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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子没见过这等情况,慌乱一阵才平静下来找大夫,大夫诊治不出病况大呼实在邪门,只得找道士,一说起名山镇的指标性道士,非鬼家传人莫属。

    鬼四衍早就恭候多时,鸨母一差人找上门随即前往,震耳欲聋的笑声让他一愣。他要襄然无论用何法子先让酩酊坊大乱一场,逼迫鸨母除了上门找他别无他法,没想到冷冰冰的襄然会让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

    “鬼先生,您有办法吗?”鸨母问得慎重,这可攸关酩酊坊的生意,以为今夜能进斗金,岂知寻芳客如鸟兽散。

    “易如反掌。”襄然的点点青光黏在姑娘们的腰际与胳肢窝骚动,促使她们不得不笑,只要拿掉青光自然可解。

    鸨母大喜过望,等着鬼四衍出手。

    鬼四衍不动反问:“莫说我现实,这报酬可得先谈拢。”

    “哎呀,这不成问题,您要多少说了便是。”鸨母盘算着再怎么狮子大开口也不会比一日的损失多。

    “我不要银两,只要一张卖身契和签契约的姑娘。”

    鸨母心有疑虑,今日才从鬼家抓回容夕霏,该不会……

    “妳想得对,我就要容夕霏和她的卖身契。”

    “这不成,除了她和头牌,要谁的都行。”容夕霏以后绝对是摇钱树,怎能轻易放过。

    “不成的话,另请高明吧。”鬼四衍不躁进,他敢断言没别的道士能解,高傲地打道回府。

    鸨母不信邪,找来其他道士,果然没一个能成事,姑娘们早已笑到虚脱,笑声夹杂着哀嚎,还有边笑边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再这样下去就算笑声止住也已去了半条命。

    无法迎客的这几日白白便宜了其他青楼,甚至传出不利于酩酊坊的传言,鸨母无法,只得亲自上门请求鬼四衍,应了他的要求。

    “鬼先生,我答应您的要求,事成之后绝对把容夕霏连同卖身契送来给您,您救救姑娘们吧。”

    “妳先把她送到我面前,我再去。”事成之后说不定就反悔,到时岂不白忙一场。

    “这、这……”鸨母把心一横,果然让护院送回容夕霏,对手中的卖身契很是不舍,这可是她费尽心思假造的。

    容夕霏见状抢了过来撕个粉碎,兼往鸨母身上洒,最后还吐舌头扮鬼脸,不屑道:“反正这契约是假的,还敢舍不得啊!”

    鸨母气得牙痒痒。

    “差点忘了,得再立个契约,以免妳再找她的麻烦。”鬼四衍道。

    “乖孙子,你设想得可真周到。”容夕霏赞道。

    “唉,我立、我立。”鸨母已然放弃容夕霏,先让酩酊坊恢复原状比较重要。

    立完契约,鬼四衍即刻前往,三两下就解决鸨母的困境。

    容夕霏为答谢四衍,料理丰盛的一顿,待他吃饱喝足便要告辞。

    “妳要走啦?”鬼四衍有些依依不舍。

    “我的麻烦解决了,总不好再待在这儿吧。”尽管容夕霏也不想离开,但自己终究是外人。

    鬼四衍这才想起,在外人眼里他们可是孤男寡女,的确不妥,无奈辞别。

    容夕霏离开前和彩罂话别:“有空到我那里作客,有机会我会过来。”

    彩罂亦不舍,并问道:“襄然哥哥知道吗?”

    容夕霏摇头道:“他不怎么喜欢我,道别就不需要啦,不过妳帮我跟他道谢好吗?”

    彩罂应允,在夕霏离开后便找起襄然哥哥,最后在东厢房发现他。

    “襄然哥哥,夕霏她尚未走远,你要不要——”

    “不必,我和她毫无关系。”襄然在幽暗房内一隅,视线落在彩罂的玉蝶,淡淡道:“妳可知四衍送妳玉蝶是何意?”

    彩罂轻触胸前玉蝶,轻声道:“鬼先生说是护身用,可这也太贵重……玉麒麟难道也是?”

    “就当是吧。”鬼家传人自己过得并不富裕,偏偏对侍鬼大方,至少四衍还给了个相赠的理由,而匀棠却显得草率。

    “你仍纠结夕霏是否匀棠转世吗?”

    “她是不是不重要。”襄然已想开,无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匀棠已逝的事实,又何必庸人自扰。

    正当他们交谈时,鬼四衍在中堂惨遭围剿。

    “你就让她走了?”璧的五彩珠在浅红与赤红间流转。

    “哎呀,四衍你真不懂事。”子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可真忍心,那可是匀棠转世呀。”谷鸯长叹,伸出纤纤玉指一下远观一下近看。

    “你们怪我是怎么回事,不想她走,你们出来慰留呀。”鬼四衍不满。

    “区区蝼蚁竟敢对本座不敬?”

    “呃……”鬼四衍顿感不妙。

    子月见到赤红到发光的五彩珠赶紧回避,谷鸯离开中堂,制止刚找完襄然正要进去的彩罂,亲昵地唤了声好妹妹便挽着她赏月去了。

    *

    容夕霏回到自宅,面对寂静又空荡的屋子,神色不再开朗,又得独自一人了。

    养母十分疼她,有丫鬟和家丁供她使唤,她要什么有什么,一辈子不愁吃穿,养母在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守丧三年来才发觉,这些比不上在鬼家短暂的日子。

    她早早就寝却翻来覆去无法成眠,最后拿出养母生前珍藏的女儿红,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才沉沉睡去。

    她一睡,江奶奶又要入梦。

    “别打扰她。”襄然现身阻挡江奶奶进房。

    “小伙子,你凭什么阻止老身?”江奶奶觉得襄然气概不凡,轩儿若有他一半气势该有多好。

    “不凭什么,人鬼殊途,若江公子真有意也该是他亲自前来。”

    “唉,确实,看来老身忘了容姑娘所言,又鸡婆一回。好吧,老身该相信轩儿才是,不过……说到人鬼殊途,你也是啊。”江奶奶说罢便离开。

    襄然手捧玉麒麟,陷入回忆。

    匀棠那一代不知为何男丁尽逝,除了成为传人更要负起延续香火之责。

    她曾至临镇卖油商的家中驱鬼,油商么儿对她一见钟情,她见对方斯文老实,应可托付终身,于是提了个条件,只要愿意入赘便成亲。油商已有两子传宗接代,加上么儿愿意也就应了这条件,婚事很快底定。

    成亲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