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口中嘟囔个不停,一句接一句的出声,原本便是外界再如何干扰,葭葭自问自己也能很快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只是今日不知怎的了,这胖道人那一声接一声的念叨声似是魔咒一般在耳畔回响。
葭葭眉头蹙了蹙,最终却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目,向那胖道人望去,却见那胖道人不为所动,阖着双目,口中不停,整个模样,就似是念经的阖上一般。
葭葭暗念了几句“莫要多心”,再次阖上双目,神识渐渐游离,已在空明边缘,冷不防一声“云升三气”再次冲入耳中。
葭葭再次睁开了双目,抬眼看向四周,但见莫问、诸星元、顾朗三人亦同时睁开了双目,似是被扰的不轻。秦雅虽说没有半分动作,可那轻颤的睫毛,却还泄露了他此刻也并不比他们几人好多少,倒是那瘦道人,似是习以为常了,安静的坐在那里打坐。
没听说过还有这等怪事的,葭葭心中虽然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对自己说。大抵是自己心思不静的缘故吧,可虽说如此,却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再度阖上双目,默念了即便清心咒打坐,那胖道人的声音似是念咒一般在耳畔回响。
也不知多久之后,葭葭才觉得那胖道人的声音稍低了一些,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
这一回打坐,葭葭整整打坐了三日方才睁眼。起身,却见偏殿之内空无一人,便连一直端坐在一旁的受了伤的顾朗也不见了踪影。
有几分讶异的起身,向殿外走去,只是走到殿外,看到的场景却是令得葭葭不住的揉眼睛,不禁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浮光暖照,正是午后,顾朗默默的坐在外头运功调息,虽说长剑已断。但还是被他拿捏在手里,飞舞着那一柄断剑。
诸星元蹲在树杈中间。对着顾朗的剑法品头评足,秦雅与莫问二人面前摆放黑白棋子,手边一盏清茶茶香袅袅,低头看着那四方棋盘,而那胖瘦道人二人却是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模样。
此刻那两人正围着一张长桌座下,手头瓶瓶罐罐、符箓阵盘络绎不绝,只是那瘦道人却是间或以手捂唇,打个哈欠,似是极为劳累了。
此情此景,若非时间不对,葭葭不禁要以为自己走近了世外桃源。
怎的一开眼便是这副场景?
秦雅、莫问二人自是自顾不暇,并未注意到她已然睁开了双目,从入定中醒来。
倒是顾朗微微侧了侧头,见到是她,抿唇露出了一抹笑容,葭葭上前几步,越过那胖收到人,正欲向顾朗走近,那方的胖瘦道人却似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忽的伸手便拦住了她的去路:“且慢!”
两只手伸的极为整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葭葭方才自入定中醒来,感觉不错,见到眼前场景,心情也自是不错,因此便勾了勾唇角,尚算有礼的答道:“前辈何事?”
“你竟是这么快就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那胖道人脸上时常浮起的笑容此刻早已敛去,转而代之的是一脸深思之色,不过从此话中也可看出,他那神神叨叨的必然是有意为之的。
“心静自然便能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葭葭只觉之后耳畔回响的胖道人的声音似是愈来愈低了,便将这等情况归之于心静,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胖道人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倒是瘦道人轻哼了一声:“倒是小看你了。”
说罢二人便齐齐收回了手,低头复看向长桌之上的事物,葭葭略略行了个半礼,便从二人身边走过,向顾朗、诸星元二人走去。
诸星元又是个倒转而下,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笑嘻嘻的靠在树干上摆了摆手,算是与她打了个招呼:“你倒是厉害,我等可苦了哟,最后干脆出来,各玩各的。”诸星元说这话只是,也并未避着那二人,那两位老者面色无波,只是静静坐着手中的事,似是诸星元说的事情与他们全无干系一般。
以那两位的耳力,便是针尖大小的声音都听得见:区别就在于像不像理会了。明显,对此事,那两人并不想理会。
“原来如此,我打坐了多久”葭葭反问,弯了弯眉眼。
“三天。”诸星元不等顾朗答话便插上了话头,夸张的比了个手势:整整三天哟,你倒还当真是厉害。”
葭葭但笑不语。
倒是顾朗看了她片刻,突然开口道:“灵弑城主并无什么大的举动,只是派了他们前来照顾我等。”说这话时,顾朗努了努嘴,朝墙边指了指。
葭葭登时便看到了数十位媚眼含波,衣衫曝露的低阶女修站在那里。
也不知怎的了,个个脸上一脸委屈欲哭之色。
“怎的回事?”葭葭反问。
“还能怎么样?自是灵弑城主送来的人咯。”诸星元笑眯眯的接过了话头,“可惜,这里无一人想要碰这些女修,便让他们站到墙角去罚站去了。”他说着轻“呸”了一声,“他以为个个都与他一样不成?”
葭葭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总觉得这个灵弑城主行事作风有几分古怪,从最先时的好大喜功变成如今的阴晴不定,还有那胖瘦道人虽说修为高深,但是若论心急,葭葭自忖与这灵弑城主还是有几分差别的。
也不知那灵弑城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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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相合
葭葭朝顾朗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理会。顾朗当下会意不再多说。
倒是复又向着她的方向瞅了好几眼:目光大胆到便是葭葭都有些替他不好意思,顾朗这才收回了目光,踟蹰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再为我求把剑可好?”声音低若蚊语。
葭葭眨了眨眼,向顾朗望去:“你说什么?”
她是当真没有听清楚,只觉得顾朗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顾朗脸色一白,迅速低下头去,不再吭声。
葭葭:“……”
诸星元以手捂唇,做了个打哈欠的模样,白了一眼那方的顾朗,冷笑起来:“他说再为他铸把剑可好?”炖了一顿,复又嘟囔了开来:“真是……我看着都急!”
葭葭白了一眼诸星元,诸星元不妨又挨了葭葭一记眼刀,一脸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关我何事?真是的!”
嘟囔罢了,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煞风景的人走了,葭葭这才转身看向顾朗,默默的看了他半晌之后,忽地展颜一笑:“好!“”
“当真?”顾朗当下大喜起来。
“自是真的。”葭葭点了点头,随即白了他一眼,虽是嗔怪却恁地千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