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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记自己是外人,多事惹得鬼先生不快,想进不敢进,只得往外,最后落坐在鬼宅大门外的石阶。

    “彩罂别难过,鬼先生一定不是生妳的气。”雪鸽飞到彩罂面前劝慰道。

    “但他肯定不高兴了,只是不好跟我发脾气。”她该怎么赔罪才好?

    “彩罂,妳怎么啦?”容夕霏抱着一个包袱欢快地进入鬼家所在的弄堂,彩罂忧愁的面容冲散她的好心情。

    “妳来找鬼先生?”彩罂撑起笑容。

    “我是来找他没错,带了好东西来给他,可是妳得先跟我说妳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谁欺负妳?”容夕霏坐在彩罂身旁,把包袱随手一放,几乎没多想就说:“我知道,肯定是四衍!”

    彩罂摇头:“是我做错事。”

    “我才不信,说来听听。”听完彩罂的说词,容夕霏松了口气:“或许妳自作主张这点是错了,但他也没必要生气啊,这小气鬼,我去说说他!”

    “夕霏,别——”彩罂不及阻止,容夕霏已经抓起包袱登堂入室,找鬼四衍理论去。

    彩罂也想跟着进,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一回头,一名手执枷锁的鬼差自地面缓缓浮起,双目空洞,咧着无牙无舌的阔嘴笑。

    *

    鬼四衍闭目养神期间,两只蚱蜢出现在褟上替彩罂说话。

    “彩罂姑娘是好心,别生她的气啊。”

    “四衍,你真的气彩罂姑娘吗?”

    “不是……”只是有点郁闷,怎么请托说媒的是彩罂呢。

    “可是彩罂姑娘看起来很难过呀。”

    “是呀,你怎不听她解释?”

    “哎……”他真不是生气,只是脑袋糊成一团一时拎不清,想自个儿冷静冷静。

    左思右想,鬼四衍也怕彩罂自责,他可不想再看她落泪,于是一跃而起打算找她去,两只蚱蜢跌向画屏失去踪影。

    门一开,容夕霏摔了个包袱在他身上,一脸冷峻地步步进逼。

    “好样啊,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姑娘呕气,小肚鸡肠!”

    “妳怎么来啦?”

    “要你管!”

    “妳跟我发什么脾气啊?”

    “你莫名其妙跟彩罂闹脾气,我就不能对你发脾气,什么道理!”

    “不是,妳先让我去找她……”鬼四衍闪过夕霏的咄咄逼人,雪鸽迎面而来,他有种不妙预感,上次雪鸽离开彩罂是虎威镇那时,看来他真把她惹哭啦!

    岂知雪鸽所言全不是鬼四衍心里所想:“鬼先生,彩罂被鬼差抓走了!”

    “啊?”鬼四衍和容夕霏异口同声。

    两人急切奔出去,整条弄堂只残留彩罂和鬼差的些微气息。

    “彩罂额头明明有十殿阎王的烙印,鬼差怎会抓她?”鬼四衍不解。

    “彩罂有现出来给鬼差看,可是鬼差不理。”雪鸽说。

    “鬼差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时彩罂只当鬼差路过,行了一礼就要进门,枷锁突然套住她的身子往后一收,使她摔跌在地。

    “鬼差大哥,我是鬼家的侍鬼。”彩罂以为鬼差当她孤魂野鬼,赶紧现出额头的十殿阎王烙印,哪知鬼差无动于衷。

    鬼差继续收紧连结枷锁的铁链,把彩罂从地上拖起,指节分明的五爪往她咽喉一抓,她的声带像被炙烧般缩紧,顿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接着鬼差带她往地底沉,雪鸽只得找鬼先生求救。

    小小鬼差无惧十殿阎王烙印,平白无故抓彩罂究竟为何?鬼四衍搔搔头,往地底沉想必是去地府,可是去了地府又能如何?鬼家侍鬼不列入生死簿中,不可能接受审判入轮回……

    “四衍,怎么办啊?”容夕霏摇晃四衍的手臂。

    “我去地府把彩罂带回来。”鬼四衍的思绪虽被打断,也让他不再多想,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你一个人可以吗?找襄然陪你去吧。”

    “放心,不是第一次去了,妳跟雪鸽待着,等我好消息。”

    话是这么说,容夕霏还是很担心,偏偏这时襄然不在又不知如何联系,抱着一丝希望把整座宅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遍,边移动边呼唤襄然,回应她的只有内院的动物灵。

    正当她急得原地踱步,瞥见襄然不疾不徐地出现在游廊,抬眼见到她有些讶异。

    “襄然?太好了!”容夕霏朝襄然奔去,急着求助把话说得飞快:“彩罂被鬼差抓走,四衍说要去地府追,你能不能、能不能——”

    “缓口气再说。”容夕霏靠得太近,气息不断喷在他脸面,要是能碰到他肯定是死抓着不放。

    “你快去帮四衍,我知道鬼家传人不比一般人,可、可是人能随便进地府吗?”

    “四衍离开多久了?”

    “大概……一个时辰。”

    襄然闻言便要动身去寻鬼四衍,容夕霏唤住他。

    “你、你自个儿小心点……鬼去地府更像自投罗网。”容夕霏说的时候没敢看襄然,手揪着艾绿色的罗裙,不太自在。

    襄然不清楚容夕霏这模样是怕他还是怎地,倒是意外对自己的关心。他“嗯”了一声便离开。

    “你们可都要平安无事回来。”容夕霏忧道。

    *

    地底下一片幽暗分不清方位,鬼差走得飞快畅行无阻,被钳制住的彩罂只能左跌右撞任凭宰割,咽喉的烧灼感隐隐作痛。

    “快点,阎王大赦,妳现在去马上就能投胎,可是赶上了好时机啊。”鬼差又咧开嘴,嘴里无牙无舌像个黑洞。

    彩罂拼命摇头,又现出额头的十殿阎王烙印,鬼差瞄了一眼不甚在意,继续赶路。

    他早就忘记自己干这份差事多久,却永远记得那位来自蓬莱仙岛的大人,从他手中夺去本该拘提的魂魄,无视地府规矩,独厚这条魂魄,使之起死回生更传承至今,这条魂魄的后代更恬不知耻地让转轮王特准他们收侍鬼为己用。

    那时蓬莱仙人一时兴起之举,搅乱地府的运作,判官也为生死簿上大量消失的名单忙得焦头烂额,转轮王与其他九殿阎王商讨许久,才让地府运行稳定下来,恢复如常。

    他只是个小小鬼差,这等大事他无从置喙,只能听从上头的指示照办,然而蓬莱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