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黑傲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突然就后悔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时七脸蛋红红不敢看时一,强板着脸向前走去:“大哥,我们快点吧,天要黑了。”
“……”
这不是胡扯呢吗?才下午怎么就天黑了。
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再看时七满目星光,时一不觉开心,只感到忧愁。
当初时二就是下山历劫,而后遇到了云葵,时二不顾父母意愿执意和云葵在一起,后来的结果自是不用说了……
时一侧头看向时七,时七没有时二强大的心智,也没有时二强大的能力,如果她执意选择这条路,结果唯有一个死字……
时一叹了口气,拉住了时七柔软的小手。
“怎么了,大哥?”
“大哥疼你吗?”
“嗯。”
“那你会听大哥的话吗?”
出来一段时间,时七早就不是当初的时七了,她小心瞅了时一几眼,说:“其他听,可大哥要是让我和黑傲分开,我就不听。”
“……”
妹妹学精明了。
沉默会儿,时一又说:“等回了家,见了爹,万不能将你和那个黑傲的事儿告诉他,知道吗?”
时七皱皱眉:“可是……我想见过爹就回来的,反正爹也不喜欢我。”
时七只想带着历练物品回去证明自己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没有,等完事,就带着戒指再回来。
时一嘴唇蠕动,再次叹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049
时一领着时七回到天狼崖已是深夜。
夜空无星, 笼着层朦朦胧胧的乌云,时七低垂着脑袋跟在时一身后,进了天狼宫主殿, 时七一眼看到了坐在上座的父母。
时七的父亲名时劲秋, 成年不久便接管了天狼族,是历年来最年轻的族长。
他很威严, 一言不发的坐在上座,岁月肆虐而过, 他的面庞依旧英俊, 看着时七的眼神冷冰冰的, 犹如那冬天融化不开的雪。
时七向来畏惧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她站在下面,小手不禁扯上了身边时一的小拇指。她指尖冰凉, 微微颤抖,瞬间让时一心中疼惜。
“父亲,我带着小七儿回来了。”
时劲秋眼神扫过时七,淡淡错落在时一身上:“你一个人带她回来的?”
“时七已经完成了任务, 小七儿,把东西拿出来。”
听他这般说,时劲秋脸上微微露出诧异, 又很快收敛。
时七犹豫会儿,慢慢吞吞将手上的三件东西拿出来,递给了上前的长老。
长老细细打量半晌,惊讶道:“的确是历练品, 我们的小七小姐也长大了。”
他说着,一脸欣慰。
时劲秋皱眉:“小七,都是你自己完成的吗?”
“有人帮……”
时七话音未落,身边的时一便拉扯住了时七:“爹,一路奔波也都累了,我看先让小七儿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时劲秋未再言语,轻轻点头应下。
行礼过后,时一领着时七离开主殿。
夜里的天狼崖微凉,植在院里的枫树早已盛放开金黄璀璨的叶子,时七跟在时一身边,脚下的落叶踩上微软,她用力蹬了两脚,双臂环上了时一胳膊。
“小七儿,你万不能将你和黑傲的事透露出去,知道吗?”
时七不情不愿点点头:“我晓得,不和爹爹说就是了。”
“你若说了,爹爹定会大发雷霆。”时一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发丝,“先瞒着,等把他哄开心了,再说也不迟。”
时七不语。
能让她爹爹开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变得很厉害,然而……时七不厉害,所以永远都不会让她爹爹开心。
已到了时七寝宫门口,妹妹如今长大,时一再进去也不合适,于是在门口驻足,目送着她进门。
“歇息吧,明天去见见你六哥他们。”
时七冲时一挥挥手,扭头走向里面。
虽然时七离开已久,然而她的宫殿依旧干净,想来是哥哥每天让人来给打扫,进了寝电,时七褪去鞋子爬上了床。
她的床又大又软,边儿上还放着一个等人高的狼形娃娃,这娃娃还是时二在时给她缝的,为的就是哄着时七睡觉,娃娃有些年头,上面的线条早就开了,有些地方也破破烂烂。
时七将娃娃搂在怀里,她闭着眼,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黑傲的脸。
黑傲那屋子不好,石头床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可此时却让时七万分想念,她想念黑傲抱着她的情形,亲吻她额头时的温柔模样,还有对她耍无赖的流氓样子……
她真的好喜欢黑傲……
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刚离开,就开始想念。
时七缓缓睁眼,又缓缓闭上。
等明天,她就去找黑傲。
打定主意,时七陷入了沉睡。
*
翌日。
天刚亮。
时七睡的正香时,胳膊突然被人推了推,时七皱皱眉,翻了个身蒙着脑袋继续睡,那人乐此不疲,继续推搡着时七。时七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睁开眼睛,眼看的视线有些模糊,时七揉揉眼,等看清眼前人是谁时,睡意瞬间消失。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又敬又畏的看着来人,半天,时七嘴唇蠕动,声音小小:“娘亲。”
时七的娘满身贵气,五官美颜,隐隐和时七相似。
见她醒来,乌月脸上露出笑来,她一把拉过时七双手,放在膝上轻轻抚摸,又细细端倪着时七:“在外面受苦了吧?”
时七不说话。
她的娘看着柔美高贵,实则比她爹爹还要凶横毒辣,若不是乌月对地位权贵没什么兴趣,现在的族长怕成了她了。
“我孩儿都瘦了不少。”
“……”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她明明胖了不少。
“娘亲,我去漱口。”时七将手抽出来,动作利落下床。
望着时七背影,乌月满脸堆笑跟着过来:“听你爹爹说你完成了历练任务,娘亲知道后吓了一跳呢。”
时七含水咕噜咕噜漱着,低垂着眼皮没说话。
乌月伸手在她发丝上摸了下,语气愈发感慨:“当初你生下来比猫崽子还要小,长老和你爹都说你活不了,没成想你平安长大,也变坚强勇敢了。”
“孩儿把那身衣裳换上,娘亲带你去见一个人。”
时七目光一转,才发现桌上平平整整放着身桃红色的襦裙,时七看了乌月一眼,顺从上前将衣裳换上。
乌月盯着面前的时七,眉眼之中皆是满意。
时七身段长开了,胸前盈盈一握,腰身纤纤细细,桃红色的碎花襦裙将少女的美完全烘托而出,她像是树上那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