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二皇子赢了,方静柏的人马被打上魔教标签,一生都在接受正道和朝廷的追杀。当然最后烈阳宝藏也并未落到二皇子一方手中,因为烈阳国的后人在战乱中被魔教掠去,自此不知所踪。
这么多年都没有烈阳密藏被开启的消息,使得不少人认为这密藏已经随着魔教的倾覆而失去了线索,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提及了,直至他成为了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的传说。
君肆一生没有成亲,他是家中独子,君家自他断代,所以寻回龙吟剑的重担传递到了徒弟卫缺的身上,因此杜游才说,此剑跟卫敛瑜关系匪浅,可以算是传家宝来的。
“这么说,穆青的目的是烈阳宝藏?”陆仇问。
宁昀却摇了摇头:“不见得。”他说着拿起那块金砖,底朝上给两人看,“我师父跟我说过,烈阳国人信奉太阳之神,笃定自己是太阳之神的子民。而太阳由海底升起,所以他们的图腾类似海水中升起半个太阳,就像这样的。”说完往金砖上一指。
两人看了看那块金砖的底部,果然有这么一个图案,简单的线条原先看着可能不明所以,经过宁昀的解释才会联想到海上升起太阳的图腾来,不禁面面相觑。
“这代表,穆青已经得到了烈阳密藏?”陆机问。
“呵,那还要我们找什么烈阳令拿来换取龙吟剑?”杜游嗤笑,“烈阳密藏的传说中,不同版本相异之处很多,不过两块烈阳令分别是地图和钥匙这点都是一样的。”
“那也没法解释为什么穆青拿来赏赐手下的黄金当中会有当年烈阳国的图腾。”陆机道。
“可能他真的开启了烈阳密藏也说不定。”宁昀一笑,“要不然怎么解释如此突兀出现的组织却又如此富可敌国?”
“但是黄金白银说赏就赏,闻名天下的龙吟剑也可以作为奖励,穆青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三人商量了许久,再没有另外的线索,最后一致决定随机应变,明儿起先去找找烈阳令的线索再说。
陆仇到底还是担心宁昀,就问:“你身体怎么样?看那个穆小虎小不点一个,万一喜怒无常起来折腾你怎么办?”
宁昀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卫兄走前传给我的心法口诀我已经练熟,理应没有大碍。”
陆仇还是有些思虑,半月殇这种毒不是说来玩的,当年能让整个正道人士闻之色变的剧毒.......卫无双真的靠谱么?
“放心吧,这世上就没有他卫少爷解决不掉的麻烦。”杜游拿扇子一下一下拍着肩,漫不经心道。
“......哦?这么厉害?”陆仇有些不太服气的样子。
“当然,我从来不说假话。”杜游无比笃定。
“那杜兄之前所说七是不吉,必须死一个才能成事是指什么?”宁昀突然问。
“恩......是个秘密。”杜游笑道,“现在还不能说,万一不准,岂不是砸我招牌。”
“你有什么招牌能拿来砸么?”陆仇上下打量杜游。
杜游刷的展开折扇,大大的四个字“铁口神算”在陆仇眼前晃了晃,意思是:要招牌么,看这里!
陆仇无语望天。
“放心吧,此地高手如云,无论黑日神教什么目的,只要你们齐心协力必能化解所有灾祸。”杜游姿态随意的说了一句,摇着扇子晃悠着出了陆仇的客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宁昀与陆仇面面相觑。
“这么怪,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好人。”陆仇嘀咕。
宁昀无奈:“你是从小见人见的少了,这就怪?”他说着,也起身,“我也回了,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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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深夜,黑日神教总舵那处四层小楼前头,走来三个人。
一人一身花团锦簇的云锦长袍,似个员外模样。此人眉头紧蹙,眉心一道深深的沟壑,脸上光滑,没有皱纹,看模样像是不到三十岁,眼神却似古井无波,一点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朝气蓬勃,反而睿智而沉静,看着像是一个十分自信,且尝过人生冷暖,历经磨难坎坷之人才应有的眼神,跟他年轻的面容并不搭调,十分违和。
他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子,但看面容倒像比这人年级大上些,正是白日里宁昀他们见到的那位右护法刘缇。她不似白日里冷傲的模样,手臂上竟坐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娃娃,她双手小心的环抱住他,脸上也带着笑容。
小娃娃正是穆小虎。他被刘缇抱在怀里,双手缠着她的脖颈,脑袋窝在肩上,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熟睡。
三人挥退守卫,进了小楼。
小楼里长明灯自上到下,照的整个楼内灯火辉煌,十分明亮。
男子径自走向正当中的那座金交椅,刘缇跟着。转过金交椅后头的屏风,只见后头别有洞天,一座一人高的梨花木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白色石头。石头仅凭一个支架支撑,离地悬空,表面坑坑洼洼并不光滑,其中三面都有凿刻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从一块大石上取下,形貌就跟随处可见的山石差不多,普通至极。
这石头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八个茶托,茶托中一个小巧精致的八角琉璃碗,碗中是一大滴的血液。这琉璃碗不知是被做了什么手脚,白天歃血为盟时滴入的血液不仅没有干涸,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径自抱成了一团,呈一个半弧形,十分神奇。
男子径直走向案几,从八个琉璃碗中找到韩白筝的那只,拿出来随意放到一边,然后道:“刘缇,你来。”声音沙哑苍老,莫名还带着几分虚弱,正是白日里那个黑日教主穆青的声音。
刘缇点点头,爱怜的摸了一下怀中穆小虎的头发,然后抬起他的小手,上前两步。
穆青取出一个匕首,伸手抓住穆小虎的胳膊,在他白嫩嫩的皮肉伤划了一刀,瞬间有鲜血涌出。
穆小虎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仍旧闭着眼睛,不声不响。倒是刘缇,鲜血涌出的刹那间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似乎是替穆小虎疼了一下一样。
穆青看了刘缇一眼,一边将穆小虎的鲜血挨个滴入剩下的七个碗中,一边道:“小虎年岁也大了,不要总骄纵他,男孩子跌打滚爬实属正常,他自小跟蛊虫一起养,怎会惧怕这点小小的疼痛。”
刘缇低头不语,看着穆青将每一个碗中都滴入穆小虎的鲜血,然后再熟练的帮穆小虎止血上药。
“这孩子是我穆家仅剩的骨血,我不会害他。”见刘缇不说话,穆青只好又接了一句,随即也不等她回话,就又道,“时间不多,开始吧。”
刘缇点头,回身将穆小虎放在椅上,然后回来径自端起那些盛了血水的碗,一碗接一碗小心的倒在那块白色的石头上。
穆青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随着刘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