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楚惜儿一同至僻静之处。
雨凉楼庭院一隅,约环抱粗的樱树枝叶已转黄,为明年初春绽放作下预备。
「妳便是楚惜儿吧?」娥眉慵懒一笑,眸光中带有几分较劲意味。
「妳想说什么?」她没意愿与陌生人彼此介绍。
娥眉细细打量眼前面貌端正姣好的女子,瞧那纤瘦的身躯、小巧的手掌,怎么像是有能力致人于死?
靳玱阳那情种,当时恐怕全无抵抗吧!
真不爽啊……
「我知道妳与靳玱阳是青梅竹马,也知道红乐绣坊与靳家的恩怨,但我不明白的是妳当初以复仇之名丢下楚怜儿一走了之,而今却怪罪收留楚怜儿的靳家,岂不忘恩负义?」
「哼!忘恩负义?」楚惜儿脸上满是不屑。「靳宗里先是害得我姨娘早亡,又觊觎我楚家红乐绣坊,放火烧屋还嫁祸给云城,我在云城查了七年,云爷压根未曾做过那等卑鄙龌龊之事,反观靳家,窃据红乐绣坊后规模迅速扩大,处处针对云城,日前还设陷害得云爷身受重伤,如此行径难道还会有假?」
一口一个云爷,看来楚惜儿已心向云从龙了。
哈,靳玱阳知道了不知道会多伤心,活该!花心男!
「大火发生时,我夫君与公公同时在火场救人,既要放火何必置身险境?不过是一间绣坊而已,收购即可,何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她刻意强调了「夫君」,宣示所有权。
不过,为何双方都觉得是对方觊觎红乐绣坊,难不成里面有宝藏吗?
听出端倪,楚惜儿这才恍悟,一脸不敢置信。「妳是西门娥眉!」
哦?云从龙没告诉她真相?不可能吧?
「怎么?现在才讶异?也太后知后觉了吧?」她挑眉,推测楚惜儿应该只是单恋云从龙,因此接触不到核心。「没错,我就是西门娥眉。」靳玱阳的老婆!
「那妳为何……」
「为何替靳玱阳说话是吗?」她的错愕太明显,让她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云从龙的未婚妻如今力挺靳玱阳,与妳这互许终身之约的青梅竹马倒戈云从龙有何不同?」
楚惜儿的心事被一语道破,霎时难堪不已。
「我嫁入靳府后所闻所见,我夫君行事也非妳口中所述,他为了报复云城火烧红乐绣坊之仇,才会处处与之作对,恨意真假我一清二楚。」她又强调了一次。
「不是云城!」她捍卫云从龙也不遑多让。
「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娥眉耸肩。「我不明白的是,妳当初以复仇之名丢下楚怜儿一走了之,而今却怪罪收留楚怜儿的靳家,岂不忘恩负义?」
她为了复仇说走就走,怎没考虑过年幼妹妹的死活?
「靳府收留我妹妹算是什么恩?」她不屑。
「楚怜儿孤苦无依,若非靳府收留,早不知流落何方,更别说是否能活到现在,当她有了归属,妳却嚷着要带她走,妳考虑过妹妹的意愿吗?」
娥眉的质问再次刺入楚惜儿的脆弱与愧疚,但她却不愿示弱。
「作男人的丫鬟是归属吗?」她是说给西门娥眉、抑或自己听?楚惜儿深吸一口气,重新武装自己。「倘若靳府有心照料,为何不善待怜儿?我们是靳宗里的侄女儿,让我妹妹更名为奴,不就是心怀不轨的最好证明?」
「我认为其中应有误会。」她若说是为了保护芙颜才让她待在靳琰灵身边,恐怕此时也听不入耳。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一切。」楚惜儿不改初衷。
「我也相信我看到的一切。」娥眉丝毫不退让。「不过,妳有没有想过第三种可能?就是靳府与云城都没有做过这件事?而是由他人所为?」
楚惜儿神情一僵。
倘若如此,为何这些年云爷要与靳玱阳斗得你死我活?
「为了妳我的男人,还有未来的安稳生活着想。」既然楚惜儿对云从龙有情,她便无须拐弯抹角。「我认为有必要将事情查清楚,否则恩怨没完没了。」
娥眉看着已出现动摇的楚惜儿,想听她的回复。
「妳想怎么查?」
「不知道。」知道她就改行去当柯南了。「不过总是该试试,云城与靳家的对立非妳我所能轻易扭转,但是否该斗得两败俱伤,就看妳我愿不愿意阻止,总之此事真相如何,我会给妳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芙颜不会随妳离开。」
「凭什么?」
「凭我是与云从龙指腹为婚的西门娥眉。」她神情笃定,毫无破绽。「我将男人拱手让妳,还承诺为妳查出真相,不值得让妳信我?」
楚惜儿暗咬牙,却也不得不让步。「我会再来。」
「届时我亲至大门恭迎。」捅她老公的帐一并清算。
35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目送对方离去,娥眉微微敛眸,才转身,便见靳玱阳站在后头不远处,也不知听了多少。
他上前,神情略带调侃。「扮得真是有模有样。」教他险些忘了她来自于另一个时空,不属于此,却融于此。
「这是赞美还是批评?」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声先夺人了。
「褒贬参半。」
「恕我只接受好的那面。」她将手伸出。
他接着她的手,将她揽在身侧。「我怎瞧不出原来妳如此能言善道?」
「拜托,我是深藏不露。」娥眉轻倚着靳玱阳,刷刷自己在他心里的存在感。「我只有在你面前是个笨蛋。」所谓克星就是这样。
他轻捏了她的鼻尖一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琰灵情况如何?」她关心地问。
「无大碍,方才已清醒过来。」靳玱阳松了一口气般。「辛苦妳费心将芙颜留下,若这突然一走,琰灵恐怕承受不住。」
当初是为了保护怜儿才安排她至琰灵身边,谁知日子一长,却成琰灵离不开芙颜。前年因琰灵不肯娶妻,使得芙颜被赶出雨凉楼,他一气之下不肯进食吃药,最后逼得母亲打消念头,并承诺从此不再罚她。
「难得你无用武之地,为妻自然得为君分忧解劳啰!」都不知道曾经对付她时的惨忍无情到哪儿去了。「谁教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生气了?」她话里的尖锐可是明明白白。
「我怎么敢不识大体?只不过我的丈夫被初恋情人捅了一刀,我却被蒙在鼓里,这是不是有一点说不过去?」柳眉略挑,现在该他俩算账啦!
「我对惜儿已非当年情谊,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他没有正面