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一个人,知道么?”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许清风几乎就快要跳起来了,他面上的笑意也随之愈来愈深,忙长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好,我都知道了。”
阿瑶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胳膊摸了摸他的脑袋,努力的扯出了一个微笑,十分别扭的道:“……乖。”
许清风这心中顿时只觉十分感动,但又很想捧腹大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而这脸上的神色便也有些怪异,憋得脸都要通红了。
当然了,阿瑶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这可是初次与人如此亲近,当真是窘迫的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许清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忐忑,只一把便攥住了她那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将他的体温徐徐传了过去,当真是别样的温馨和暖。
阿瑶在离开之前,将身上的银钱几乎全都掏给了许清风,他不要都不行。然后又犹豫着在怀里取出了一颗药丸,虽然与之前给他吃的那些糖丸都差不多的样子,但这颗显然要比那些吓唬人用的糖丸要珍贵的多。
许清风瞧着她那副犹豫的模样,心中已然是如同明镜一般的亮堂了。他不由十分的欣慰,找了个单纯天真的姑娘就是好,她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根本就不用再费心去猜了。
阿瑶犹豫了半晌还是将那颗药丸交给了他,只叮嘱道:“你把它收好了,若是到了紧急关头便将它服下,兴许可以化险为夷。”
许清风很是体贴的没有再提之前她骗他吃糖丸的事情,只在她的额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都站在廊下的王老伯一家人顿时便都沸腾了起来,王大嫂忙不迭的去捂住小虎子的双眼,小虎子着急的叫道:“娘!娘!我要看……”
阿瑶就在这些杂音之中,瞬间便红了脸。
许清风带着笑意低声道:“你都给我这么多东西了,我若是再不给你一个,便显得我很小气了。”
阿瑶十分大方的道:“没关系,你是被我掳来的,身上没什么东西也属正常。”
话音未落,便只见他自袖中取出了一支素银的簪子,虽然花纹雕刻的十分精美,但这支簪子绝对值不了几个钱。
他将它小心翼翼的插在了她的发间,神情十分的专注,轻声道:“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都在想,若是遇见心仪的姑娘,便送给她。”
阿瑶抬手摸了摸发间,双眸顿时便亮晶晶的,好似一只温和无害的小动物。
许清风不由失笑,只静静的看着她。
道别不过三两句话,因着齐念的传信十分紧急,阿瑶很快便转身离去了。
待她回到了华府的冰台院中,姣梨对于她来无影去无踪的情况表示了惊讶之后,便忙向她道:“阿瑶,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她今日自从回来之后便把自己一直都关在卧房里,连午膳都没用……”
“小姐今日去了哪儿?”
“小姐请相爷批了名帖,去拜见七皇子殿下了呀。”
阿瑶顿时只觉心中有数,便径自进去了。
姣梨她们虽然也深得齐念的信任,但到底不是自打一开始便跟在身边的丫头,即便她们也是忠心耿耿,但许多事情都不适合让她们知晓。
这也是她急匆匆的要将阿瑶叫回来的原因,只因为她实在是沉不住气了,今日她亲自去了七皇子府一趟,倒是将她的耐心全都耗尽了。
阿瑶推开卧房门时,便只见齐念依旧端坐在她往日里常坐的窗下,双目空洞的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景,直到听见了动静,这才扭头看了过来。
阿瑶虽然心思单纯但直觉却是十分的敏锐,在她的眼中,此时的齐念已然丢弃了她全部的镇定从容与心机城府,如今已全身都包裹着锋利的戾气,整个人都散发着这样不详的气息。
第三百九十五章 骤然动荡
她静静的看着阿瑶缓缓走来,忽得没头没脑的轻声说道:“我已经动手了。”
阿瑶不由心中一惊。
“我先是请父亲备了礼与我同去七皇子府,但李锦见为了避开我,竟连父亲都不见。我实在是烦啦,便想着既然见不到他,这心中就总是七上八下忐忑难安,让我觉着难受。”
阿瑶这心中顿时被她说的也挺难受的,她想着自己躲在农家小院里谈情说爱的过得好不自在,担小姐却在这深宅大院之中遭受这样的煎熬。如此一对比,她只觉十分的愧疚。
不过齐念显然没有察觉到她这异样的情绪,而继续碎碎念道:“你是知道我的,若是谁敢让我难受,我定然会让那人难受一百倍一千倍。李锦见那是我的人我不舍得,那么这笔帐便都要算在国师的头上了。”
阿瑶不由轻声问道:“所以小姐,你将之前研制出来的东西用上了?”
“对啊,此时若是再不用,便枉费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那么长的时间来做那东西了。在这年节的父亲总要给朝中官员回赠些礼,国师自然也避免不了。我便在父亲的礼单里加了一样,特意注明是我送的,国师即便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对于我出的招式,他无论如何都会看一眼,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反正他也以为我已然输了,想来对我的防备应该也会减少些。”
阿瑶骤然想起了她给许清风的那颗药丸,好像对齐念这次的行动,起这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她不过在他的面前简单一提,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会不会让齐念的筹谋功亏一篑。
她不免默默的担心了起来。
但是这话在这时显然不能说,只瞧齐念现在这恍恍惚惚的状态,若是再有点儿什么刺激,只怕她会承受不住。
但阿瑶显然还是不够了解齐念,自从那时被国师算计着重回前世之后,她便已然什么都看开了,就连前世那样一直郁结在心的难解心结都已然被迫着解开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令她害怕的?
既然已经毫无畏惧了,那便是天下无敌了。
阿瑶自然不知她这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还当她是被李锦见逼急了,才想着要破釜沉舟的与国师斗上一斗,总会将他逼出来的。
她不禁更加的忧心忡忡了,也不知是担忧齐念,还是如今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许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