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他算是早就看出来了,床上的这只圣母美女子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皮儿芝麻包儿,不然你看在机械系长乐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人物,跑到了机甲系作妖,结果被艹了,被肖珊这女子搞的不要不要的。
什么?你说诸清也被搞得眼瞎受伤很是凄惨?
一生致力于攀登医学高峰挑战不可能的安德尔大院长掏掏耳朵,表示,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天天受各种各样不知名历史没有记载的奇怪伤势,好让他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全新的资料去研究。
所以说嘛,医术好的人未必都是有一颗悬壶济世高洁无比的医者仁心,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骨子里无法无天的高智商变态狂。
啧,好久没有遇到崭新崭新的新鲜伤口了,好忧伤啊,安德尔叹息。
更何况,男人微偏过头来,看了看床上正朝着他安静微笑的诸清,清晨暖金色的阳光浮在她的面上,愈发美得出尘入画——那些伤势确实够重,却好似,根本没有进到这个人的在意范围之内。
说到底,这个女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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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尔院长?”诸清接连的问候叫回了安德尔的注意力,男人烦躁的挠了挠金发,那头优良质地的发丝被他抓挠的像是一坨拉了狗屎的稻草——“你受了什么伤自己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他看着肖珊笑弯的眼睛,蓝眼睛难得带上了医者的职业道德:“——我可以假设,当你在费丽雅里面选择没有立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肖珊微笑默认。
“那就好,”男人漫不经心的打开病例,快速的念着:“烧灼伤过重伤及腹腔,小肠部分坏死,切除1.2米,部分脏器受损,失血过多,以上。”啪的一声,他合上夹子,海蓝色的眼睛神采讥诮,
“如何,这就是你穿上费丽雅的代价,足以匹配你出类拔萃的天赋吧。”安德尔讥讽的说着,转身出了门。
一室安静,诸清半天没说话。
她甚至微微弹动了一下漂亮的弯月眉,像是有点疑惑。
也许是,很久以来没有人敢于这么夹杂着关切的讥讽她了,又或者是,盘算着下一步应当怎么做,
——总之,她铁灰色的眼睛虚焦漂移,看的共频里一直憋着气的赵青羊满心撩火,真想把她拖进共频里来,拿着蹄子在她的脸上踩她个十七八遍!
-_-#!
哦擦!
那可是三百多度的高温!她就在那里luo着腰部呆了那么久!就为了让她熟悉和她的配合做了那么多愚蠢动作!
你要上天啦你!
“诸清,”羊羔清甜的声音这会子暗沉的像是从墨水潭子里捞出来的——人魔神色平常的回过头来,迎面过来得就是四个梅花蹄子!
(☆_☆)!
人魔竭力压抑住了自己神速闪开的本能。
——人家现在是瞎子。
于是她就被弹棉花轧沥青地面一样踩了个遍,仿佛她就是一坨摊在阳光下暴晒的翔,被翻着翻儿的踩,踩踩踩,使劲儿踩。
满脸儿蹄子印儿。
赵青羊才搓了搓蹄子,停了下来。
“说,把自己搞成这样很开心么?”羊羔翘着二郎腿——别问我羊是如何跷二郎腿的——可爱呆萌的眉眼竟然真能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神情。
@( ̄- ̄)@……
诸清忍笑的看着她,顺从的说:“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自己陷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下次不会了。”说着女人敷衍的挥挥手,转过身来给了她一个背影屁股。
赵青羊:…….
我擦!
诸清!你,你给我转过来!
小娘踩死你你信不信?!
喂!!
神兽大人满心无奈,爆喷的怒火简直快要堵死了她的喉咙眼儿,可是——她望着诸清悠闲的神情,那盛艳的眉眼满满的写的都是漫不经心,羊羔张张嘴,最后连叹息都没有发出来。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发自内心的无力感像是潮水漫涌。
她不在意,她看的出来。
诸清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事情。
这真可怕。
这些让她吃亏,这些在旁人看来可怕惨绝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可能还比不过你当面给她一耳光。
阿青啊阿清。
赵青羊撇着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睫毛有点湿。
她能够想象到,哪怕她刚才怒火万丈的质问她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浑不在意,诸清也可能会轻描淡写——甚至充满嫌弃的回她一句,
“这也就是小伤。“
小伤。
肠子都切掉五分之一了。
你麻痹的小伤!!
看着不远处诸清动作毫不温柔的扯着腹部的绷带,赵青羊觉一股浓烈的情绪堵住了她的心口,酸的她心脏苦涩,疼的她想要大哭。
阿清,你过去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让你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不在意生死,这么的价值观扭曲?
明明,明明这些发生的事情都是可以有周转回旋的余地的,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惨烈的代价却达到的,你那么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不。
不是你不想不到,而是你根本不愿意想。
你根本,就是把自己,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当做了可以达到目的的一个步骤,一个筹码——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便捷经济的代价,每当需要,就会毫不吝惜的去使用,去浪费,丝毫不介意可能产生的代价。
简直就像是冷血无感的机器人。
你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简直可怕。
不惜命的人,配的上一句,亡命之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赵青羊青绿色的瞳孔颤了颤,最终没有流下泪水。
……
…..
夜月高悬。
诸清的伤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段时间的修养,说来也没几天,却让她错过了天工团欢迎他们这帮新兵蛋子的仪式。
所以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