日我等便将担当起传道授业之责。”葭葭看向顾朗,修真者容颜不老,很容易让人造成时间永存的假象,然而假象永远是假象,时间依旧会故去。“恍觉时间流逝之快,放佛提步踏入昆仑还在昨昔,今日便已是出窍期的修士,来来回回间,我也已成为昆仑的老辈修士了。”
“上古儒门贤者孔先生曾立于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确实如此,一晃经年,第一回 见到你之时放佛就在昨日,今日我等却已位至出窍,虽于漫漫修路不过沧海一粟,于我却是风雨同舟数十载,此生难忘。”顾朗笑望了过来。
“那师兄第一回 见到我,是何等想法?”纵然经过了顾朗上回表白似的话语,或许当真是因为顾朗天生的冷面,葭葭并未觉得有什么尴尬,一切亦如寻常。
顾朗微微一愣,似是也被这问题难住了,想了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我第一回 遇你之时,并未注意你,只是防着钟步归,怕他有什么动作,而后是因为燕真人的委托,这才注意到了你,不过那时心心念念的也是任务,而后发现你身怀战意,便想着不能明珠蒙尘,再后来,”顾朗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摇了摇头,“我见你柔弱的很,似是风一吹便倒的人物,看上去又傻傻的,怕旁人欺了你,便说动了师尊收你为徒。”
看上去傻傻的?风一吹便倒?葭葭哭笑不得,原来顾朗第一回 遇到自己竟是这般看自己的。
“我第一回 见到师兄却是觉得师兄夺目的很,乌衣金冠,贵气十足,看的我好生羡慕。”葭葭笑道,“当时我便在想也不知何时才能成为师兄这般的人物。”
顾朗似是有些错愕的看了过来,在对上葭葭含笑的双眸之时,却是笑了起来,“你现今不是同我一样了么?”
葭葭展眉。
当年位高水也低,今日携手看红尘。世事难料。
甲等一号这等令牌,以往后云开书院水涨船高的地位来看,绝对是一块令人艳羡的身份牌。
葭葭看着自己手头的甲等一号令牌淡笑,足下灵气环绕,以踏雪羽飞鸿的步法跨过中央五彩瑶池,向东面书院行去。
推门得入,但见一十四张年轻的面容已然在内,朝气蓬勃,自信翩翩,葭葭好感顿生,提步行入其内。
“本座姓连,诸位可唤我为连真人。”葭葭莞尔浅笑,看向一众年轻修士,“且先介绍自己,本座也好认之一二。”
“嘻!”一声轻笑自东面角落处响起,葭葭循声望去,正对上了一位俊秀少年,修为已至金丹,剑眉英挺,却生了一双桃花眼,嘴唇轻勾,眼中笑意暧昧而轻佻,看起来便不是那等规规矩矩的学生。
“便从你开始。”葭葭伸手指向那角落中的俊秀少年,面上不见分毫怒色。
俊秀少年望了过来,抛了个媚眼,葭葭按捺住要将他拖出去揍一顿的冲动,面上温婉笑容之神色不变,便见那少年站了起来,从先时好端端的名门子弟的做派变得吊儿郎当,间或又向她抛了个媚眼,虚手一晃,一柄玉骨折扇赫然出现在了手中:“美人真人。在下姓阮名思明,美人真人可要记住了啊?”又是一记媚眼。
若是当年的自己恐怕这下便要青筋暴起,伸手将他拉来揍上一顿了。
不过到底经历风雨如许,这少年虽然口上不规矩,手上却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葭葭摇头失笑:比起钟步归那等外表规矩,内里风流的做派还要好上不少呢!
葭葭一笑:“有何可笑的?”
阮思明眨了眨眼:“既是美人真人挑选的我等,没的连我等是谁都不认识的,为人师表,传道授业,连对象都搞不清,那算什么?”
葭葭秀眉一挑,点了点头。
这厢不少各忙各的天才们都有不少目露错愕之色,只看她如何说话。
“原是如此。”葭葭说罢,目光一扫,忽地伸手,手中一动便将阮思明案几之上一只新发的未认主的储物袋拿在了手中,也不避讳众人,神识一扫,便自动将储物袋内价值最高的结婴果取了出来。
结婴果不比寻常,每人都有一定的定额,阮思明脸色微变,伸手:“拿来。”
“这个?”葭葭扬了扬手里的结婴果,“凭什么说是你的?有何凭证?”
“你抢的。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
“哦?是么?”葭葭把玩着手里的结婴果,“谁知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
“你……”
见他急了,葭葭这才捏着结婴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说是你的结婴果,你它是产自哪棵树,哪里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