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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有一处行差踏错,更没有半句出口怨言。也托了胭脂的福,她们没走半步冤枉路的来,也依旧好好的去了。

    阿瑶不过微微侧身回望了一眼,眸光之犀利便立即就知道了躲在那门扉之下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那个中年仆妇,是在天香院中服侍的众多婆子中不起眼的那一个。

    看来这位沈夫人当真是心眼儿比谁都多,就连自幼便在她身边由她看着长大的六小姐她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毫无芥蒂的信任,总要找个暗中的时机瞧一瞧她的真面目。

    当然了,她们最为主要的目标应还是她这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小姐,摸约是还不怎么放心,这七小姐究竟是真的没甚头脑可随意利用,还是扮猪吃老虎隐藏着她真正的想法与能力。

    毕竟也是做了几十年相府主母的人了,想来这点儿警惕之心是不得不有的。

    待回到了冰台院,又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齐念打发了胭脂几人取晚膳去了,再将房门一关内外阻隔,这才将戴了整整一天的面具给卸了下来,一头倒在床上松了口气。

    只要有阿瑶在,她便能知道这周围到底有没有旁人监视偷听,毕竟阿瑶的警觉性不亚于夜间最为谨慎的小动物,谁都不能掩过她的耳目。

    就譬如说华夫人一个眼色便遣了身边不起眼的婆子跟出来瞧瞧只有华玉蓉与齐念二人之时,私下会不会有所交流。

    好在这自恃身份高贵的六小姐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庶出七小姐素来便瞧不上眼,且不说会主动与她说话,便是连在一起多待片刻,她都嫌难熬的很。

    不然若真交谈起来,齐念还要费心思去一一应付,当真是不嫌累得慌。

    现下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阿瑶也难得的卸下了防备,坐在齐念身边,叹了口气,“小姐,我当真是不太明白你。从前在齐府与齐夫人明枪暗箭的争斗,如今又来到这华府与华夫人卷入了这场烂摊子。你瞧瞧这日子过的,是不是未免太辛苦了些?”

    齐念是面朝下倒在那柔软丝棉的被褥之上,此时发声便也就闷闷的笑道:“我知道你如何辛苦,早上便没落个好好的早点吃,中午那宴会又是十分的冗长无趣,眼瞧着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膳时分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好东西吃,是也不是?”

    她边口中打趣儿着,边举起了一只手,将手中金丝银线缝成的锦布囊袋递到了阿瑶的眼前。

    阿瑶面带不解的接过,略有些好奇的打开了它。

    齐念依旧保持着这姿势一动不动,不过片刻便在意料之中的听见了阿瑶特意压低了嗓音的雀跃欢呼声。

    她心中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阿瑶果然是最容易满足的,那不过只是些她在中午家宴的席间暗中藏了几块口感不错的糕点水果,阿瑶最是喜爱甜食的小姑娘,从前在齐府中时便是多少东西都不够她吃的,却也是不论吃了多少,依旧瞧上去都只是个娇小瘦弱的小女子。

    也正是因着她这副与实际能力严重不符的样貌,才让华夫人一直都深信她不过是个胆小沉默的普通丫头,就算再如何疑心,都不曾自她的身上调查什么。

    齐念不过倒在床上趴了片刻,便又站起了身,侧身对着妆台之上的铜镜仔细的整理了发髻与衣裳,镜中那双幽然漆黑犹如深湖老井一般波光粼粼的眼眸,只要微垂了眼角便完美的掩去了其中的光芒。再配上萦绕在那如画般清丽精致的眉眼间那一抹脉然温顺,当真是再也没有痛失至亲的齐四小姐的锋芒与戾气,也隐去了那般决绝与狠心。

    如今的这位华七小姐,已然是脱胎换骨了的,再也找寻不见半分旧日的影子,且过着与往常天差地别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大世家

    阿瑶十分珍惜的将最后一块糕点连渣都不剩的吃进了肚子,方才心满意足的又自顾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齐念倒是有些羡慕她这吃饱喝足便愉悦的性子了,毕竟愈是性情简单的人,过得愈是痛快自在。而那些想的太多又做的太多的人,终究是难得欢颜。

    就好像阿瑶刚刚的那个问题,她不明白齐念为何不肯放过自己,去哪儿过潇洒开心的日子都成,却偏要将自己锁在这重重庭院之中,受着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礼仪管制约束着,还不得不与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时刻都身陷种种让人意料不到的危机之中。

    她不明白的是,有些仇不是想报便能即刻给报了,有些重担,也不是想卸便能卸下的。

    晚膳很快便被丫头们给取来了,华府的饮食十分的丰盛精细奢侈无比,只可惜午膳延迟的太久了些,齐念腹中尚有积食,是而也不怎么吃得下。

    端进房里之后便大半都落入了阿瑶的好胃口中,余下的便又让端了出去,给尚未吃上晚饭的丫头们分了去。

    齐念无论身处何方,待下人却都是一如既往的宽厚和善,毕竟这年头谁都过得不太容易,便也就谁也别轻易难为谁吧。

    一如初入府的第一天般,接下来的数日都过得很是平稳安和,除却每日都要被华夫人叫去她院中聆听大半日她的敦敦教诲之外,其他时光倒也算得上开心顺遂。

    当真是有主母的关照,便能少了这许多的麻烦。

    但这庇护绝对不是天长日久的,且不说待华夫人发觉齐念并不是齐姝之时,恐怕她的怒气将要比所有人的试探都要严重数倍。

    且树大招风,华夫人在这座相府之中既不是最得华章宠爱的,又没有自己的子嗣,便是大权在握又如何,如若那日华章恼了她,不肯再放权给她,想要收回来还不是随手布个局给她使个绊子的事儿。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在这未央国长乐城中赫赫有名权势滔天的一等四大世家之中,华夫人的娘家荣国公府已然自第二沦为最末,空享着国公之爵带来的富贵与名望,手中却是已然没有多少实权了。

    想当年先皇在世之时,荣国公尚且是壮年正盛,于朝政处事之上也却是有几分手腕,人又懂得奉承君上驾驭下属,周府确实也风光了那些年。

    只是如今他已然年岁老迈,经过这岁月的洗礼不见老来智慧,反倒愈加昏聩无能了起来。当今圣上不若先皇与昭仁太子那般心性较为宽厚仁慈且能容人,只要想起三十年前他为了夺那方宝座而使的手段便知,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是而荣国公那一套三分实七分虚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