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我爹做什么?”李成秀追问。
“劝岳父出山。”武旦回答。
听得这话李成秀不由得一愣,今天是怎么了,皇帝和武旦都提这事儿?
武旦说:“我在朝中势单力薄,实在是需要一些帮手,现在朝中空出了几个位置,正好是个机会。”
“可是爹爹已经有二十年不在官场了。”李成秀说。
“这个不妨事。”武旦道:“岳父虽然已经有二十年不在官场,可当年他的余威尚在,他若能在朝,对我是很有帮助的。”
“可是,爹爹还有污名在身。”李成秀问武旦:“你可有找爹爹商量过?”
武旦满脸郁卒地回答:“我昨天就去找过岳父,岳父派人出来跟我说,他和岳母出门访友去了。”
这话李成秀有些没听懂:“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上门去求教岳父,岳父在家却派了人出来跟我说他和岳母不在家。”武旦郁闷地解释道。
“啊?”李成秀张大了嘴巴:“也就是说你连我家门都没有进了?”
“是啊!”武旦没好气地白了李成秀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成秀好笑地看着武旦:“你做什么惹着我爹娘了?”
“我哪有做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做啊!”武旦说着一顿,想了想问李成秀:“莫不是岳父对这次芙蓉园春宴有什么意见?或是哪里我做得不合他心意?”
“你觉得呢?”李成秀白了武旦一眼问。
武旦说:“我觉得就算是如此,也不该给我吃闭门羹啊!”
“就是嘛!”李成秀说:“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派人打听打听?”武旦向李成秀请示。
“我让人把那羊脂玉给我爹送回去,顺便打听一下。”李成秀说,武旦欣然同意。
李成秀派了大妞和九生回送羊脂玉回去,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宫里,武旦已经等得有些心焦了,李成秀打发走闲人,单独留下大妞和九生的时候他急得都在屋里磨起了转。
“可打听清楚了?岳父是为何不让本宫进门?”只等闲人一走,武旦便急不可耐地问,完全不顾一个堂堂太子的体统。
“哼!”大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朝武旦哼了一声,转头对李成秀说:“我听连伯说,当时老爷听到太子上门气得跳脚大骂,说是他没有姑爷!还说前几日老爷总是嚷嚷着要抄刀闯宫杀太子救小姐!”
“啊?”
老爹这是闹的哪一出?
还有,大妞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当然不行,因为大妞打听来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了。
索性,还有一个九生。
“九生,你那里打听到了什么?”李成秀和武旦都知道真相的最后希望落到了九生的身上,九生被二人看得颇不自在,红着脸扭捏半天就是不吭声。
“你倒是说话啊!”武旦急得不行,朝九生吼道。
九生给吓得一哆嗦,飞快地说了一句:“老爷知道你们不是真夫妻了。”
“什么?”李成秀和武旦齐声问道,其实九生的语速虽然很快,但她说的什么他们都听清了,只是……李成秀不相信老娘的人品竟然这么差!武旦更难以理解李成秀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行为。
☆、第193章:
费了老大的劲才跟武旦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武旦终于相信了李成秀不是故意泄露秘密的事实,然后,李成秀就可以坐看武旦的笑话了:“我爹一心想着留我在有招个上门女婿,将来的孙子孙女的名字他都起好十几个了,如今知道了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我爹怕是恨不得扒你皮,抽你筋,拆你骨,剁你肉成狗酱之,居然只是不让你进门……我可怜的老爹,可别憋出内伤来!”
占着茅坑不拉屎,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但是人家说的是事实。
“怪我咯?”武旦垂头丧气,申诉道:“我也是一名无辜的受害者好吗?”
瞧他那副小受的模样……
李成秀失笑,伸手拍了拍进的肩头以示安慰:“没错,我们都是受害者。”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后,李成秀出声问武旦:“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的未来?”
武旦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我想过,并且还有很多没想。”李成秀说:“归纳起来有三条,你想不想听一听?”
“你说。”武旦颇感兴趣的道。
李成说:“第一条,我们哥们兄弟一辈子相亲相爱到老,你给我尊贵的身份,我顶着皇后的名头在你的后宫中混吃等死。第二条,你我勉为其难地成夫妻,然后各种掐架一辈子。第三条,等你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命运的时候,我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武旦皱眉问道。
“当然是假死了!”李成秀理所当然的说。
“假死?”武旦拧着眉头看着李成秀。
“当然,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真死?”李成秀气得大骂:“你也太恶毒了,我付青春付了智慧帮你一场,你还要我死?”
“你说你想假死离开?”武旦说:“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打算。”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是。”不知道怎么的,李成秀的心里头竟然生出许多心虚来,本来该理直气壮地和武旦讨论的,这会儿竟不敢看他的眼,只是机会难得,必须要把话说明白。
深吸口气,李成秀抬头对上武旦的目光,大声地说:“是,这是我一直的打算。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你商量,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便把我的想法给你说清楚。首先,以婚姻观念而言,我追求的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志同道合’和平等,绝不会因为嫁人而嫁人,所以,凑合夫妻是肯定不行的。其次,你我是同窗、是朋友不假,彼此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帮助是应该的,但我不能因为帮你就误我一生。我也是娘亲怀胎十月,又经临盆之险,九死一生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爹爹向来拿我当命,我的生命里也该有他们的一份子。所以,假死是最好的方法。”
在这个“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的年代里,李成秀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大逆不道的,身为臣者竟要弃主而去,是为不忠,身为妻者竟要弃夫离家,是为不洁,杀头、浸猪笼李成秀哪样都该受。
可此刻武旦的心里只有对李成秀仗义帮自己的感动,又有朋友要离他而去的不舍和无奈,还有一点涩涩的莫名酸楚,唯独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武旦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感觉很新奇,更觉得奇妙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很喜欢和李成秀这样平等交流的畅快感觉。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这里的,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武旦说,又问李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